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他實在不該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她那抹瑩透雪白簡直能逼瘋每個男人。
必烈迅速別過眼,低咳一聲,沙啞道︰「不如我們明日再開始吧。」
他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就算有天大的自制力也無法抵御她天真又若有似無的誘惑。
「為什麼?」小豐狀似無邪又純真地咧嘴一笑,「我覺得這樣穿其實也不錯,寬寬松松的很舒服。」
他強按捺住一聲發自胸膛深處的申吟,清了清喉嚨,英挺的臉龐有一絲不自在。「這樣不太適合,相信我。」
「為什麼?」她再次追問,芳心抑住絲絲竊喜。
噢,她當然知道為什麼,炊雪告訴過她了──她穿寬松的跆拳道服將會時不時露出春光,而他一定會注意到。
他黑眸燃燒起一簇熱焰,炯炯地盯著她,「妳會走光。」
小豐一怔。老天,她實在不知道該感動他的君子風度,還是應該要咒罵他的不解風情。
她當然知道會走光,這就是這身衣服的好處呀!
「不會啦。」為了怕打草驚蛇,她只得睜眼說瞎話,試圖用傻氣天真的笑容混過去。
他眉心打結,神情緊繃而無奈,「小豐……」
「我知道我的資質很差。」她輕垂長長的睫毛,甚至哽咽了一下。「當然,你不想教我也是應該的,我……我可以理解,或許我現在應該要回家了,我……」
「不!」他倏地抓住她縴細的手肘,眼神閃爍著復雜的憐惜和矛盾。
她回眸凝望著他,大眼楮里盛滿迷迷蒙蒙的淚光。
老天,她就像個迷了路的孩子般無助迷惘受傷……關烈胸口一緊,一股近乎撕裂、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掐住了心尖,最後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妳留下來。」
她眼兒倏亮,忍不住歡呼著跳起去環住他的頸項,「謝謝、謝謝、謝謝,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會放棄我的。」
「真不知這樣做是對是錯?」他的唇邊露出一絲苦笑。
但是當他看著她開心地展顏大笑,笑到可愛的杏眼都瞇了起來,忽然一切疑惑戒慎與猶豫都顯得太多余了。
他喜歡看她笑,比意料中的喜歡多太多了。
此時此刻關烈不願去細想這代表什麼,他只是甩了甩頭,微笑道︰「如果妳打算開始學,那麼妳應該把腰帶扎緊一點,或許領口也拉緊、袖子挽好、褲管綁好……呃,算了,就這麼來吧。」
以他的設想,她起碼得準備一整球的繩子才有辦法將松垮垮的布料綁好。
「妳學過基本動作嗎?」他凝氣斂神,沉靜地問道。
她不禁凜然地立正站好,「有!」
「先讓我看看妳學了什麼,我才好為妳設計適合的課程。」他雙手交負在身後,靜靜地看著她。
小豐有點心虛羞愧,緊張兮兮地道︰「我學的那些是很皮毛的皮毛,比畫出來你可能會笑到在地上打滾。」
他嚴肅的眼神掠過一抹笑意,面上表情未變。「試試看,我還從未在地上打過滾,拜托,讓我至少嘗試一次。」
她笑了起來,心情被他的幽默撫慰得輕松不少。「好吧。」
「記得先做十到十五分鐘的暖身。」他提醒她。
「好。」這個她倒會。
小豐努力回想著十幾年來都學了些什麼,因此她很努力地做出各種劈、抬、踢、攻、守等動作。
必烈看得目瞪口呆怔忡不已。
「慘不忍睹」四個字尚且不能完整地形容他此刻的感受,他終于可以理解為什麼她的父親會放棄了。
她實在……不是練武的料。
小豐氣喘如牛、滿頭大汗地做完所有記得的動作後,忍不住用袖子抹了把汗,抬起紅通通的小臉充滿希冀地望著他。
「你覺得怎麼樣?」
他沉默了十幾秒,最後勉強道︰「我大開眼界。」
她小臉上的熱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狐疑的神色,「那是代表什麼意思?」
「妳的衣服快滑下來了。」他忽然發現,尷尬地別過頭,寬闊的胸膛卻明顯起伏急促了起來。
在那電光石火間,他無意中瞥見了她瑩潤的香肩,而他身上某個部位已經自然而然地堅硬如鐵,完全不受他的理智與自制管轄拘束。
也許在這樣的情況下教她跆拳道,真的不是一個正確聰明的選擇。
「也許我們……」
「如果你不講評,那起碼陪我練一下荒廢好久的過肩摔吧。」小豐興致勃勃地道,小臉漾滿了笑容,「快快快。」
不!
