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的長相她一向有自知之明,不丑,但也絕對不美麗,不可愛、不嬌媚、不特殊,她就是平凡,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不同,他是那種就算站在一百個之中也會牢牢抓住你目光的顯眼角色。初見他時覺得他清麗如女星,真正認識了他以後,卻心系他無可懷疑的男性魅力。為此她還曾懊惱不已呢!幾曾想過今日會听听見這麼一番話,把美夢幻化成真?
太過幸福了總不免讓人產生懷疑,尤其是方沁白這樣缺乏自信的人更是如此。
她搞不懂他怎麼會喜歡她,公司上上下下有那麼多未婚的女性職員,其中也不乏姿色頂尖、儀表雍容的嬌俏佳麗,眼前這位貌似潘安的家伙為什麼會在鶴群里挑中一只雞?
她百變的表情全看進風允文眼底,對于她腦袋上方漂浮的無婁問號,他除了嘆氣還能怎麼樣?
「還在懷疑?」他苦笑。「我就真的這麼不值得信任?」
「不是這樣……」方沁白搖搖頭,神情有些茫然無助。
話沒說完,人已被擁入風允文雙臂之中。
「來吧!我想我可以掃除你的疑惑,增加你的信心。」他微笑。「不過你也得幫我,幫我找出可以盡情和你溫存又不致讓我流鼻血的方法」。望著她愕然的神情和發紅的肌膚,風允文的頭緩緩靠向她。
吻她的滋味有如醇酒一般好,好得令他輕嘗之後更想暢飲。唇輕輕相貼又分開,風允文幫覺不足,正欲好好吻她個夠,大門「踫」地一聲被踢開,門外站的是抱著小嬰兒的司徒青鷹。
風允文神情愕然地瞪著門口的司徒青鷹,整.整十秒之後才把頭轉回來。
「為什麼不鎖門?」他咬牙切齒。
「最後進門的是你。」方沁白提醒他。
「為這種事責備小姐太沒良心了。」司徒青鷹在一旁插嘴,換來了風允文一個白眼。
「對不起。」風允文輕聲對方沁白說,並低下頭在她鼻尖印上一個吻,完全不把司徒青鷹放在眼里的樣子,令方沁白既窩心又羞怯,頭幾乎低到了胸前。
風允文讓她坐在沙發上,轉頭凶惡且不耐地看著司徒青鷹。
「嵐若是怎麼回事?居然讓你抱著小嬰兒四處跑。」他知道自己語氣不佳,但怪得了他嗎?那麼棒的事被這個冒失鬼給打斷了,他甚至還沒有時間好好地親吻她,這種事任誰踫上了都會一肚了火。
可惜司徒青鷹看不見風允文的怒氣,他所有的注意力幾乎全都在他寶貝女兒身上。
「嵐若在洗澡。」他解釋了女兒為何會在他手的手中。「小葦萍剛剛對我笑了,她認得我是她爸爸,這太了不起了,所以我趕快抱她下樓讓你和雷豹瞧瞧,啊——我已經撥過電話讓他過來你這兒——」司徒青鷹看了坐在沙了上的方沁白,深覺不妙。
丙然,風允文開始咒罵,站起來在客廳里走過來走過去。
「真該死了,為什麼要在我這兒‘集合’?要看小葦萍我和雷豹可以過去。」
「你說這是什麼話?葦萍笑了,我迫不及待——」
「這個年紀的嬰兒是不會笑的。」風允文咬牙道。
「嵐若也這麼說,但是她剛才真的對我笑了!」
「那只是臉頰抽筋。」
司徒青鷹神情一變。
「你好大膽,風允文,居然敢污蔑我女兒。」
「什麼污蔑?你的神經病在小葦萍出世以後顯然更嚴重了。」
情勢有點接近劍拔弩張,方沁白頗為擔憂,忍不住站起來拉住風允文。
「你怎麼可以對總裁這麼沒有禮貌?他是我們的上司啊?」
「已經不是上班時間了。」
「上班時間你對我也一樣沒有禮貌。」
風允文好想踢他出去,如果不是那家伙手中抱著小嬰兒,也許他的腳早巳不听使喚自行動作了。
「你先回樓上去行不行?待會我上去找你。」最後他這麼對司徒青鷹說,對方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故意的,居然劈頭問了他一句。
