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良辰吉時,賀喜兩位了。」阿蘭行禮後趕緊退下。
拓跋逍拉著劉箏的手,坐到床上,動手要月兌她的禮服。
她顫著身子,拼命搖頭。「不要……」
「你沒听見阿蘭剛說的良辰吉時嗎?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拓跋逍邊說,邊繼續手上的動作。
「不要!」劉箏使勁的掙扎,「我怕……」
初夜的第二天清晨她的疼痛實在是好可怕啊!今晚若再和他……豈不是得再痛一次?
「怕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上回不是有過經驗了嗎?」他不以為然。
上回?她上回是被那個卑鄙的舅老爺迷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早上醒來才發現已經失身了。
哼,都是他們甥舅兩人狼狽為奸,欺陵她這個弱女子,還敢大言不慚。
「你……上次是你們耍詭計迷昏我……」
「迷昏你?」他皺著眉,「你在說什麼?那天你又月兌衣又申吟的,哪有昏迷?」他說著忍不住露出戲謔的笑。
要是她真被迷昏,睡得像死尸一般,他又怎麼會被挑逗得大發呢?
又月兌衣又申吟的?劉箏被他說得羞紅了臉。
她哪會這麼沒廉恥心,分明是他血口噴人!
「我哪有……」她說不出那種話,「是你舅父給我下藥,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舅父給她下藥?拓跋逍震驚極了。
難道舅父竟然給她下了……藥?
他曾听過有一種藥,吃了不會要人命,可是卻會讓女人從貞女變成蕩婦。
由于藥效的作用,女人會迫不及待和男人歡好,也唯有和男人發生肌膚之親,體內的藥性才能慢慢退去。
像這種欺陵女人的下流手段,他是怎麼也不屑去做的,所以他對她那一夜的行徑才會一頭霧水。
沒想到舅父竟然會……
敝不得她會主動寬衣解帶,撲倒在他懷里。
拓跋逍終于恍然大悟。「我不知道舅父會這麼做。」他喃喃自語。
好一個不知道!
他們甥舅倆配合得挺好的嘛,這時倒推得一干二淨。
「分明是你支使他的,還說不知道?」劉箏一點也不相信。
「你……」拓跋逍深覺受辱,「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叫舅父做這種事?」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想要輕薄我!」
自從被擄走後,她就成天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她已經受夠了他的下流行徑!
「你……」拓跋逍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她的意思是說他妄想輕薄她,所以才出此下策,給她下了藥?
這簡直是侮辱他!
他雖然想要她,可是卻不屑用這種不光明的手段!
「這不是我的意思,信不信由你!」他知道解釋她也未必肯信。
「哼!」劉箏果然不以為然。
「我如果真要佔有你,早在荒郊野外,你被我點了穴時就可以下手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點穴、下藥全都是一樣!趁人不備算什麼英雄好漢?」她十分不齒他的行徑。
「你……」拓跋逍氣壞了,一把揪住她的前襟。「我做事向來光明正大,從不趁人不備!」
劉箏又冷哼一聲,這更激起了拓跋逍的怒氣。
這個可惡的女人!
好!她既然認定他是卑鄙小人,那他就讓她看看他真正的作風。
他將她拉近,瞪著她閃著驚慌的大眼。「今夜,你可是清醒的,我不算趁人不備了吧?」
在她還未明了他的意思之前,他已經一把扯開她的禮服。
第五章
天才剛亮,拓跋逍就出門去找長孫敬理論。
他直接進入大廳,長孫敬剛好出來。
「新郎倌,這麼早就起來了?」
拓跋逍不發一語鐵青著臉,徑自坐下。
「怎麼,洞房花燭夜沒睡好?」長孫敬關切的問。
「舅父!」他抬起頭來,強忍著怒氣。「你不應該這麼做。」
「我做了什麼?」
「你不應該給郡主下藥,害我和她……」
「喔!」長孫敬笑了,「原來是這件事。怎麼,你後悔啦?不喜歡她嗎?」
「我……」拓跋追皺著眉頭,「我雖然喜歡她,但是我不想用這種下流手段——」說到這里,他住了口。
這豈不是指責舅父下流?