他臉色一陣紅一陣青,「不用了吧,妳手還有傷。」
而且他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再踫觸到她身上的任何一絲肌膚,以免全盤失控。
真要命,他到底是怎麼了?
「過肩摔啦,教練,請你務必要指導一下。」她軟聲懇求著,用沒有受傷的那一只手拚命搖著他的手。「拜托、拜托。」
必烈被她逗笑了,嚴峻緊繃的神情有一絲松懈,「妳不怕骨頭散掉了嗎?」
「我相信你會很專業的。」
「就是專業才會摔散妳的骨頭。」他的口氣里不無憂心。
她蹦蹦跳跳著,猴急地道︰「來嘛來嘛,過肩摔啦!」
他無可奈何地看著她,「好吧,這是妳自願的,摔疼了不許哭。」
「才不會,我不是那種受一點點傷就呼爹喊娘的人。」她一挺胸,得意洋洋地道。
他揶揄的視線望向她受傷的小手。
小豐訕訕地笑了,「啊,那個除外,哈、哈。」
他情不自禁跟著失笑,深邃的黑眸緊盯著她傻笑的小臉,眸光更柔和了。「吹牛皮。」
「拳腳功夫比不上你,只好訓練嘴皮子。」她嘻皮笑臉的說。
必烈輕笑地搖搖頭,修長的手沉穩地握住她未受傷的手,神情緩緩轉為莊重,「好,我們來練習過肩摔。首先妳要學習的是如何放松全身的肌肉筋骨,才能夠避免受傷,而且能夠迅速地做出反應。」
「沒問題。」她屏息以待,甚至還緊張到額頭出汗。
他氣定神閑地伸出長臂搭上她的肩頭,低沉道︰「注意妳身體的協調感,來,準備……」
他用腳勾住她的後腳跟,閃電般就將她引摔過肩倒地,單膝跪在她癱平的身邊。
「哎呀!」小豐被摔了個頭暈眼花,雖然他明顯手下留情了,但是她依然覺得、肩頭無處不痛。
他失笑,眼神掠過關懷之色,「還好嗎?」
她倏地伸手往上一撈勾住他的頸項,他英俊的臉龐詫然貼近她,「小豐?」
「我脖子下方很痛。」她吐氣如蘭,怯怯柔柔地將他環得更緊,心髒卻卜通卜通快狂跳出來了。
天啊,她從來沒有這麼大膽、這麼貼近一個男人過,尤其是充滿陽剛味與性感氣息的他。
「我檢查看看。」關烈神色一凜,直覺撥開她松垮的領口探指進去,模索著她柔軟的肌膚和筋骨。「骨頭沒事,妳確定是這里嗎?或者是扭到筋了?」
「我不知道,但是很痛。」她小臉都快滾燙成熟西紅柿了,心虛低喘著,卻不能抑止將臉頰貼緊他溫暖又透著男性氣息的頸項間。
她偷偷地深吸一口氣,剎那間神魂顛倒了。
「妳說……」他抬起頭,卻望入她痴痴凝眸的眼底。
剎那間,他完全忘了要問什麼,她纏纏綿綿的眼神盛滿了千言萬語,猶如一張網將他整個人緊緊纏繞……
必烈這才意識到他倆貼得如此親密緊靠,他敏感地察覺到了她柔女敕臉頰正和他的頸項交纏著,他的眸色不禁變深了,近乎痛楚的歡愉渴望攫住了他所有的感官知覺神經。
而她彷佛唯恐火燃燒得不夠熾烈般,將他摟得更緊,「無意間」露出胸口一抹晶盈雪肌,和一小角女敕綠色的蕾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