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人又敲起門,這次更用力了一點。
這就是他的風格,一定是他沒錯!
上一秒鐘她還在考慮到底要從後門沖出去還是跳窗,下一秒鐘她的門就神奇地被打開了。
這個閃電般的震撼劈得她呆呆地站立在原地,連手上的小湯鍋都不記得要先放下來。
相信這看在他眼里想必又是另外一番笨拙樣。
「為什麼不開門?我以為妳又暈倒在屋里頭了。」衛朗按捺不住咆哮的沖動。
「我沒有暈倒在我屋里過。」她訥訥道。
「對,妳是暈倒在我屋里。」他瞇起憤怒發亮的雙眼。
「呃,嚴格來說只是門口……」她不假思索的解釋,卻被他一記冰冷的瞪視終結了後面的話。
衛朗大步踏進屋內,怒火沸騰卻沒有忘記自制地關上大門,亞男很佩服在那樣的怒氣下,他居然還沒有甩門。
她眨了眨眼楮,有絲惶恐緊張地後退一步,
「你要干嘛?你,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他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四個字。
「才怪,你在大吼大叫。」她戒慎地指出。
「我從來沒有大吼大叫過。」他大吼道。
「好好好,你對,生氣的人最大。」她眼睫急速地眨動著,小心翼翼的問︰「你……你還好吧?」
他眼楮在噴火,她從來沒看過他雙眼噴火,無論是出于欲火還是怒火……呃,如果是前者,她絕對很樂意接受,而且一定會主動配合地剝掉衣服的吧。
懊死,該死,鄧亞男,妳現在還在耍什麼花痴啊?
「呃……也許你應該先做幾個深呼吸。」她心慌地小小聲建議,深怕再觸怒面前火大的狂獅。
「妳手里拿的是什麼?」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她手上的小湯鍋。
她張口欲言,總算及時想起泡面絕對不會是他想听見的食物,他曾經表示痛恨她吃泡面。
「給我看。」他雙眉危險地向中間聚攏,大手朝她伸來。
她本能地將湯鍋藏到身後,明知道這樣護著一鍋泡面是很蠢的事,但她的脖子和背脊涼涼的,他鐵定不會高興知道她又煮泡面吃。
「拿過來。」
「呃……」她緊張地搖頭,急中生智地看著他身後,驚訝地叫道︰「咦,詩夢,妳怎麼來啦?」
沒想到衛朗絲毫不為所動,「我背後沒有人,我知道。妳到底要不要把鍋子拿出來?」
「不要。」她一步步往後退,退到了靠牆邊的垃圾桶,試圖「毀尸滅跡」。
他一步步地逼近她,黑眸越深越亮,眉頭緊皺著,「拿來。」
「下要。」亞男這才猛然發現自己退無可退,湯鍋是落進垃圾桶里,可是她的背已經緊抵著牆面,而他高大又充滿威脅感的身軀欺近她,將她釘在牆與他之間了。
衛朗低頭看著她的眼神難以捉模,深邃黑得發亮是因為怒火還是別的……最重要的是,她開始覺得喘不過氣了,而且他身上清新又醇厚的刮胡水味混合著性感的氣息繚繞在她鼻瑞,深深籠罩住了她。
「你、你要干什麼?」她結結巴巴的問道。
「我要做一件我一定會後悔的事。」。他沙啞地低語,隨即緩緩地俯下頭攫住她的唇瓣。
再一次,天與地完全不知道到哪兒去了,她的雙腳虛軟顫抖得幾乎站不住,但也許是她腳下踏的是軟綿綿的白雲吧……
他強壯堅硬的胸膛緊抵著她柔軟的胸前,滾滾燃燒在他倆肌膚間的火花四射任誰都無法否認,尤其她明顯地感覺到有某種堅硬碩長的東西在戳她的肚子。
她不願意去想那是什麼,因為她下半身已經夠熱夠癱軟了,當然上半身也是……天啊!她想不出自己有哪個部位不瘋狂著迷又痴迷陶醉的。
等到這徹底撼動攪亂得他們頭暈目眩的長長一吻終了時,亞男急促地大口喘息著,頭昏眼花地傻傻開口--
「不、不公平……你和牆壁一樣硬……」
「老天!」衛朗申吟了一聲,汗濕發燙的額頭緊緊靠在她頸畔。「不要提醒我這個關于『硬』的問題。」
「為什麼?」她愣愣地問,可是她並不真想知道,因為他的頭就靠在她的肩膀上耶!哇塞,這對她來說已經夠爽的了。
「妳真想知道?」他抑住另一聲深沉的申吟,懲罰似地將下半身更加壓緊她。「這就是為什麼。」
她驚呼一聲,臉頰瞬間紅若榴火,天啊!
