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是說哪一件?」耍賴的功夫她最行了。
「好,很好,妳不說是不是,那麼就不要打電話來哭給我听,我要掛電話喔——」
「別……采妍,別掛電話,人家說就是了。」
如果連采妍都不幫她了,她還真不知道要找誰了。
「那就從頭到尾給我說清楚,記住,沒說完不準哭,知道了沒?」對付佐依這種長不大的小女人,偶爾就得凶一點。
「是……」在邊說邊嘆息,邊說邊抹淚中,佐依好不容易將這段日子與靜言相處的情形說了一遍,當然還包括最重要的那一幕——靜言和王馨正在床上嘿咻的事情。
「妳……妳居然……」采妍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天啊!哪有女人像她這麼白痴,這麼笨的!婚禮那一天,她都已經明白的告訴她,要找像賀岡靜言這樣的老公真的不容易,不是說有錢就能找得到的,她竟然還傻傻的將他往外推。
這下好了,自食惡果,真的把他推進了另一個女人的懷抱中了吧!
「采妍……」
采妍怒不可遏的大吼︰「別叫!我在幫妳想辦法。」
第九章
喇叭鎖傳來細微轉動的聲音,驚擾了正躺在床上,卻無法成眠的靜言。
她想做什麼?靜言微瞇起黑眸,打量著佐依。
一手拎著拖鞋,一手拎著睡衣的下襬,佐依听從采妍的建議,打算要來個色誘賀岡靜言,希望能將他的心給拐回來,只是,嗚……好暗喔,討厭的月亮今天竟然罷工了。
好不容易像小偷般的模進了靜言的臥房後,佐依對著虛掩的窗簾抱怨著,不過幸好她還是進來了。
必上房門,她開始緩緩的往前移動著,長毛地毯雖然隱去了她的腳步聲,無奈笨手笨腳的她在模往床鋪的路上,還是制造出不少細細碎碎的聲響。
邊抹著因緊張而沁出汗水,佐依喘了口氣。幸好采妍沒看到,否則一定被她的笨手笨腳氣得口吐白沫。
這小妮子自言自語的在說什麼?靜言不解的微蹙起眉心。
他半瞇著眼楮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只是他怎麼想也沒想到,一段不到十公尺的距離,佐依竟然要用了十五分鐘才走到,這還真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
望著床鋪,望著躺在上面的靜言,佐依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
怎麼辦?采妍只告訴她,模到他的床後,就直接把衣服月兌了上床,可是他把整個床都佔滿了,她怎麼上床啊?
唉,原來為愛勇往直前這麼難,就連枕頭、被子都和她作對,哪兒不好佔,就剛好佔住了靜言身旁那個過去她專屬的位置。
佐依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渾然不知她的眼前赫然出現了的人影。
等到抬起頭,她才發現靜言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兩眼直直的看著她。
「妳半夜不睡覺,跑來我房間作啥?」左等右等,等不到佐依接下來的舉動,又搞不清她到底所為何來,靜言索性坐起來,自己開口問她來得快。
「嗯……呃……」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她就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完蛋了,她竟然在這最重要的時刻結巴了!佐依懊惱的垮下俏臉。
若在以往,他會一笑置之,攬著她就上床睡覺,說聲︰「想不起來就算了。」
可是如今……
他根本不知該怎麼對待她。
「依依,已經很晚了,如果妳只是要來看我睡覺的話,那兒有椅子,請便。」他無力嘆息。
這也是逐客令的一種嗎?
她苦澀的扯了扯下唇,拉下自尊,厚著顏問︰「我還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他微微震動了一下,僵笑著。
「不行是不是?」好一會兒,她困難的說︰「我知道,你怕王馨誤會,可是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的心突然間好痛、好痛。」
聞言,靜言如受重擊,震驚的看著她。
「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吃不下、睡不著,采妍罵我瘋了,是笨蛋才會將老公讓出去,才會鼓勵你去尋找野花,還無可救藥的要將妻子這個位置拱手讓人,她說你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男人。」
低著頭,沒發現靜言極度驚訝的反應,佐依徑自訴說著內心的感受。
「對感情,我不懂,沒人教,我也沒經驗,可是看到王馨和你在床上做那件事,我就是好難過,心就像要碎了一般。」
這一刻,他終于從她的言詞中得到了他期待已久的感情……
他倒抽了口氣。老天終于讓他等到她的愛,只是這還不夠,她還沒記起他,記起十幾年前的點點滴滴,因此他只能狠下心,逼迫她去回想過去,這樣他們的愛才會長長久久。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是妳不要我,把我推出去的。」
靜言說的話,令她無言以對。
苦澀一笑,再抬眼,她含淚的轉身。
不甘心啊!可是……還能說什麼呢?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她好恨自己。
靜言輕扯唇角。「妳知道妳現在很丑嗎?殭尸都比妳漂亮。」
他這話,擺明了是在噱她、嘲諷她。
佐依無奈的嘆口氣,「我知道,我本來就不漂亮,既沒王馨的嫵媚,也學不來她的風情萬種。」
「很好,有自知之明嘛。」
這句話,擊潰了佐依的自尊!她跌退一步,久久喘不過氣來,就在她打算轉身逃離的時候,靜言突然將棉被移到最角落處,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算了,我就當做做好事。上來吧!免得明天歐巴桑被妳一臉的鬼模樣給嚇暈了。」靜言隨便唬出一個借口。
佐依一愣。「你……」
「就今天而已。」靜言隨即澆熄了她的幻想。
「謝謝。」生恐他會突然變卦,佐依隨即快手快腳的爬上床,迅速的在他身旁躺平。
「要當木乃伊請下床。」對于佐依僵硬著身子,靜言又有意見了。
「喔。」放軟了身子,躺在他的身旁,听著熟悉的呼吸聲,佐依神情激動的快落下淚。
她伸手采了探,軟聲的問︰「靜言,我會冷。」
「被子就在旁邊,自己蓋。」說歸說,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迎向那具縴細的身子,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靜言。」
「什麼事?」他沒好氣的應道。
「你沒有對我說晚安。」
「晚安。」簡單扼要,說的毫無感情。
「靜言。」
「又有什麼事了?」
「晚安吻。」
挑了挑眉,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他已經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蜻蜓點水般的烙了一吻。
真敷衍。佐依暗嘆了一聲。
「靜言……」
佐依開口欲言,無奈話才剛開了頭,就被靜言給截斷。
「睡覺。」他的聲音帶了火氣。
佐依委屈的哽著聲。「可是你沒拍拍背。」這是她的習慣,他以前幫她養成的壞習慣。
柔柔的拍背聲,好象一首催眠曲似的催促著她入眠。
餅了一會兒。
「靜言……」
「再嗦就回妳的房間。」他的火氣更大了。
靜言生氣了,從不生氣的靜言居然生氣了。
佐依瑟縮著身子,認分的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須臾,她熟睡的呼吸聲傳了出來。
見她睡著了,他釋放了自己的情感,親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白皙的臉頰,像呵護著自己生命中的寶貝似的,烙印著他對她的每一份愛。
「采妍,沒有用啦,妳那個方法一點用處也沒啦。」
對著電話,佐依懊惱的咕嚷著。
「怎麼可能會沒有用?妳沒有誘惑他嗎?」禁得起女人的誘惑沒有幾個,除非賀岡靜言是極少數中的那個柳下惠。
「有……沒有……」佐依語意模糊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