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強露出了一抹笑,「真是……恭喜你了。」盡避痛徹心扉,她還是由衷地說出造句話。
斑手淒楚地搖了搖頭,「謝謝,但是現在情況變了,我們能不能繼續下去還是一個大問題呢!」
「如果你愛她的話,就不應該輕易放棄。」她忍著椎心刺骨的心痛安慰他,「否則你會一輩子活在後悔中。」
「沒有用的,雪姿根本不見我。」他沉痛地喊著。
瑛秋心疼極了,她再也忍不住地替他撩開垂落在額際的發絲,清楚地看見他痛苦不堪的臉龐,「需要我幫你嗎?」
「怎麼幫?雪姿的個性固執,你沒有辦法動搖她的決心的。」
「我總要試試。」她柔聲地說,「以前都是你在幫忙我,現在我不該回報你嗎?」
「可是我不希望你回報我,我從頭到尾都沒有這樣想過。」他急急地轉過頭來,緊緊地瞅住她的眼眸,「像今天,我也不是故意要來打擾你的,只是……我覺得你既溫柔又善解人意,是一個可以談心的朋友,因此我想來找你傾訴……」
瑛秋閉上了眼,淒美地笑了。這就夠了,她在他心目中終究也有著一個特殊的地位。
「瑛秋,你怎麼了?不舒服嗎?」他看著她的異樣,一顆心不禁隱隱地抽痛起來。
她快速地睜開眼楮,嫣然笑道︰「沒有,沒事。」
不知怎地,瑛秋這一笑竟讓他怦然心動,他的傷心與激動也漸漸平復了下來。
「瑛秋,你笑起來好美。」他夢幻般地說。
瑛秋臉倏地紅了,她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你可以給我潘小姐的住址嗎?」
「做什麼?」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想找她談談,看能不能說服她听你解釋。」
「你真的願意幫我?」高手激動地握住她的小手,原本無神的眼楮突地亮了起來。
「我盡量試試看。」
如果這件事讓小雀知道了,她一定會狠狠地數落她的仁慈和雞婆。
但是無論如何,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高手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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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秋騎著車來到了雪姿居住的天母大廈。
由於管理員不認識她,因此堅決不讓瑛秋進人大廈,所以瑛秋只好退而求其次,請他替她聯絡樓上的雪姿。
半晌後,管理員才轉過頭來對瑛秋說︰「潘小姐請你上去,不過她說她和別人有約,所以只能夠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好。」
真是大牌,不過她的確有那個資格大牌的,不是嗎?
瑛秋胡思亂想著,邊穩定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顯得手足無措。她搭上了電梯,來到雪姿的家門口。
按了門鈴,一會兒後,經過精心打扮、美麗絕倫的雪姿出現在她的面前。
「進來吧!」
瑛秋怯怯地跨進屋裹。
雪姿揮了揮手,「請坐。不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關於任飛的。」瑛秋仔細地搜尋雪姿臉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她有什麼情緒波動和憔悴的痕跡。
瑛秋暗嘆,她果然猜對了,潘雪姿是比較愛自己的女人。
雪姿神色頓時有些不善,「任飛?」
「對。他得不到你的諒解又無法見到你,所以現在很痛苦也很憔悴。」瑛秋誠懇地說,「潘小姐,希望你能夠見他一面,听听他的解釋好嗎?」
「你是以什麼身分來求我見他的?」雪姿眯起了眼楮,尖酸地反問道。
「朋友。」
「朋友?」雪姿狂妄地笑了出來,眼神充滿諷刺,「我看你是喜歡他吧?」
瑛秋有些狼狽,但是她仍抬起了下巴,堅定地回答︰「是,我喜歡他,所以我希望他幸福,也因此我才會來請你給他一個機會,听他解釋。」
「我憑什麼要听你的話?」她冷哼了一聲。
「你不是也愛他嗎?你難道不願意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機會重修舊好?」瑛秋苦口婆心地勸著。
雪姿柔媚地站了起來,柳腰款擺地走向酒櫥,取出了一瓶洋酒,給自己倒了半杯。「重修舊好?」
「是的。」
雪姿嗤之以鼻,飲了口酒後啐道︰「他一點都不重視我,又不能常常陪在我身邊,我干嘛要和他重修舊好呢?」
「那是因為他有任務在身,所以才——」
「任務?什麼狗屁任務會比我重要?」她一想起自己是這樣被比下去的,不由得怒火中燒。
「潘小姐,你別忘了他上上個任務就是救你,你怎麼能否決掉他的工作呢?」瑛秋溫和的聲音中也不禁有絲怒意,「更何況他的任務都是鏟奸除惡做好事,如果沒有像他這樣的人在執行任務,這社會上就會到處充滿罪犯,你也就不能這麼安穩地演戲、做你的明星。」
「看來你很崇拜他。」她斜睨了瑛秋一眼,嗤笑道。
「我有理由崇拜他。」瑛秋目光灼灼地緊盯著她,「你身為他的女朋友,難道不以他為傲、為榮嗎?」
「我為什麼要以他為榮,為什麼要崇拜他?」她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不客氣地叫囂︰「你別忘了我才是那個受眾人寵愛崇拜的人物。」
如果不是為了求她去見任飛,瑛秋早就拂袖離去了,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讓任飛失望。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真的不給他機會解釋?不願意見他?」
「不。」雪姿斬釘截鐵地拒絕。
「我求你,要怎麼樣你才會答應去見他呢?」瑛秋咬著唇,一想到任飛的一片深情和痴心,就替他感到傷痛。「請你體念他如此愛你,你就給他一個機會,去見他一面好嗎?他真的想慘你了。」
雪姿看著瑛秋懇求的臉,忍不住大笑起來,「好,只要你把我手上的這瓶伏特加給喝完,我就答應你去見他。」
看著那還有八分滿的伏特加,瑛秋臉色都刷白了,可是她又想到任飛痛苦傷心的神情,於是她再也顧不得那麼多,毅然地點頭。
「好,希望你說話算話!」
雪姿倒是被她嚇了一跳,這一整瓶的伏特加如果一次喝下,灼熱的液體會嚴重地燒灼到胃,那是很傷身子的。
「你……真的要喝?」她反而有些猶疑了。
瑛秋一把奪過來,不由分說地咕嚕咕嚕灌了起來。
好燙、好嗆口……咽人她喉中的不只是烈如火的酒,還有傷人心的淚呀。
她一鼓作氣地喝完了酒後,將空瓶子遞給雪姿,冷冷地說︰「你可以履行你的諾言了吧?」
雪姿不禁被瑛秋給撼動了,她呆呆地點頭,「好。」
瑛秋的臉已經潮紅似血,她頭也不回地大踏步走出去。
直到她沖出大樓,坐上她的機車離開天母的時候,她強大的意志力才瞬間崩潰,潰堤的淚水奔騰而出。
巨大的昏眩和劇痛感重重地槌人了她的腦子和胃,瑛秋勉強控制著停下了機車,掙扎著走到電話亭,要向任飛報告這個好消息,但是當她用盡力氣打開電話亭的門時,所有的暈眩和巨大的痛楚全都向她襲來。
她再也支持不住了,任由那黑暗緊緊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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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倒的瑛秋經過路人發現緊急送醫後,醫生立刻對她進行洗胃和一些相關的醫療程序,三個小時後,她被推人了加護病房。
小雀正好在庭鷹的陪伴下來到這家大醫院做產前檢查,就在護士小姐推著瑛秋穿過長廊時,小雀眼尖地瞄到了還昏迷不醒的瑛秋。
「瑛秋!」她急急沖了過去,「她怎麼了?護士小姐,她究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