「你不肯答應?」狄劍飛以危險的聲調問,雙手像鐵索般緊緊把她鎖在胸前。
「求莊主放開小貝,小貝會當作從來沒有听過這回事--」
「你說什麼?當作沒听過?」狄劍飛咬牙。「你根本就不願意是不是?你不願意嫁給一個殘廢,即使他是狄家莊當家的?」
「你不能娶我,我們身分地位相差懸殊,這件事是絕對不可能的。」小貝說。
「藉口!全都是藉口!」狄劍飛搖晃她。「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你說什麼都沒有用!」
「我是人,不是東西。」
「那又如何?我還是要得到你。」狄劍飛傲慢且專制地說。
忍無可忍,小貝揚起手結了他一個耳光。
「你醒一醒!狄劍飛!你雖然是狄家莊的當家,但畢竟也是一個凡人,你怎麼能指望事事都順著你的意思?」
「你敢打我?」狄劍飛眼露凶光。「你居然有膽子打我?方才你說的身分地位呢?這會兒怎麼全給忘了?」
「我--我是以朋友的身分打你的。」小貝推著他的胸。「你變了,變得偏執而詭異,不僅不敢面對現實,還任性地讓周遭的人跟著你受罪,你--你這樣算什麼男子漢?放開我,你馬上放開我,否則我要喊了,我會把全部的人都喊來。」
狄劍飛冷笑道,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她的拒絕和那一記耳光。
「你喊,盡避喊啊!我會堵住你的嘴,就用我今天早晨用的法子。」
「你--你不可以再吻我。」小貝慌忙道,更加努力地推著他,後來更是掄起拳頭打他的手、他的胸,甚至他的腳。
「你打錯地方了。」狄劍飛冷眼看著他的腿。「那里一點感覺也沒有,你該再往上一點。」他看見她眼里的驚惶與恐懼,他愈靠近,就愈感覺到她呼救的企圖。
狄劍飛沒有等,直接按著她的後腦覆上她的唇。這個丫頭需要教訓,就算他對她有著特殊的情感,也不代表她就可以摔他耳光,指著他鼻子罵。
嚇嚇她吧!他申吟著品嘗她柔軟的唇,心里這麼想著。他要讓她知道他的決心,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等著做他的妻子。
※※※
然而事情完全月兌離了控制,原本只是點到為止的戲弄,卻在狄劍飛的忘情投入下演變為一場難以收拾的激情。
他呢喃地喊著她的名字,沉溺在久違的中無法自拔.,而她則氣力用盡,只能妥協在對他的愛意中,任淚水濕透了枕中。
小貝在清晨離開了後屋,她沒精神去想她的整夜不歸將換來姊妹們什麼樣的眼光,只覺得自己好傻好傻,居然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她應該喊叫的,她真的應該。
她知道自己並不怪他,看著他沉睡的面容,她知道自己願意為他做任何事,除了幼時給他的忠誠,她還給了他--她所有的愛。
看來狄家莊她是無法再待下去了,離開這里是她此刻唯一的選擇。她可以再回到林子里,趁著袁大哥尚未將姊姊送回來之前去找他們。然後她會告訴姊姊她們不能回狄家莊,如果姊姊執意要回來,那麼她們只得分道揚鑣。
天色更亮了,小貝告訴自己要走就得快些。她不敢冒險回房間收拾東西,其實她也沒有什麼貴重的行李,不拿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已經有幾個下人開始打掃院子了,小貝咬咬牙,下定決心朝大門走去。
「小貝,好姑娘……抱著我……別離開我……」他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淚水不爭氣地溢出眼眶。噢!她怎麼能不離開?她無法繼續待在這里依從他的喜怒過日子,尤其是沒有未來的日子。
「咦?這麼早就起來了?要上哪兒去嗎?」打掃院子的老僕人笑著和小貝打招呼,小貝也擠出虛弱的微笑對他點點頭。
「您早,洪叔,我--我正要出去買點東西。」她說。
「怎麼早要出去買東西啊?是老夫人吩咐的嗎?」
「啊--是啊!昨天老夫人要我買點東西,我忘了,所以今天特地起了個大早出去買。」
