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的用力踩住煞車,口中的曲子瞬間成了一連串的尖叫聲。
天啊!她……她差點撞車了。
梵依虛月兌的癱在駕駛座上,驚魂未定的心髒怦怦狂跳。
就在這時候,對方的司機已經探出車窗對她大吼︰「小姐,你到底會不會開車啊?在單行道逆向開車,還飆這麼快。」
險些兒被嚇得心髒休克的司機老楊,不停的拍著胸脯,安撫著自己不安的情緒。「沒驚、沒驚,沒驚……」
司機老楊開了二十幾年的車,頭一遭看到有人逆向行駛,而且還像不要命了似的開著快車,要不是他煞車踩得快,這樁車禍鐵定免不了了。
梵依從虛月兌中回過神,她吐了口氣後,趕忙走下車察看車子有沒有受損。
還好,沒怎樣,否則王媽看了,明天準不讓她開車上班了。梵依放下心,長吁了口氣。
慕維庸回過神,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再瞧瞧眼前那個闖禍者,但見她只擔心她的車子有沒有受損的左瞧右看的,心中的無名火頓時升了起來。
他顧不得車上散了一地的公文,惱怒地推開車門大吼︰「老楊,你去問問她,她到底有沒有駕照?!」女人開車就是危險,隨興所至,想怎麼開就怎麼開,全不按牌里出牌。
維庸的大吼聲嚇了梵依一大跳,自知理虧的她點頭如搗蒜,趕忙從皮夾中掏出駕照遞到對方面前,囁嚅的說︰「有,我有。你看,我是有駕照的喔。」
般著剛剛被撞疼了的額頭,維庸火氣更大了。「那你知不知道單行道不能逆向行車?」
梵依一臉無辜的垂下頭。「我……」天知道,地圖上又沒載明這條是單行道,她怎知不能將車子開進來?這不是她的錯啊!!「你白痴啊!到底會不會開車?什麼是單行道都不懂嗎?」維庸惱火的大吼。
「可是地圖上沒有標示。」梵依顫抖的從車子里拿出地圖,一臉無辜的垂下頭。天啊!這人怎麼這麼凶?脾氣怎麼這麼懷?
「地圖?天啊!你這白痴女人,就這麼信賴地圖?」維庸拍了一下額頭,險些兒沒因她的這番話給笑暈了。
這麼小小的一張地圖,怎麼可能會將街道的行駛路線和標志都標示出來?
「如果不能信賴,為什麼出版社要出這張地圖?」礙于他的氣焰,梵依縮著脖子,囁嚅的問。
「賺錢、賺錢,這就是生意,你懂不懂啊?」剛剛沒被她嚇死,再和她談下去,只怕會被她給氣死。
梵依委屈的駁斥著︰「誰說我不懂生意,我只是不太懂得路而已。」好歹她也是個秘書,不懂得做生意怎麼幫韋雲大哥。
這也非她所願啊,她就是記得了數目字,記,得了工作上的每一件事情,可就是記不了宛如蜘蛛網的道路。
「你是路痴?」維庸很不客氣的發出悶笑聲。
「你說的這麼大聲做什麼?」梵依左看右看,尷尬的紅著臉,只差沒趨上前掩住他嘲笑的嘴臉。
當她的眼對上他的眸的那一剎那,一股似曾相識的熟悉浮上了維庸的腦子,他似乎在某個地方見過她,只是這個記憶淡了、模糊了。
算了,既然是記不得的影像、記不清楚的過往,那麼就應該不是跟他有重大關連的人。
相對于幕維庸的似曾相識,梵依倒是一點也記不得了,因為那天醉酒的她,腦子本來就不清楚,而且那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在陌生的環境,睡在陌生的床鋪上,這震撼就已經夠驚人了。
而身上滿的暖昧氣息,薄被下衣衫盡褪的赤果身軀,布滿的點點嫣紅,那中情侶間激情纏綿後才會有的印記;雙腿間蜿蜒而下、已經干洞了的血漬,更證明了女性最珍惜的最後一道防線,已在她迷迷糊糊的情況下失守,又羞又愧的她慌亂的穿好衣服後,便匆忙的逃離開。
