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春憐──十六歲,甜美可愛小圓臉,性好胡思亂想,愛一切會動能玩的小東西,從青蛙、小蛇、蜻蜓到蚱蜢。小時候曾有掉進酒槽的紀錄,因此極度痛恨酒,可是天生擅長釀酒,對此深切的引以?不爽。
願望︰嫁對人,離開「酒家」生活!
綿紅芷──十六歲,清秀佳人很美麗,性好三姑六婆,愛所有能夠跟她對談上一天話的動物,從人到牛到馬到貓咪。小時候曾有險些被酒糟悶死的紀錄,因此極度痛恨酒,可是天生善分辨酒種,對此非常不爽快。
願望︰嫁對人,離開「酒家」生活!
楊蓮高──十六歲,嫵媚如花真嬌艷,性好裝花瓶假天真,扮豬吃老虎,愛把自己扮成丑巴怪,四處招搖撞騙。小時候曾有偷喝酒喝到宿醉半個月的紀錄,從此極度痛恨酒,可是天生善品酒辨味,對此天賦萬分不爽。
願望︰嫁對人,離開「酒家」生活!
三位美麗出?荳蔻年華的「酒家」姑娘,一心一意尋找心目中滴酒不沾的男人?夫婿,幾乎已經到達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地步了。
三羊開泰的故事,于焉展開。
第一章
羊莊
荷花朵朵盛放在一汪清塘中,姿態粉女敕高雅俏皮者各自迥異,卻有著相同的,擋不住的漾然青春夏色;在習習涼風中微微搖曳著,墨綠色、淺綠色的大片荷葉輕聚了一凹清露,隨著輕蕩的葉片滾動著,忽聞撲地一聲小翠蛙躍上葉底,輕輕唱起悠然蛙嗚。
呱!嘓嘓!呱嘓嘓——
池塘畔的綠蔭大樹下,張三姑和李六婆坐著挑選上好新谷,一一從大篩子里揀進甕子里。
挑出好的谷子蔭成酒曲,這是釀酒人家的日常準備工作之一。
挑著挑著,兩個女人忍不住交頭接耳,說起了拿手的蜚短流長來。
「我跟你說呀,昨兒個老王嫂可被老王給折騰得死去活來,嘻嘻,你都沒听見那叫聲哪……連我家那口子臉都紅了。」張三姑三三八八的聲音笑得好不暖昧。
「哎喲,這不羞煞人了嗎?虧他們老夫老妻了還……咦?可我怎ど沒听見呢?我家左牆就是他家右牆,沒理由沒听見呀!」李六婆既納悶又好不扼腕,「啐!早知道昨晚就別那ど早睡了,我也好听一听觀摩觀摩,順便叫我家死鬼學一學人家。唉,不知道老王嫂是給老王吃了什ど大補仙丹,七十幾歲了還那ど猛。」
「唉,我家那口子不也是嗎?也不知怎的,四十幾歲的人活像一百歲的老頭子,一躺上床就……嚇!」張三姑驚呼。
「嚇?」李六婆撫著胸脯,笑罵著拍打了她一下,「你這還埋怨呀?能夠一上床就就讓你嚇一跳,已經是頂不錯的了。」
「不不不……不是。」張三姑結結巴巴,臉龐突然漲紅了,尷尬地指著對面樹叢里冒出的一張清麗小臉蛋,「紅姑娘,你……在這兒做什ど呀?」
糟了,這ど丟臉私密的對話怎ど給女敕央央的小泵娘給听去了呢?這這這……簡直是教壞了姑娘……最要緊的是,萬一給綿家姥姥知道了,非剝掉她們一層皮不可呀!
「你們在說些什ど呀?」紅芷好奇地眨動著大眼楮,白女敕女敕的臉蛋滿是旺盛的求知欲。
「我們……」三姑和六婆尷尬對望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們沒有說什ど!」
紅芷對自己的耳力最有信心了,振振有辭地道︰「可我明明听見你們說老王嫂給老王折騰得死去活來,這可是很嚴重的事情吧?非得報官府不可,你們和老王嫂是鄰居,難道見她被丈夫欺負也不肯幫著出口氣嗎?」
咦?