「那麼你該多披件衣裳,清晨的氣溫還很涼呢!去,快去拿件衣裳,受了風寒可就要吃苦了。」
「我知道了,謝謝您,洪叔。」人家好心提醒她注意身子,她也不好不听,只得做做樣子繞回屋後,打算由另外一頭溜出大門。
她極力避開其他的人,盡量不引人注意地朝大門走去。有好幾次她都想回頭,也告訴自己不見得非得離開,只是想了又想,她終究還是不認為自己可以留下來,她不希望從此成為他發泄的對象。
大門就在眼前了,雖然緊閉著,只要拉開了便是另一段人生。小貝伸出手,木門感覺冰冰涼涼的,有點類似她的心情。
深吸了一口氣,竄入腦中的寒意讓她再一次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她拉開門栓,閉上了眼楮,告訴自己這麼走出去絕對不能後悔。然後,她正想拉開門,很湊巧地,大門在同一個時間被推開,而且是很用力地被推開,把小貝撞得跌坐在地上,姿勢之丑陋令她暫時月兌離了憂郁少女的範疇。
第七章
「糟了,瞧你,使這麼大個勁,把人家結撞倒了--哎呀!這--是小貝啊!
門把小貝給打暈了。」
「我沒暈。」小貝掙扎著坐起來,蹲在她旁邊一臉焦慮的正是她的姊姊月眉。
「你一向很優雅的,姊姊,為什麼這回--」
「是袁大哥推的門。」月眉趕忙解釋。「剛才我敲過門,可是都沒有人理會,所以他--」
「你應該敲大聲些,這麼大清早的,已經起床的人都正忙著呢!」
「對不起,小貝,我不知道門的後面有人。」袁孟揚走進來,將她由地上拉起來。「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事,袁大哥,我一點事也沒有。」小貝動了動頸子以確定它並未折斷。」
謝謝你送姊姊回來,她扭傷的腳應該已經痊愈了吧?」
「呃--」袁孟揚看了看花月眉。「事實上還沒有完全好,出了一點意外稍稍加重了她的傷勢。」
「什麼樣的意外?嚴不嚴重?」
「嚴重的話,我還能在這兒嗎?」月眉搶著回答了小貝的問題,並低頭替她拍去了衣裙上的塵土。
袁孟揚清了清喉嚨之後對小貝說︰
「我已經安全地把月眉送回你身邊,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就先離開了。」
「怎麼才來就要走?到里頭坐一會兒吧!」小貝道。
袁孟揚搖頭。
「不了,我還有事情要忙。」袁孟揚轉頭看著月眉。「你--我什麼時候再過來比較恰當?」
「過幾天吧!」月眉低著頭細聲答。「等我跟老夫人提過以後。」
袁孟揚點點頭,隨即便離開了狄家莊。
小貝盯著他離去的背影看了良久,思索著究竟是哪兒讓她覺得奇怪,完全忘了自己原本也是要走出這扇大門的。
「袁大哥剛才那麼說是什麼意思?他要你跟老夫人提什麼事嗎?」小貝問。
「這--我們還是先進屋去吧!小貝,外頭挺涼的,你又沒加外衣,病了可就糟了。」月眉說著帶頭往屋里走,小貝則滿心疑惑地跟在後頭。
走著走著,就要到達大廳門口了,小貝忽然雙眼一瞪,指著月眉大喊起來。
「姊姊!你--袁大哥他--他喊你的名字,他直接喊你的名字月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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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在院子的一頭,小貝盯著月眉直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幾天的時間,你和袁大哥怎麼會變得這麼熟?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你快老實說,姊姊否則我可要胡亂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