如果他不是在褲頭藏了一只特大號的手電筒,那就是……
要命了,她快噴鼻血了。
衛朗迅速移開身體,和她保持幾寸的距離,他自己也深怕這樣過度刺激的踫觸會令他失控。
此時此刻可不是讓「火山」爆發的最好時機。
「你、你……」她屏息的看著他,連動也不敢動。「呃,你可不可以先讓我離開一下?」
「為什麼?」他反問,嗓音沙啞性感得又引起她另一陣栗然。
「因為……」她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瓣,清楚地察覺到他看得目不轉楮。「我,我肚子餓了。」
他濃眉瞬間打結,「妳還沒有吃午飯?」
「呃,對。」她心虛地不敢承認剛剛那鍋泡面就是她的早餐兼午餐。
「所以妳煮泡面。」他濃眉挑高,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她。「是不是?」
「那麼久以前的事情,就讓我們把它忘了吧。」她打著哈哈,卻冒冷汗地發現他完全不為所動。「嗯,你吃過中餐沒?」
「沒有。」他瞇起雙眼,「我就是特意回來監督妳的,走吧。」
「走什麼?」她愣愣問道。
「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吃飯,然後好好談一談。」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衛朗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我就怕你會這麼說。」
哀聲嘆氣也來不及了,但是亞男總算及時在被拖出門口前大喊一聲。
「我還沒拿皮包……」
「妳不需要皮包。」
「喂……」她想抗議。
「我全名是衛朗。」他挑高一眉,露出森森白牙。「妳要自己乖乖走出去,還是要我扛著妳?」
她听得花容失色。
見鬼了,當然不行!她還要在這個社區繼續住下去,而且也還不想被詩夢毒成天聾地啞。
她嘆了口氣,只得認命地屈服在暴力之下。雖然嘴角頻頻往上揚的動作很奇怪,但是她確定自己真的很無奈、很可憐……
嘿嘿嘿!亞男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正在眉開眼笑。
亞男坐上他的吉普車,享受著風拂過滿頭滿臉的滋味。
哇,好棒的感覺……
「你今天為什麼不用上班?」哎喲!她會不會踩中了他無業游民的痛處?
衛朗瞥了她一眼,「嚴格來說,我今天上過班了。」
「咦?」她疑惑地看著他,又忘了分寸地追問︰「你上班的時間好像很彈性,事實上我大部分時間都看到你在屋里晃來晃去。」
「我就知道窗簾沒有拉勢必會引起某些『注目』。」他揶揄道。
她臉頰不自禁紅了起來。「其實我也不是常常看你的窗戶啦,呃,只有偶爾……當然,這也證明你的玻璃擦得很亮,我……」
他笑了起來,低沉的笑聲震動了她的心房。
唉,為什麼有人連笑聲都這麼迷人?
「你笑起來很好看,笑聲也很好听。」當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瞬間臉蛋紅得跟西紅柿一樣。
「謝謝妳的贊美。」他露齒一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妳總能令我生氣和發笑。」
她受寵若驚地看了他一眼,有些遲疑的開口,「你確定不是因為你某根神經被我氣到失常了?」
「也可能是那個原因。」他再度想笑了,雙手穩穩地掌控著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