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還沒有換過衣服!」阿羅總算及時將她拖回來。
「我說過我不要換。」她有些不爽了,「你們住海邊的啊?管那麼寬,我穿什麼關你們什麼事?」
「可是你明明就!」
她美麗的眉毛一撩,殺氣騰騰。
所有設計師包括阿羅不約而同被她的一記白眼震懾住,沒有人敢再上前一步。
萬小花滿意地一昂瓜子臉,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憲法有保障人民愛怎麼穿就怎麼穿的自由,誰都無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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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辦公室位在三十樓,也就是「萬人迷」大樓的頂樓。
除了再上面的美麗空中花園外,整棟大樓就屬她的辦公室視野最好了,還能看見翠綠的陽明山和別致的台北景觀。
萬小花吁了口氣,手上端著著方才秘書為她倒的熱咖啡,心下有一絲茫然與迷惘。
她……真的可以嗎?
對流行時尚一點概念也沒有,更沒有企業管理方面的學經歷,她是念藝術的,本來打算到巴黎游學,或者是到亞洲任何一家美術館工作,誰知道叔公的還囑……
呸呸呸,不是啦,是贈與的財產打亂了她所有的計畫,也讓她的生活變得復雜了起來。
「唉。」她嘆了一口氣。
不是沒有見到秘書在听到她自報身分的時候,俏麗臉蛋上閃過的一抹驚愕與懷疑,可是她還能怎麼辦?
萬小花環顧著這個充滿黑與白色系的寬敞辦公室,突然覺得都快變色盲了。
這里是怎樣?五十年代的黑白片嗎?
今天是她到「萬人迷」的第一天,照姑婆說的應該要先召見所有部門的主管,以及總監……一想到那個宛如從時商雜志走出來的英俊男人,她的胸口有些怦怦然地莫名騷動。
就跟看到她最喜歡的好萊塢巨星休•杰克曼一樣,雙頰滾燙,呼吸變得急促,以及整個腦袋瓜熱烘烘起來。
但是和看電影不同,韓德森是活生生真正的男人,出現在她面前,還帶著強大迷死人不償命的魅力……
是不是以後在時尚界她都得過著一不小心就遇到帥哥的日子?
「幸好我的心髒夠強,不怕。」她笑了起來,但是笑得不是很有把握。
不過在見所有的主管前,她應該要先想辦法把這觸目所見的黑白電影場景全換過才行,否則她怎麼放輕松在這兒工作?
黑色辦公桌上的電話陡然響起,嘟嘟嘟!
她連忙放下咖啡杯,小跑步沖過去接,順便窩進大皮椅里。「喂?」
「董事長,總監來了。」方秘書的聲音快樂得顫抖。
「噢。」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硬著頭皮道;「請他進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想跑去躲起來的沖動。
太帥的男人總帶給人難以承受的壓力,她現在就有缺氧的感覺。
大門開啟,一名高挑英挺男人踏進辦公室,萬小花突然覺得本來寬敞的空間倏然變得狹窄,他濃厚的男性氣息緊緊逼近籠罩而來。
「是你?」韓德森冷靜的臉龐閃過一抹錯愕。
她站了起來,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可是腿彎卻勾到了會滑動的大皮椅,霎時摔了個乒乒乓乓。
「哎呀。」他不忍卒睹地閉上眼楮。一定很痛。
雖然驚異又想笑,他還是走過去扶起她。
「我沒事……我沒事。」萬小花摔得頭暈眼花,勉強坐起在地上,拼命撥開掉落在前額臉上的頭發,想維持一切都在掌控下的鎮定。
他溫暖有力的手掌扶著她的肘心。「來,我先扶你起來。」
「謝謝。」她尷尬得滿臉通紅,但是真正燥熱的原因還是他掌心踫觸的肘心肌膚……
哇,室內溫度怎麼突然上升了好幾度?空調壞掉了嗎?
