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經理急急地道︰‘董事長,我們還在調查道件事,我想馬上就可以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了。’
‘錢小姐,你記得今天有誰和你接洽,或者有誰曾經在你的辦公桌旁徘徊嗎?’捷人沉聲間。
‘今天除了楊經理之外’錢小姐在捷人的詢間引導下總算停止了慌亂,能夠靜心思考。‘啊!有一個新來的小弟來跟我拿要給築竹建設公司的估價單。’
‘問問那個小弟,看他是否拿錯了文件。’捷人冷靜地指示。
‘對啊,’錢小姐的臉上這才恢復了點血色,恍然道︰‘因為他來的時候我剛好在接一通電話,所以沒有很注意他,也許是他拿錯了。’
‘查查你桌上是否還有一份築竹的估價單,就可以確定了。’楊經理也停止了擦汗,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
捷人沉吟半晌,‘姑且不論有沒有失職,先把事情弄清楚。’
‘是。’
只要不是弄丟了一百萬,只要沒有被懷疑監守自盜,只要不用賠那筆錢、不用吃官司,其他都算是小事情。
楊經理對著錢小姐微笑,替她松了口氣。
‘好了,回去工作吧。’捷人揮了揮手,繼續埋首于資料中。
※※※
瑞雪戴著帽子,蹲在花叢間松土;今天的陽光很充足,向日葵會比較高興,但是可就苦了玫瑰花了。
她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泥土,打量著日益茁壯的玫瑰花。
玫瑰花苞已經開始要綻放,差不多可以剪下來批到花市去了。
一想到馬上又可以多一筆利潤,瑞雪不禁微笑起來。
她在心里盤算著,只要花一批出去,應該就可以幫瑞嵐買一輛機車。
瑞雪已經可以想見,當弟弟看到嶄新的摩托車時,那臉上洋溢的笑
黑點的狂吠聲喚回了她的思緒,她回過身去,恰好看到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先生,有什麼事嗎?’他該不會是來買花的吧?
有很多行人在經過她的花田時,都會忍不住苞她買幾枝嬌艷的花朵回家。
那男子的臉色雖不甚友善,但還是不失禮貌地遞過了一張名片,‘你好,我是喬捷企業的會計部經理,請問江瑞嵐是住在這兒嗎?’
‘你是來找瑞嵐的?請問有什麼事嗎?’看到那男人臉色凝重又有些鄙視,瑞雪沒來由地一陣心慌。
懊不會是瑞嵐闖了什麼禍吧?
‘請間江瑞嵐在不在家?’
‘我弟弟上課去了,應該等會兒就回來了。’瑞雪看看西邊被夕陽染缸了的天空,微笑道︰‘楊先生有什麼事情找他?要不要先到屋里坐坐?’
‘江小姐,我希望你知道,包庇令弟是一件非常不智的事情。’楊經理緊盯著她,努力不為她溫柔的眼神而心軟。
‘我不明白楊先生的意思。’話雖如此,瑞雪的臉色還是開始泛白,心中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楊經理惋惜地道︰‘令弟偷了公司一張一百萬元的支票。’
‘不!’瑞雪失聲大叫。
‘這是真的。我們也不願意相信,但是銀行的出納員記得他領走了一百萬現金。’
‘怎麼會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瑞雪快暈倒了.
‘江小姐,你遺好吧?’
瑞雪強自支撐,慌亂地說︰‘我弟弟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他在學校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到學校打听看看’
‘事實擺在眼前。我們董事長沒有下令報警處理,反而派我到這兒來,就是要讓你弟弟有機會自新。只要他把那一百萬拿出來,公司可以不對他提出告訴。’楊經理誠懇地道。
‘一百萬’她要賣多少花才能賺到一百萬?
瑞嵐怎麼可以這麼不懂事,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瑞雪在悲痛之余,心中驀地叉冒出一絲希望。
也許是他們搞錯了,那個偷支票的人只是恰好和瑞嵐同名同姓而已
嗯,這是有可能的,因為她壓根沒听瑞嵐說過他有在外頭打工,因此他是不可能和什麼公司、一百萬扯上關系的。
對,就是這樣。
心中有了希翼,瑞雪的臉色好看了些,她小心翼翼地道︰‘楊先生,我想你們可能是弄錯了,也許你們說的那一個江瑞嵐並不是我弟弟。’
‘江小姐,你想,我是怎麼找到這里來的?’楊經理用悲憫的眼光看著她,‘令弟留給公司的資料中,地址就是這兒。’
瑞雪唯一的希望就此破減,她啞然地坐倒在地上,滿臉震愕和驚恐。
震驚過後,涌上心頭的卻是深沉的難過,一個這麼聰明的孩子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楊經理看她面色如灰,有些不忍地道︰
‘江小姐,你要不要進屋去休息一下?’
‘對,我要進屋去打電話,我要問他這是怎麼回事!’瑞雪跳了起來,往屋內沖去。
楊經理只能跟著她走進屋衷。
瑞雪蒼白著臉,顫抖的手按著數字鍵,一一找尋弟弟的可能去處,卻一無所獲。
最後,她只能頹然地掛上電話,咬著唇轉過頭來,‘楊先生,狠抱歉我現在暫時找不到瑞嵐。請你相信我,只要他一回來,我馬上向他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看著瑞雪深受打擊的樣子,楊經理有一絲不忍,但他也是愛莫能助。‘江小姐,我想你必須盡快找到令弟,要不然的話事情會越鬧越大的。’
‘我明白。’
楊經理對她點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任何消息的話,請盡快通知我。’
‘我會的。’
太陽巳經落下地平線,天邊只剩下火紅的彩霞;然而對瑞雪來說,黑夜巳經重重地壓上她的心了。
※※※
瑞嵐在晚間九點時回到家,他一臉疲憊地走進屋里,卻見到姊姊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如星子的雙眸炯然地盯著他。
‘怎麼現在才回來?’瑞雪強捺著焦急和傷心,淡淡地問。
瑞嵐一見到她,下意識地心虛起來,邊回避她的眸光邊訥訥地道︰‘我去找同學了。’
‘真的嗎?’
瑞嵐惱羞成怒,加大了聲量,‘你在問犯人是不是?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那就拉倒啊!我沒有必要看你的臉色。’
‘你怎麼能對我說這種話?’瑞雪整個人瞬間崩潰了,她哀傷地叫道︰‘我是你親姊姊啊!’
‘親姊姊就可以管我那麼多嗎?’
‘其他的我可以不管,但是有件事情我一定要問清楚。’她直直地望入弟弟的眸中,‘你是不是到喬捷企業去打工?你有沒有拿了人家的一百萬?’
瑞嵐像是被針刺到一樣,倏地驚跳起來,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你你在亂說什麼?’
瑞雪看見他的反應,剎那間心都涼了。
從小瑞嵐做了什麼壞事就是這副模樣,絲毫都瞞不過人。
瑞雪只覺憤怒和恐懼以排山倒海之勢涌來,像是要淹沒、吞噬她。
‘你真的拿了人家的一百寓。’她氣若游絲地指出。
‘我我才沒有,你不要亂冤枉我!’
‘你很清楚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不用我冤枉。’
瑞嵐還想辯解,但是他心中的害怕和焦躁巳經積到最高點,心虛的他再也無法辯白。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他這麼一說,等于是承認了。
‘喬捷企業的人來過我們家找你,他們很肯定一百萬就是你拿走的。’瑞雪心痛的斥責,‘你為什麼要偷人家的錢?姊姊不是跟你們說過,做人要有骨氣,就算再窮,也不能為非作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