隱約的記憶中,那男人似乎有告訴過她他的名字,只是這種因酒後失身,不堪回首的記憶,她忘都來不及了,當然對慕維庸也就沒有半點印象。
「怎麼?害羞了?」維庸嗤笑一聲。
「我……我……」
「算了,你也別我、我、我了,說吧,你是要上班呢,還是回家?」維庸沒有耐性的打斷她的話。
他開始對眼前女人的智商產生嚴重的質疑,他拒絕這樣危險的女人繼續開車在台北市橫行,免得造成台北市更大的交通亂象。
「這時間當然是上班噦。」梵依說完話後,這才後如後覺緊張地看著他。「你問我這個想干嘛?」
維庸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當然是要老楊送你上班噦,難不成你還想開著你這輛小車,繼續在台北街頭橫行?」
「你……」聞言,梵依氣嘟了嘴。
謗本不理會梵依氣鼓著腮幫子,維唐徑自對老楊下命令︰「你開這位小姐的車送她上班,然後再到公司。」
老楊立刻點頭,接著朝梵依的車子走了過去。「小姐,請上車。」
「我不要。」梵依要著性子,說什麼也不肯讓出駕駛座。
她好不容易才從王媽手中騙到鑰匙,如果讓她知道最後是由別人送她到公司,那麼在新司機來之前,她想再自己開車上班就難了。
「小姐,我是老楊,我家少爺是齊越的總裁,我老楊也在慕家工作快三十年了,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不會對你怎樣的。」老楊笑著安撫著。
「我就是不要。」梵依語氣堅決的拒絕維庸的這項安排。「我自己可以開車上班。」
「可是……」老楊一臉為難的看著她,又看了看正要坐進駕駛座的老板。
維庸發覺老楊和那位小姐仍僵持在原地,他打開車窗,微蹙著眉心看著老楊問︰「怎麼了?還不上車,把車頭掉轉。」
「這位小姐不肯讓我開她的車。」對于不能達成老板的要求,老楊感到十分懊」。
「是嗎?」維庸思索了一下,打開車門,朝他們兩人走了過來,然後對老楊道︰「老楊,你把車子開到公司,並告訴人事主任,九點十分的會議往後延到十點。」
「是。」這簡單多了,老楊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維庸拉著梵依的手,在她還不及反應之際,徑自將她拉到駕駛座旁的位置,並打開車門將她給硬塞了進去,命令著︰「把安全帶系好!」
梵依錯愕的大叫︰「喂,你干嘛啊?」
維庸根本不理會她的鬼吼鬼叫,將她手中的車鑰匙一把搶了過來後,發動車子,將後視鏡調好,拋了句廣說,你的公司在哪條路上?」
「唉,你不能這麼霸道!我管你是齊越的總裁還是什麼,你都不能這樣做……」梵依滔滔不絕的抗議著,但當她感到車子開始移動時,她不敢相信的轉過頭,生氣的捶著地的手臂,「你……你……快停車!」他怎麼可以這麼過分,就算她是個路痴,她也不需要他開車送她上班。
「你的公司在哪條路上?」維庸沉聲的問,朝她投射一記冷眼。
梵依被他的銳目一瞪,就像被猛獸盯住的獵物一樣,嚇得再也不敢吭聲,乖乖的報出公司的地址。
發現她說的和競天是同一個地址,維庸微愣了一下,詫異的轉過頭上下打量著她。「你在競天工作?」
想到他自作主張的決定了她的行動自由,還凶巴巴的將她塞進車子,她才不要理他呢!
「哼!」輕哼了聲,梵依偏過頭看著窗外,拒絕回答他。
「說。」維庸沒耐性的低吼著。
「我才不要告訴你廠梵依氣呼呼的朝他扮了個鬼臉、翻了翻白眼,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淘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