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假的,他怎麼會這麼好騙?
「我說。」他對著她拋了個媚眼,「你如果有意思的話,我可以免費服務。」
「什麼服務?」
「我不介意和你上床。」和她一定很激烈。
「我介意。」妖怪的思想都是這麼污穢不堪的嗎?
「真的對我一點意思也沒有?」他輕佻地抬起她的下巴,「看清楚,我可是絕世無雙的美男子。」
「再多一條規定,以後對我動手動腳,你就少吃一餐。」她不客氣地拍掉他的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無離頭靠著她的肩,唇貼著她的臉頰,對她吐了一口氣,「這麼冷淡干什麼?」使出美男計,讓她拜倒在自己的男色下,然後哼哼哼——
「晚餐自己想辦法。」她冷冷地說。
他垂下肩,無趣地向後一躺,「我不要戴狗鏈,待會兒出門變丑一點的狗就好了。」
「不行,今天要和劉立喬見面,他要是問起,我解釋起來很麻煩,你爽快一點行不行?」
被鏈子綁著,他不可能爽快得起來,「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是又怎樣?」誰教他上次表現得那麼差勁。
「君君——」他討好地喚著。
「不準這樣叫我!」她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撒嬌的樣子太惡心,她無法承受,「不勉強你就是了。」
原來這女人怕肉麻,無離偷偷記下了,「他養的那只狗這麼怕我,要如何跟你談情說愛?」
「不要亂說,我們只是出去吃個飯而已。」她瞪了他一眼,這全都要怪他那天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匆忙地向劉立喬道別離開,事後覺得過于失禮,才會約他出來吃頓飯。
「你喜歡吃這種的?」模樣普通、講話普通、個性普通,用字形容,就是普普通通四個字,見她不理人,又道︰「你還真奇怪。」他這等美男子都自動獻上了,她竟然選一個不起眼的家伙。
「千萬不要這麼說,跟你相比,我再正常不過。」全世界就他最沒資格說她奇怪。「我們該走了。」
無離化成小白狗,作勢要跳到她的懷中,被她銳眸制止,縮在原地。
「不行,自己走。」不容商量。
嗷嗚嗚……小白狗悲情地用著小短腿,在她身後一搖一擺地小跑步著,等等它啊……
***
「我要一份排骨飯、鹵肉飯兩碗、海帶一盤、燙青菜一盤。」杜君芹低頭看著猛搖尾巴的小狽,「再來一盤炒米粉、一碗陽春面。」
「杜……杜小姐,還有人要來嗎?還是你一個人吃這麼多?」才點了一盤咖喱飯的劉立喬驚訝地問。
「我的食量比較大,還有我家的狗也愛吃。」她笑著說。
「你的狗吃這些?」劉立喬不可置信地問。
「是啊!」
「還是給狗吃狗食就好了。」他建議道︰「有些東西,狗狗的腸胃無法消化。」
「汪!」
杜君芹拍了它一下頭,「閉嘴。」而後抬起頭來,笑著解釋,「它習慣了,腸胃好得很,不用擔心。」
劉立喬錯愕地看著她和小狽的互動,他以為她會笑著對狗說「不可以喲」,結果她是凶狠地拍著小狽的頭。
「那、那就好。」他的心里有些幻滅,也有些擔心狗狗會不會被她欺負。
杜君芹將老板先送來的飯菜全放到自己帶來的大碗公里,放在地上,看它齜牙咧嘴地看著自己,嘆口氣,將它抱到懷中,讓它靠著桌子吃著。
劉立喬看她認真地喂著小狽,心里松了一口氣。
杜君芹低頭看到狗狗的目光落在炒米粉上,她將炒米粉倒進已經清空的大碗公。
「你都不吃嗎?」
「待會兒。」這只先擺平,她才能好好用餐。
「還是我來喂它?」劉立喬自告奮勇地說。
「汪!」小白狗低吼著。
「它好像听得懂人話。」
「多少都有感覺吧!」她再平常不過地說著。
