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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風月 第7頁

作者︰采薇

「王爺,王妃,良辰吉時,賀喜兩位了。」阿蘭行禮後趕緊退下。

拓跋逍拉著劉箏的手,坐到床上,動手要月兌她的禮服。

她顫著身子,拼命搖頭。「不要……」

「你沒听見阿蘭剛說的良辰吉時嗎?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拓跋逍邊說,邊繼續手上的動作。

「不要!」劉箏使勁的掙扎,「我怕……」

初夜的第二天清晨她的疼痛實在是好可怕啊!今晚若再和他……豈不是得再痛一次?

「怕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上回不是有過經驗了嗎?」他不以為然。

上回?她上回是被那個卑鄙的舅老爺迷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早上醒來才發現已經失身了。

哼,都是他們甥舅兩人狼狽為奸,欺陵她這個弱女子,還敢大言不慚。

「你……上次是你們耍詭計迷昏我……」

「迷昏你?」他皺著眉,「你在說什麼?那天你又月兌衣又申吟的,哪有昏迷?」他說著忍不住露出戲謔的笑。

要是她真被迷昏,睡得像死尸一般,他又怎麼會被挑逗得大發呢?

又月兌衣又申吟的?劉箏被他說得羞紅了臉。

她哪會這麼沒廉恥心,分明是他血口噴人!

「我哪有……」她說不出那種話,「是你舅父給我下藥,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舅父給她下藥?拓跋逍震驚極了。

難道舅父竟然給她下了……藥?

他曾听過有一種藥,吃了不會要人命,可是卻會讓女人從貞女變成蕩婦。

由于藥效的作用,女人會迫不及待和男人歡好,也唯有和男人發生肌膚之親,體內的藥性才能慢慢退去。

像這種欺陵女人的下流手段,他是怎麼也不屑去做的,所以他對她那一夜的行徑才會一頭霧水。

沒想到舅父竟然會……

敝不得她會主動寬衣解帶,撲倒在他懷里。

拓跋逍終于恍然大悟。「我不知道舅父會這麼做。」他喃喃自語。

好一個不知道!

他們甥舅倆配合得挺好的嘛,這時倒推得一干二淨。

「分明是你支使他的,還說不知道?」劉箏一點也不相信。

「你……」拓跋逍深覺受辱,「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叫舅父做這種事?」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想要輕薄我!」

自從被擄走後,她就成天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她已經受夠了他的下流行徑!

「你……」拓跋逍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她的意思是說他妄想輕薄她,所以才出此下策,給她下了藥?

這簡直是侮辱他!

他雖然想要她,可是卻不屑用這種不光明的手段!

「這不是我的意思,信不信由你!」他知道解釋她也未必肯信。

「哼!」劉箏果然不以為然。

「我如果真要佔有你,早在荒郊野外,你被我點了穴時就可以下手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點穴、下藥全都是一樣!趁人不備算什麼英雄好漢?」她十分不齒他的行徑。

「你……」拓跋逍氣壞了,一把揪住她的前襟。「我做事向來光明正大,從不趁人不備!」

劉箏又冷哼一聲,這更激起了拓跋逍的怒氣。

這個可惡的女人!

好!她既然認定他是卑鄙小人,那他就讓她看看他真正的作風。

他將她拉近,瞪著她閃著驚慌的大眼。「今夜,你可是清醒的,我不算趁人不備了吧?」

在她還未明了他的意思之前,他已經一把扯開她的禮服。

第五章

天才剛亮,拓跋逍就出門去找長孫敬理論。

他直接進入大廳,長孫敬剛好出來。

「新郎倌,這麼早就起來了?」

拓跋逍不發一語鐵青著臉,徑自坐下。

「怎麼,洞房花燭夜沒睡好?」長孫敬關切的問。

「舅父!」他抬起頭來,強忍著怒氣。「你不應該這麼做。」

「我做了什麼?」

「你不應該給郡主下藥,害我和她……」

「喔!」長孫敬笑了,「原來是這件事。怎麼,你後悔啦?不喜歡她嗎?」

「我……」拓跋追皺著眉頭,「我雖然喜歡她,但是我不想用這種下流手段——」說到這里,他住了口。

這豈不是指責舅父下流?

