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你並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糟糕呀!」
「可是我琴棋書畫樣樣不會,沒有良好談吐、沒有良好背景,我什麼都沒有呀!」菱花強忍著淚,「表小姐才是將軍的賢配,他們倆站在一起就是那麼地相配,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我投降了,我承認我不知道該怎麼治療你強大的自曳感。」司馬靖揉揉眉心,覺得頭好痛,「可是你這樣是不對的。」
「我的頭腦也好紊亂……」她可憐兮兮地道︰「司馬總管,求求你別再提這些事了,好不好?」
司馬靖沒法子了,只能瞪著她直嘆氣。「那這滿城風雨呢?」
她低垂著眸子,撫捏著自己的手,低低地道︰「會過去的。」
「只怕沒這麼容易。」他可沒她這麼樂觀。
「啞姑娘已經死了,任將軍搜遍了整個將軍府、整個京師也沒用。」
「那麼你呢?就一輩子安于做一個卑賤平淡的貼身小廝了?」司馬靖啾著她。
菱花唇角微微牽動,「是。」
「菱花……」司馬靖也無言了。
經過這幾日的搜尋,將軍已經確定了府裹並沒有啞始娘之後,他停止了搜尋,人卻明顯地落寞了。
看得出將軍在為菱花心神不寧、神魂顛倒,他卻無法為將軍分憂解勞。
因為他知道一旦擅自揭穿了這個秘密,菱花可能會恨他一世。
也罷,這一切就交給老天吧!但顥菱花有一日能領悟到她也是有權利獲得一份美麗而圓滿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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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花終于從「外地」回來,又回到鍾離夜的身邊伺候了。
她拚命地用著最強大的意志力壓抑下澎湃如浪潮的愛意,試圖恢復過去單純平實的關系。
他是主子.她是小廝,她是為了報笞大思而來的,就是這麼簡單。
然而每當她騎著馬隨他上朝,或是到軍隊姜升堂巡視時,她的心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總是情不自禁地倫偷困隨他的身形而游移著。
她會想起他寬闊赤果的肩、他修長有力的手臂、溫暖堅實的胸膛,還有充滿著熱情與溫柔的手指……一寸寸地撩撥挑動著她的身體、她的心弦……
停!不能再想了!再這樣下去她會瘋掉的。
「菱花,你做什麼?」
一道尖叫聲倏地響起。
菱花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失神剪掉了韻容種植的菊花梗,她心一驚,手中的剪子險些握不住,「哎呀!」
韻容沉寂了好一陣子後.又向鍾離夜借調菱花到掬繡閣幫忙,菱花雖然不太想去,卻又不敢不去。
于是,她今天被交代要修整好園子裹所有被凍傷的花草樹木,可沒想到她還是發呆了,還失手把韻容喜歡的一盆菊花便給剪斷了,
「謝菱花,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婷兒奉命監督她,巴不得尖叫鼓噪給韻容听見。
菱花情急地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小姐!謝菱花這賊小子蓄意把你的花給剪壞了呀!」婷兒迭聲地叫喊,沖入了掬繡閣。
菱花慌了手腳、膽戰心鷥地望了望拱月門,一時不知該逃還是該留在原地。
糟了,表小姐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眼見兒得意洋洋地扶著韻容走出來,手中現拿著一根木棍,菱花渾身的血液像是瞬間被抽離身子一樣,她的臉色倏然慘白,驚駭地吸了一口涼氣。
老天……她的身子再也禁不起這樣嚴厲的懲罰了呀!
