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爵士嘴旁的胡須一聳,彎成一抹笑意。
「你覺得我被做成包子是一件很好笑的事嗎?」
「請問……我為何要將你做成包子?」一個帶笑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縴縴驚恐抬頭,恰好迎視入他深若潭水的黑眸中。他斜斜地倚在門邊,優哉游哉地瞅著她笑。
噢,老天!她逃不掉了。
縴縴一臉防備地抱著黑爵士,往後退了兩步,「你想干嘛?」
「為什麼看到我就這麼害怕?」他緩緩踱入房間內。
清晨,他松松寬寬地穿著一件套頭毛衣,矯健修長的雙腿緊緊裹著一條褪了色的牛仔褲。
撩亂的黑發怎麼看都自有一股頹懶性感,嘴唇旁的那朵笑更是壞環的,讓縴縴突然有點心悸。
他實在是個帥的不得了的男人,只可惜囂張霸道跟有錢實在不合她的胃口。
真的嗎?那為什麼你的心兒正在怦怦亂跳呢?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她腦際偷偷提醒。
「我沒有!」她驚惶地叫了出來。
「還說沒有,你沒發現自己的臉都白了。」他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縴縴不由自主地跟著後退。
黑爵士意味深長地研究著他們之間的氣氛,最後決定跳開戰場做壁上觀。
懷內突然一空,縴縴急得叫了一聲,「黑爵士,你這個見死不救的家伙,你要逃到哪里去?」
「為什麼怕我?」他催眠似的幽亮眼眸深深凝視著她,仿佛要將她整個身影攝入心底。
他熾熟的眼神盯得她渾身不自在,心房隱隱約的有一只蝴蝶翩翩舞動……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覺得頭有點昏眩,心房會有這種奇怪的騷動?
她失去了一貫的平靜淡然,就只因為這個男人的眼神。
他更加靠近她,低頭凝視著她近乎害怕的神情,低語道︰「為什麼?怎麼這麼怕我呢?」
她口干舌燥,想往後退卻發現雙腳動也不動,兩眼只能直直地瞪著他胸前的毛衣,「我沒有怕你……我只是怕這種尷尬的氣氛。」
他微笑,「尷尬?有嗎?」
「怎麼沒有?你看著我的樣子好像可以把空氣凍結,我簡直喘不過氣來了。」她老實地道。
他輕挑起她的下巴,專注地看入她眼底,好像想要望入她的靈魂。
「你不必怕我的。」他用著連自己也不甚明白的柔情,輕輕地道。
這種情勢太過怪異,但是她完全沒有什麼反應的能力,因為她腦袋瓜的運轉能力已經因他的凝視而呆滯迷糊起來。
從來沒有人這麼專心地看著她。
因此她只能呆呆地道︰「呃,是,是嗎?」
她想不出該怎麼說話,卻好像也不必再多說什麼。因為他熱烈又不失溫柔的唇瓣已經緊緊地覆蓋上她。
濡濕溫熱,漸漸升起的滾燙攪拌了唇間的熱浪,他輾轉吸吮著她柔軟如玫瑰的唇,輕撩的舌尖靈巧誘人的探入她的唇內,汲取馨香溫暖的蜜汁。
縴縴就這麼假假地被撩開貝齒,攪動她從未有人觸及過的芬芳。
她隱隱約約知道自己正被他吻著,也模糊地感覺到自己似乎該做些什麼反應,但是她狂跳的芳心和敏感的觸感卻推翻掉她的理智,讓她只能被動地任憑他在自己身上燎火……
一把又一把迷醉狂亂的火焰自她唇間燃燒開來,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又在此時,輕溜下她的臀部,緊緊地將她壓向他的硬挺。
她驚跳了一下,他下半身的堅硬與滾燙熱力就像另一簇更大的火焰般,緊緊地攫住她所有的感覺神經。
縴縴本能想要推開他,逃離這既誘人又危險的感覺。但是他怎麼也不放開她,反而用自己腫脹堅硬的需要,開始緩緩地、刺激地磨蹭起她的下半身。
這簡直是在她身上放火……未經人事的縴縴盡避不太清楚他究竟把自己怎麼了,卻清晰地明白自己正一步步陷入了迷亂的火焰中。
室內的溫度原本就溫暖,再加上他這麼一擾和下去,周遭的空氣逼近了燃燒的火熱階段。
他再也忍受不住攀升而起的浪潮,將她一把抱起,二話不說地往大床上送。
初踫觸到冰涼床單的縴縴有一剎那間的清醒,可是他隨即壓上來的滾熱身軀卻再度將她打回心慌意亂的茫然悸動里。
瑞齊黝黑的眸子貪婪地凝視著她雪白的頸項,渴望地游移至她小巧聳立的雙峰……在衣裳下,該是怎樣一番春光?