「說得也是。」劉立喬伸手想模模它的頭,被吼了一聲,「它是不是不喜歡我?」他有些受傷地問。
「怎麼會,小狐狸怕生啦!」杜君芹用力拍了一下它的頭,以示警告後連忙扯開話題,「雪兒怎麼沒來?」
「我請別人幫忙照顧。」上次的教訓讓他這次決定單獨出來,看她又倒了一碗排骨飯在碗公里,「你家狗的食量好大。」
「對啊!就會吃吃吃。」伸手捏了一下圓肚,看它哀怨地瞪了一眼,忍不住笑出來。
「杜小姐一定是個顧家的好女人。」
他哪來的誤解?杜君芹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懂他的依據從何而來。
「我、我在想說,如果……如果就是假設的意思,不一定是真的。」
「我知道。」大男人說話吞吞吐吐,有夠娘兒們的。
「如果同樣是愛狗人士共組家庭的話,有共同的話題、相同的重心,這樣一定很不錯。」
「是啊!」可惜她不是愛狗人士。
「那、那你有考慮過嗎?」他搔了搔頭。
「考慮什麼?」杜君芹順手夾了一點小菜在大碗公里。
「和養狗的人交往。」
她怔了一下,看了他一眼,「談得來比較重要吧?」
「也是啦!」他干笑著。「我在想說,下星期日天氣應該不錯。」
「應該吧!」她吃著自己的那碗陽春面,將老板送的鹵蛋放到大碗公里。
「不知道……你那天有沒有空?」
「我平時都要照顧小狽,所以——」她婉轉地拒絕,同時分神地將第二碗鹵肉飯倒到大碗公里。
「你可以帶它一起出來。」只是他家雪兒又要托別人照顧就是了。
「我不想。」看它呼嚕嚕地吃著,讓她的眼里不禁有了笑意。
「你、你是想單獨跟我出來嗎?」他驚喜地問。
他這結論是從哪里來的?「我是想待在家。」
「如果說要去你家,當然也是可以。」他熱切地說。
杜君芹覺得神經都快要斷裂了,他是听不懂她的暗示嗎?「我覺得一個人很好,之後也沒結婚的打算。」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女人就是要找個好對象結婚才對。」
「是嗎?」她才想問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單身是有什麼不好?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為誰去改變自己的生活,自在得很。
「找個可靠的對象,然後結婚生子,做個家庭主婦;我出去打拼,你在家洗衣、煮飯,我下班時,一家四口還有兩只狗聚在一起——」驚覺自己透露出心中的想望,劉立喬不好意思地模模頭,「我的意思是,女人要找個依靠才行。」
杜君芹只是扯嘴微笑,觀念不同的人,她懶得和他說太多;之後他又說了一些夫妻的相處之道,她也是分心地听著,努力將懷中的小白狗給喂飽。
當大碗公里的食物被清空,她抽了張衛生紙替小白狗擦嘴,看它舒服得眯上眼,她忍不住笑出聲,它還真是懂得享受。
「我吃飽也該回去了,這餐讓我請就好。」她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客氣地將老板喚了過來,遞出一張千元鈔。
「怎麼好意思讓女人出錢!」又不是吃軟飯的小白臉。
「我堅持。」看小白狗懶懶地睜開眼,杜君芹忍不住揉揉它的頭。
「好吧!那……」
「嗯?」一手收起老板找的零錢後,看它一臉的愛困樣,故意用手撐開它的眼皮,不想讓它這麼享受。
「星期日的事?」
她不是拒絕了嗎?「真的抱歉,你找別人吧!」她看小白狗瞪著自己,忍著笑,起身要離開。
「等一下!」劉立喬情急之下伸手要搭上她的肩,她皺起眉頭,才要說話,就見小白狗跳起來咬住他的手臂!
「啊——」劉立喬發出慘絕人寰的淒厲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