她經歷了受傷、風寒和凍傷後.現在身子弱了很多,如果表小姐再實罰她,那她
她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的道理,也知道身為奴是絕對不能夠反抗什麼的、尤其她已經是抱持著心念要報答鍾離家的恩情。
可是她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尤其當地看見韻容與婷兒越走越近時。
怎麼辦?菱花呆立在當場,腦袋瞬間空白一片。
然而情勢已不容她多想,韻客滿臉怒氣地走了過來,俏眉一挑,嬌喝道︰「給我打!」
婷兒身強體壯的.舉起棍子就沒頭沒腦地往菱花身上打去,棒棍如兩般落在她細弱的身上.棒捧擊得她又痛又驚。
菱花拚命地抱著身子,淒然痛呼,「表小姐,求你饒了我吧……啊……好痛……噢……表小姐……求求你……」
韻容看著她痛喊求饒的模樣,臉上浮起了一抹殘忍的快意,「婷兒,給我重重地打!記住,千萬別打著他的臉.知道嗎?」
「是,婷兒明白。」婷兒死命地狠狠抽打著菱花,唇畔噙著嗜血的笑容。
菱花被打得退體鱗傷、痛楚不堪,劇痛狠狠地撕裂著她每一寸肌鼻,痛得她哀叫著、告饒著,幾乎站不直身子。
「表小姐,求求你……啊……」地淚如雨下,哀哀求饒著,「我下次不敢了、求求你……哎呀,求你饒了我……」
婷兒打得氣喘吁吁,手臂也酸了,菱花才得以稍稍逃過,沒想到韻容卻一把接過棍棒,劈頭打來,「饒?憑什麼要我鐮你?我教訓你難道還不行嗎?」
菱花再也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痛楚,她忘形地大叫了一聲.用力地推開了棍棒。
韻容一個收勢不住,連人帶根地被地推倒了,一聲鷥叫後,隨即是瓷盆破碎的聲響。
婷兒尖叫出聲,「小姐!」
菱花渾身好痛,痛得她直不起腰來,只能顫抖著環抱住自己的雙臂,強自振作精神望向她們,這一望卻嚇得她的神魂幾乎出了殼。
韻容跌倒在一地的碎瓷片上,臉蛋恰巧被銳利的瓷片邊緣割傷了,頸上、手上也是血跡斑斑。
或許不很痛,但是鮮血流淌而出,教韻容嚇得花容失色,鷥天動地的尖叫了起來、隨即兩眼一翻,厥了過去。
佣、侍衛們聞聲沖了進來,見到的正是她厥倒的一幕。
「是他!是他把表小姐給害死了!」婷兒手指直指向菱花的鼻頭,尖厲淒然地叫道。
菱花痛得快站不住腳,聞言又是一陣鷥悸,「不!我……」
「捉住他,他要殺小姐!」
「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菱花還來不及辯白,就被一群窮凶惡極的侍衛給押住。
「快請司馬總管來,快去稟告將軍!」
驚變連番迭起,菱花就這樣被眾人強押到前廳听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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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竟會有這種事?」鍾離夜震驚地站了起來。
司馬靖正對他報告居中事宜,聞訊兩人都呆了呆。
「不可能,菱花不可能會做這種事!」司馬靖馬上反應道。
「是真的,表小姐頭破血流,人已經厥過去了。」二管家急急地稟道。
「請大夫了沒有?司馬,你先去看一看她究竟傷得怎麼樣了,我處理完這里的事再去探視她。」鍾離夜沉著地道,盡避心中愕然震動著,面上卻不帶一絲絲緊張情緒。
「是。」司馬靖擔心著韻容的傷勢,但他更憂心菱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菱花溫柔善良,怎麼可能會蓄意推倒表小姐,害她撞破頭?
然而情勢已容不得司馬靖多想了,他匆匆地趕往掬繡閣。
一把菱花給我帶上來!」鍾離夜低沉威嚴地喝道。
「是!」
片刻後,菱花被推倒在廳上,她抱著疼得像是要被支解開來的身軀,狼狽地跪倒在鍾離夜面前。她的腦中一片空白、茫然,還不完全真切地理脾方才發生的事。
鍾離夜沉痛地盯著她,「菱花,這是怎麼回事?你當真推倒表小姐,害她受體了?」
菱花抬眼望著他,楚楚可構地道︰「將軍,我……我的確是推倒了表小姐,害得她受傷了,對不住,可我不是蓄意的,我……」
「將軍,他是故意的,婢子親眼看到的!」婷兒也被帶至廳上,她淚里漣地控訴著。謝菱花這下子非死不可,要不然他還早會扯出她和小姐虐待他的事情來,屆時將軍絕對不會放過她們的。謝菱花,你可別怪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