「不錯。」長孫敬表情嚴肅,「這個手段是陰險些,但是做大事的人不拘泥于小節。你想想看,要不是我巧設計謀,你又怎麼能夠稱心如意?」

「這……」

沒錯,舅父知道他喜歡她,所以才會千方百計想幫忙,可是他這種善意的幫助未免太卑劣了。

「舅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作法,我不敢苟同。」

「你……」長孫敬聞言刷白了臉。「逍兒,你是不是漢人的書念太多了?怎麼學得和他們一模一樣?滿口仁義道德,你不覺得有些迂腐嗎?」

「我……」

「逍兒,以宋國郡主那種貞烈的個性,寧死不肯受辱。我若不出此下策,只怕你得到的是一具死尸!」

「舅父!」拓跋逍神情變得黯然,「難道我一定得用這種手段才能得到她?難道我不能使她愛上我?」

「不是的,逍兒,那是漢人死腦筋,她認定了我們是外族,當然不受屈辱。一旦她明白我們鮮卑人一樣有英雄豪杰和文人才子,到時候她一定會慶幸嫁了你這樣的夫婿的。」長孫敬自信滿滿。

拓跋逍不置可否。

「王爺!尚書大人!」阿廣匆匆來到。

「什麼事?」

「宮里派人來說太子不幸辭世了!」

「啊!」兩人同時發出驚呼。

拓跋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皇兄竟然英年早逝了!

前一段日子,皇兄和父皇為了某些事情鬧得不愉快,終日抑郁寡歡,沒想到竟然就……

「皇上可立了繼任的太子?」長孫敬急忙問道。

「還沒有。」阿廣回答。

拓跋道不明白長孫敬為何還有心情問這個問題,他轉頭看見他眼底奇異的神情。

「逍兒,我們盡快進宮去。」長孫敬說著開始吩咐僕人,「來人,快備馬!」

「舅父?」拓跋逍不明所以。

「逍兒,你父皇這時候一定很難過,你為人子女,不該進宮安慰他老人家嗎?」長孫敬回頭解釋。

「嗯。」拓跋逍點點頭。

還是舅父想得周到,真不愧是父皇的左右手。

于是,兩人匆忙進了宮。

☆☆☆

劉箏一睜開眼楮,就看到阿蘭對她微笑。「王妃早。」

王妃?

對了,她已經是廣陽王的王妃了啊!

她拉緊被子,坐起身來。

「王爺一早去舅老爺那里了。」阿蘭一邊扶她下床,一邊向她報告。

舅老爺?

哼!他們甥舅兩人又要狼狽為奸、為非作歹了嗎?

「一定是因為上回下藥的事,王爺才會氣沖沖去找舅老爺的。」阿蘭小聲地說。

為了給她下藥的事,王爺去找他舅父興師問罪?

難道說那真的不是他授意的?

「阿蘭,那一天舅老爺給我下藥,王爺當真不知情嗎?」劉箏急忙問道。

「王妃,是真的。王爺那天晚上去舅老爺府上赴宴,回來的時候醉醺醺的,我也不知道舅老爺為什麼叫人把你送到王爺房里。」阿蘭全盤托出。

原來王爺說的都是真的?

是他舅父自作主張下藥,還將她送到他的房里,他因為酒後亂性,所以才會佔有她。

這麼說他也是無辜的了。

看來這一切都是老奸巨猾的舅老爺在搞鬼,真相終于大白了。

沉思中的劉箏任由阿蘭為她穿上衣服。

「啊!真像!」看她穿上鮮卑服飾的模樣,阿蘭忍不住笑了起來。

「像?」劉箏不明白。

「是啊!王妃,你這樣子好像王爺畫的那個美女啊!」

「王爺他會畫畫?」劉箏真是驚訝極了。

原來他不是不學無術的武夫,竟然還會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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