「不錯。」長孫敬表情嚴肅,「這個手段是陰險些,但是做大事的人不拘泥于小節。你想想看,要不是我巧設計謀,你又怎麼能夠稱心如意?」
「這……」
沒錯,舅父知道他喜歡她,所以才會千方百計想幫忙,可是他這種善意的幫助未免太卑劣了。
「舅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作法,我不敢苟同。」
「你……」長孫敬聞言刷白了臉。「逍兒,你是不是漢人的書念太多了?怎麼學得和他們一模一樣?滿口仁義道德,你不覺得有些迂腐嗎?」
「我……」
「逍兒,以宋國郡主那種貞烈的個性,寧死不肯受辱。我若不出此下策,只怕你得到的是一具死尸!」
「舅父!」拓跋逍神情變得黯然,「難道我一定得用這種手段才能得到她?難道我不能使她愛上我?」
「不是的,逍兒,那是漢人死腦筋,她認定了我們是外族,當然不受屈辱。一旦她明白我們鮮卑人一樣有英雄豪杰和文人才子,到時候她一定會慶幸嫁了你這樣的夫婿的。」長孫敬自信滿滿。
拓跋逍不置可否。
「王爺!尚書大人!」阿廣匆匆來到。
「什麼事?」
「宮里派人來說太子不幸辭世了!」
「啊!」兩人同時發出驚呼。
拓跋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皇兄竟然英年早逝了!
前一段日子,皇兄和父皇為了某些事情鬧得不愉快,終日抑郁寡歡,沒想到竟然就……
「皇上可立了繼任的太子?」長孫敬急忙問道。
「還沒有。」阿廣回答。
拓跋道不明白長孫敬為何還有心情問這個問題,他轉頭看見他眼底奇異的神情。
「逍兒,我們盡快進宮去。」長孫敬說著開始吩咐僕人,「來人,快備馬!」
「舅父?」拓跋逍不明所以。
「逍兒,你父皇這時候一定很難過,你為人子女,不該進宮安慰他老人家嗎?」長孫敬回頭解釋。
「嗯。」拓跋逍點點頭。
還是舅父想得周到,真不愧是父皇的左右手。
于是,兩人匆忙進了宮。
☆☆☆
劉箏一睜開眼楮,就看到阿蘭對她微笑。「王妃早。」
王妃?
對了,她已經是廣陽王的王妃了啊!
她拉緊被子,坐起身來。
「王爺一早去舅老爺那里了。」阿蘭一邊扶她下床,一邊向她報告。
舅老爺?
哼!他們甥舅兩人又要狼狽為奸、為非作歹了嗎?
「一定是因為上回下藥的事,王爺才會氣沖沖去找舅老爺的。」阿蘭小聲地說。
為了給她下藥的事,王爺去找他舅父興師問罪?
難道說那真的不是他授意的?
「阿蘭,那一天舅老爺給我下藥,王爺當真不知情嗎?」劉箏急忙問道。
「王妃,是真的。王爺那天晚上去舅老爺府上赴宴,回來的時候醉醺醺的,我也不知道舅老爺為什麼叫人把你送到王爺房里。」阿蘭全盤托出。
原來王爺說的都是真的?
是他舅父自作主張下藥,還將她送到他的房里,他因為酒後亂性,所以才會佔有她。
這麼說他也是無辜的了。
看來這一切都是老奸巨猾的舅老爺在搞鬼,真相終于大白了。
沉思中的劉箏任由阿蘭為她穿上衣服。
「啊!真像!」看她穿上鮮卑服飾的模樣,阿蘭忍不住笑了起來。
「像?」劉箏不明白。
「是啊!王妃,你這樣子好像王爺畫的那個美女啊!」
「王爺他會畫畫?」劉箏真是驚訝極了。
原來他不是不學無術的武夫,竟然還會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