「還有興致繼續啊?不錯喔!能讓你‘意志’這般堅強,這位小姐我應該重新認識一下。」
「你太久沒被有揍了是不是?」
「阿風!」方沁白情急之下喊了他,雙手來拉著他的衣服。
司徒青鷹走了過來,搖著頭對風允文說︰
「都已經到了這麼熟識的程度,居然還瞞著我們,很不夠意思喔!阿風!」那聲「阿風」和方沁白喊得有八分相似,風允文的臉色只能以「鐵青」兩個字來形容。
「會,我一定會告訴你們的,就是等會好不好?」風允文降低了姿態,只要這一幕能結束,要他哀求都沒問題。「能不能請你先回家去?司徒總裁,我不要你們像看熱鬧一樣看待我們之間的關系,我不要你們嚇著她。」
「我跟葦萍不可能嚇著她。」司。徒青鷹無辜而且自信地表示。
「你已經嚇壞她了,待會雷豹也會。」風允文閉了閉眼楮。「算我求你吧!在雷豹來以前回去,然後立刻打電話讓他別過來,我怕他,這個時候我沒有足夠的精神去應付‘愛情超人’雷先生那一臉的暖昧表情。」。
「是啊!」好可憐,雷豹低沉且略帶笑意的聲音已經響起。「承蒙你看得起我,說真的,我也一直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容易應付的人。」
「天殺的該死!」風允文大聲咒罵,是躲在他身後的方沁白使勁拉他的前服才拉了回他的理智。她很不自在,既羞怯又點害怕,他應該趕走這兩個胡鬧慣的了家伙,他不要她繼續承受這些。「好,算我怕了你們!」他疲憊地道︰「無論如何請你們先上樓,就到老鷹那兒去吧!讓我先跟她談一談,然後我會——」
「鷹!鷹!你抱著葦萍到哪里去了?我說過孩子還沒滿月,不能出去吹風,你怎麼老說不听?」
听風方嵐若呼喚她的老公,又听見她急促而來的腳步聲,風允文發出懊惱的申吟,繼而一腳踢翻了沙發旁的小茶幾。
好不容易,善體人意的方嵐若幫忙帶走了那兩個冒失鬼,客廳又恢復了寂靜,風允文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緊蹙的眉頭舒解開采,這才發覺到方沁白還躲在他身後,于是伸手將她拉至面前。
「他們已經離開,你的頭可以抬起來了嗎?」
「對不起,我又給你惹麻煩了。」方小白幽幽道,還低著頭玩弄他的衣角。
「不關你的事,是我不好,忘了鎖門。」
「你和他們吵成這樣,沒著關系嗎?」
「有什麼關系?」
「可不要壞了朋友之間的感情。」
風允文微笑著搖頭。
「你就是這樣,自己的事不管,總煩惱別人的問題。你放心,我們經常這麼吵鬧的,早巳習慣了,倒是你,嚇著了吧?其實他們只是喜歡調侃我,對你是完全沒有惡意的。」
「讓我害怕的是你。」方沁白終于抬起頭。「剛才你看起來好生氣的樣子,我以為你會跟他們打起來。」
風允文拉著她一起坐回沙發上,他把頭往後一靠,長長地嘆了口氣。
「只要是男人,踫上像我這樣的情況都會氣瘋了。」他閉上眼楮。「該死!他們就不能晚個十分二十分嗎?為什麼非得在那個時候?」
見他這麼懊惱,再想想其他人闖進來時他們在做些什麼,方沁白羞得滿臉逼紅,先是他吻了她,然後是有人踢門而入,受到這一連串的驚嚇,她完全無暇去想他們之間高漲的那一刻。
這一切對她而言是新奇的,愛人,或者被愛,都是她這輩子以來第一次經歷過的情感。她喜歡他失去控制的樣子,也愛他此刻因被打斷而露出的沮喪表情,畢竟他之所以會如此都是因為她,方沁白有生以來首次相信自己是個完整的女人,有著自己獨有的女性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