「你摔著哪里?」他將她攙扶入闖禍的大皮椅里坐好,修長的腿單腳支跪著,深邃的黑眸直視著她的雙眼。
絕世大帥哥近距離凝視著她,萬小花忽然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心下更是受寵若驚。
「我摔到……」
「腦袋。」他接話,非常肯定道︰「一定是。」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被帥哥盯得快飄飄然的理智猛然回籠,不悅的瞪著他。
韓德森微眯起眼楮,一抹厭惡的光芒閃過眼底。「只有腦袋摔壞,才會穿這麼丑的短外套配這麼丑的襯衫以及這麼丑的褲子……還有鞋子,警察應該因為這雙鞋子把你抓起來的。」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就對我的打扮這麼不爽嗎?」萬小花的自尊心大大受到傷害。「還有我的鞋子很漂亮,我相信就算連警察也不能否認這一點。」
「丑並不可悲,最悲哀的是根本分辨不出美丑。」他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盯著她。「難道從來沒有人說過你的品味跟配色很糟嗎?」
「開什麼玩笑!我是學藝術的,我的品味跟配色會糟到哪里去?你不要因為嫉妒我就亂放話啊。」她不服氣地道。
「我嫉妒你?」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听過這麼可笑的話,修長的手指指著她的鼻尖,「我會嫉妒穿得這麼丑不啦嘰的女人?還有你的頭發是怎麼回事?經過電線桿的時候觸踫到高壓電嗎?」
「我的頭發很好,這可是‘莎軒美發’的王牌設計師燙的。」她忙保護地捧住自己的鬈鬈頭,氣憤道。
「幾時沙宣收了那麼敗壞門風的設計師?」韓德森翻翻白眼,「我想我有必要跟沙宣先生通知這個不幸的消息。」
他真的跟電視上那個創立沙宣品牌的沙宣大師很熟嗎?
萬小花先是艷羨,隨即重重甩了甩頭——哎喲!她是在亂想什麼東西,就算他跟英國女皇很熟,也不能侮辱她的頭發和衣服。
「‘莎軒’是我家門口出去右轉的美發店,老板娘莎姐創店三十年了,她燙的頭不下萬顆,尤其我這一顆還是她的得意之作。」她堅持道;「誰都不能瞧不起我的頭。」
「你的頭發是我近幾年見過最蠢的造型之一。」他完全不掩飾心里的厭惡。
「喂,我的頭發跟我的衣服漂亮得要死,懂不懂欣賞啊你?」她也火大了。
沒品味沒氣質還敢頂嘴?
韓德森熱血翻騰,完美主義強迫癥再度發作,真想一把將她扛上肩帶到垃圾回收站丟掉。
不對,她身上的衣服根本沒有回收的價值!也許公司樓下的垃圾車還沒走。
「去換掉衣服。」他深吸一口氣,保持最後一絲理智和禮貌。
「不換。」她突然笑了起來,興高采烈地道;「嘿嘿,我想到一個你不能逼我換衣服的理由了。」
「是什麼?」他不爽地挑眉,諷刺道;「你加入了某種密教,這就是你們的教服?」
「不——對。」她美麗的小臉布滿了得意。「要不要再猜猜看哪?」
「因為你是新上任的董事長。」他冷哼一聲,「這就是你的理由嗎?」有什麼好得意的?
她的小臉登時垮掉,氣急敗壞地叫了起來;「厚!你讓我賣一下關于會死嗎……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新老板的?」
「方秘書替我‘傳達’的時候,我就站在她旁邊。」韓德森揉了揉眉心,難掩滿滿的懊惱與不悅。「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雖然‘萬人迷’是家族企業,也是萬老先生的獨資公司,但是連個預告都沒有就找了個黃毛丫頭來擔任新董事長……等等,他出了什麼事?」
「這一切都是紹興酒惹的禍。」她苦笑回道。
昨晚她和小草還特地施展奪命連環call,硬是從在拉斯維加斯度蜜月的叔公嘴里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