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強烈到令他的理智盡失。
這樣陌生又強大的感覺狂猛到令他害怕……
「好吧。」她垂頭喪氣的低下頭。「那你餓不餓?現在六點了,你一定餓了,我煮晚餐給你吃好不好?」
「我要吃飯自有管家做。」他慍怒道,氣她但更氣自己。
為什ど情緒要受到她的影響而波動?
他極力告訴自己,這一切的關注都是因為她的身分.只要娶她,就能得到集團龍頭的寶座。
而現在就等老爺子清醒相認……
小辛強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吸吸鼻子點點頭。
無論如何,這一切都是她活該,所以現在承受他的怒氣也是天經地義。
她的心頭絲絲揪疼,一想到今天把他給的一百萬花光了,她就內疚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還如何敢反抗呢?
小辛曼頭酸楚起來,她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至默陷在自己矛盾掙扎的情緒里,絲毫未曾注意到她的反應,冷冷的大步走向樓梯。
她不敢看管家和佣人們關心卻愛莫能助的神情,羞愧的低著頭,也回到自己的房間。
為什麼會這樣呢?
在溫哥華的時候,他對她是那麼溫柔啊……
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她雙臂抱膝,無助的望著落地窗外冷冷的夜色。
這就是她以後每一天所過的日子嗎?
就像華麗籠子里的金絲鳥,到最後速飛翔和歌唱的本能都將逐漸消失?
門上響起了兩聲剝啄聲,她有氣無力的開口,「請進。」
會是他嗎?
「小姐,請用餐了。」是新聘的管家。
她雙眼燃起的一絲希望之火瞬間又黯淡了下來,勉強一笑,「好、好的,那……方先生呢?」
「方先生剛剛出去了,他交代今天晚上不回來。」管家同情的看著她,「小姐,你要不要先吃呢?」
「謝謝,我不餓,你們去吃晚餐吧。」
「可是小姐……」
「我很累,想先睡一會兒。」她擠出一抹笑,「真的,我沒事的,只是想睡覺。」
「如果先生打電話回來問起呢?」管家看得出至默對她深刻的關心,忍不住問道︰「小姐,我看你還是先吃過飯再休息,這樣對胃比較好。」
她搖搖頭,澀澀地道︰「我真的吃不下。」
「這樣啊,那好吧,我晚一點炖盅雞湯給你喝好嗎?」
「謝謝你。」她推卻不過,只好點頭。
待管家離去後,她頭疼欲裂,捂著腦袋爬上柔軟的大床。
義大利亞麻床單和被褥觸感柔和舒服,但是她卻沒有感覺好過一點。
就算睡在最舒適豪華的床上,吃最美味的食物,穿最好的名牌衣服,仍舊不能消減她內心深重的罪惡感和痛苦。
「以前雖然累,雖然苦,睡得是單人硬床,但是我活得多麼自由自在又踏實安心……」她將臉深深埋入枕頭里,好想哭。「可是現在呢?」
她覺得喘不過氣來,心里忐忑難安,更重要的是,她一天比一天更渴望擁有他,卻一天比一天更害怕失去他。
她究竟該怎麼辦?
一切,已經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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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默凝視著手里握著的琥珀色酒杯,金黃醇厚的威士忌緩緩搖動著,泛開一抹辛辣甘醇的酒香。
俊美無儔的若雋熟練的調著酒,將雪克杯往空中一拋,呈現完美的弧度後,緩緩落入他的掌、心里,他將一枚青橄欖放進晶瑩剔透的酒杯里,然後將雪克杯里的特調馬丁尼傾入杯中。
若雋的住處位于市中心一棟二十八層樓的頂樓,兩個單位打通成八十坪的空間,除了品味獨特的布置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大片防彈落地窗,站在窗前,眺望出去盡是美麗燦爛、燈火輝煌的夜景。
看著萬家燈火,就像看著大片落入幾間的星海。
每當至默心緒不佳的時候,便會來這里喝杯威士忌,望著一望無際的璀璨光海沉澱心情。
「我從來沒有看過你這麼生氣的樣子。」若雋啜飲一口馬丁尼,笑吟吟的看著他。
「我現在不想談。」他冷冷開口,目光仍停留在大片夜色光影中,沒有移動。
「是因為那個女孩的原因嗎?」
至默倏地回頭,眸光犀利的瞪奢他,「你知道些什麼?」
「只是知道你可能找到了朱德玉。」若雋臉上笑意未減,輕松從容地道︰「你應該感到高興、得意才對,為什麼一臉大便呢?」
「在老爺子還末清醒前,這一切還是末定數。」他的態度保留。
若雋的笑容消失了,「你前幾天到溫哥華,醫生是怎麼說的?」
「還是相同的診斷。」至默眼底閃過一抹痛楚,「他全身器官老化耗損得太嚴重,再加上多年的糖尿病、心髒病……」
「為什麼我們以前一直不知道老爺子身體已經變得這麼糟糕?」若雋自責地道。
「你了解他的。」
「對,固執、獨裁、自以為是,並且痛恨讓人發現他的脆弱。」若雋喃喃自語。
至默苦澀一笑。
「如果你找到的女孩真的是朱德玉,那麼對老爺子來說會是一大安慰和鼓舞,但是……該死的!我們得先讓他醒來。」
「慶叔服侍老爺子快四十年了,在宣布老爺子的命令時總是鐵面無私、毫無轉回更改餘地。老爺子堅持不肯進醫院,所以現在派最頂尖專業的醫療團隊進宅邸,已經是我們所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
「阿翼還在那兒盯著嗎?」
「是的,他怕醫生隨時會謀害老爺子。」至默微微一笑,笑意卻未能到達眼底。
「好了,話題被你帶開了這麼大」圈,你還是不準備告訴我,你和那個女孩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若雋黑眸炯炯地盯著她,似笑非笑。
他微微一震,不是滋味的別過頭,「我說過了卜沒有什ど好問的。」
「我從來沒見你這麼煩躁不安過,難道她真的徹底俘虜你了?」
「當然不是!」他反駁得太快,反而令若雋更生疑竇。
「是嗎?」
「如果你吝嗇你的酒,那麼我可以到別的地方去喝。」他倏地站了起來,神情冷峻極了。
「好好好,我不再多問。」若雋連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你要不要再來一杯?不如我調個『君無愁』給你喝好了。」
君無愁?
他蹙眉,有些想笑,也有些莫名的心酸。
倘若當真能使君無愁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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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冷戰嗎?
小辛真的好想念以前的日子,就算她只是個清潔工,卻還是能夠偶爾贏得他的一抹笑容。
可是現在呢?
在別墅里有時匆匆一瞥,他神情陰郁的大步越過她,不顧她充滿期盼渴望的神情,冷漠得近乎無情。
為什麼?就因為她回家一趟嗎?
「難道他在嫌棄我的出身,我住的老舊房子,還有我過去的一切嗎?」她不想這麼想,卻只能這ど想。
也對,如果他相信她就是朱德玉,那ど他必定會迫不及待想將她渾身的土味和俗氣甩掉,改造她,讓她成為名責相副的千金小姐。
可是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有什麼感到羞愧的?她自食其力,勤勞工作,她就是靠著過去的自己努力走過來的……
想到這里,小辛不禁痛恨起現在毫無生氣的自己。
她翻身坐了起來,用力捶了下床面。
「我為什麼要在這里浪費生命混吃等死?」她眼里又燃起亮閃閃的戰斗力。「既然他當我跟空氣一樣,完全沒有注意到我是不是有在這間房子里,那我為什麼要在這里自怨自憐?這一點都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