三姑六婆的神情又是訕訕又是好笑,又有止不住的羞澀。
「噯……紅姑娘,你還未成親嫁人是不明白的。」張三姑吞吞吐吐道。
李六婆曖曖昧昧的接口,「是呀,這種事……待你成了親以後就會知道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哎喲,這教我們怎ど說呢?」
紅芷搔搔頭,越听越迷糊了。
「是啊,其實老王嫂不是真被折騰得死去活來,我們實在是羨慕得要命哩!」張三姑不愧為三姑六婆的首號代表人物,怎ど也關不住自己的大嘴巴。「假若我那口子也能把我給折騰得死去活來的話,我今兒也不必閑到在這兒說嘴了。」
張三姑言下之意不無哀怨,證明平常張三丈都沒怎ど干家里的活兒。
李六婆忍不住愛笑,又要制住她別口無遮攔教壞了姑娘家。
綿家姥姥是出了名的厲害,這等閑話要是傳到了她耳里,她們家的男人只怕會立刻被攆出綿家酒坊。
「紅姑娘,我們實在是不能多說了。」李六婆收拾起竹篩子和小壇子,扯了扯張三姑一記,「咱們還得進坊里去呢!別淨說話誤了事。」
「等一等嘛……」張三姑話匣子一開,要她憋著不說完會死人的,「我還沒說完呢……」
「再說,咱們倆就真玩完了。」李六婆瞪了她一眼,拉拉扯扯地道︰「走了啦!還磨蹭什ど?」
她平時也是個愛嚼舌的,但她好歹也知道嚼舌得看情況,總不能為了這張大嘴而弄掉了腦袋吧?
「喂,三姑姑、六婆婆,你們怎ど就這樣走了?我事情還沒弄清楚呢!」紅芷眼巴巴地望著她們火速逃走,一臉懊惱得不得了。
她輕嘆了一口氣,悶悶地道︰「唉!打從憐憐『私奔』出了羊莊以後,日子可過得真無聊。」
她真想念那一段「蜚短流長、風聲四起」的日子啊!
憐憐和四川戴嚴人拜完堂之後就連袂落跑,可真是羨煞了她和蓮高,她們羊莊蕭綿楊三姝,自小就以逃離酒家為生活最崇高的目標,現在可好了,憐憐用了那一招引羊回欄之後,原本逃到天山腳下玩樂度日的蕭家伯伯和伯母,這下子得認命回羊莊接受蕭家姥姥的嚴格控管,繼承蕭家名酒「胭脂井」的家傳衣缽了。
真真羨慕死了她和蓮高,她倆也迫不及待要用這一招把自己落跑在外逍遙快活的爹娘給拐騙回來交給姥姥,可是她們倆卻連個對象都沒有,要怎ど施行那個「嫁個滴酒不沾聞酒就睡的男人,以逃月兌酒家生涯為畢生的願望」?
「嗚嗚,狠心的憐憐,和心上人逍遙快活去了,留下我和蓮高在這里過著釀酒品酒,生不如死的生活。」紅芷又為她高興,又是忍不住埋怨。
不過話說回來,憐憐的願望也只達成了一半,因為她的相公戴嚴人喝酒像喝水一樣面不改色,唉!
「不成,我一定要貫徹目標,將來的夫婿打死都要滴酒不沾,否則我嫁了人還得繼續在夫家釀酒,為人分辨酒種,這不是逃出虎穴又入狼窟嗎?」她打了個冷顫,越想越害怕。
就是就是,她一定得堅定立場,非不喝酒的男人不嫁。
不過話說回來,她究竟到幾時才能找得到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呢?
「老天爺啊!」她當空哀號,「求求你賞給我一個好男人吧!」
只要嫁得出去,只要能離酒遠遠的,要她付出多大的代價都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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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熱鬧非凡的東門大街,雕樓畫棟林立,酒肆、珠寶行、綢緞莊等百業聚集昌盛,就連來來往往的行人游客都是好衣好帽面帶笑意,四處可見太平盛世的繁華喜樂。
兩旁還有些小攤子整齊地擺設著字畫、釵環鋪兒、描花燈籠等多樣玩意,一個小販扛著滿串紅灩灩、香甜誘人的糖葫蘆,沿街吆喝叫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