他現在已經完全遺忘自己當初訕笑她的沒料,反倒被她靈秀嬌美的玲瓏曲線引誘得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女伴不少,也不缺乏纏錦熱烈的激情,但是翻騰在小骯中的這股渴望,卻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瑞齊好想直接地埋入她體內,紓解這波翻江倒海的,但是那又想要緩緩地進佔她的身體,細細撩撥品嘗著她的甜蜜。
就在他伸出舌尖撩吻她的耳垂時,房門口驀然響起一聲慍怒的喝聲。
「瑞齊,你現在究竟是在干什麼?」
縴縴感覺到他的身子陡然一僵,隨即放松到渾然不在意的樣子。
他滿不在乎地緩緩起身,懶洋洋地盯著門口神色俱厲的老年人。
「你看不出來我正在做什麼嗎?」瑞齊的口氣充滿挑幸,卻也帶著一絲幾乎察覺不出的緊繃。
縴縴身上被施的激情魔法一點一滴消褪,她驚呼一聲坐了起來,小臉瞬間漲紅。
老天,她竟然放蕩成這模樣……還被捉到!
她低低申吟了一聲,恨不能馬上鑽進被子里,然後把自己給悶死算了。
「你忘了我說過什麼嗎?要玩女人就在外頭玩,你一天玩上幾百個我也不管,可是就是不準把賤女人帶回家。」老人用厲害至極,像鷹隼一樣的眼眸瞪著他,「我講過那麼多次,可是每次你都當我在放屁是不是?」
縴縴情不自禁地觀察起他們兩人的相異之處,卻發現越看越像……難道他們是父子?
和老人擁有相同一雙固執眼眸的瑞齊冷冷一笑,令縴縴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什麼時候,你也管起我來了?」他冷漠地道。
她小小地驚喘一聲。
老人氣呼呼地叫道︰「你說什麼?別忘了你還是我柯某人的兒子。」
「有差別嗎?」他已經被教育成像父親一般冷漠殘忍的人了,是不是父子有何差別?
記憶中,父親對他從來沒有愛,他只是他優良血統的繼承人,就像一匹純種馬一樣,能繼承他柯氏的榮耀光環,其他全部不算什麼!
「你想氣死我嗎?」老人沖了進來,縴縴從未看過一個像他年紀那麼大的老人家,動作還能快成這樣。「別忘了是誰把你養大的。」
「你別無選擇,你承擔不起無子無孫的損失。」瑞齊無情地道。
老人臉色有一剎那的蒼白,隨即咬牙切齒道︰「難道你想像你那個不知羞恥的母親一樣背叛我嗎?」
「我沒有母親,」瑞齊的聲音突然充滿了疲倦,「我也不會背叛你,因為我們兩個人同在地獄中,誰也上不了天堂。」
老人痛苦地盯了他好半晌,接著突如其來的憤怒道︰「你知道就好,你注定是我柯天豪的兒子。是我的,這一輩子永遠不會改變,你也別想要改變。至于在這里的這個女人……就當是我再一次對你的容忍!記著,別搞大了她的肚子,其他一切都行。」
老人氣勢非凡地轉身離去,活像個皇帝似的擺駕回宮。
瑞齊頓時像消了氣的氣球,頹然地坐倒在床上,他臉上的表情復雜至極,既像憂傷又像怨恨,又有一絲絲的遺憾。
「我很抱歉。」一見到他的模樣,縴縴瞬間忘了一切,直覺地心疼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