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庸趕忙將他手中的酒杯和酒瓶取走,微蹙著眉頭說︰「唉,干嘛?一大早就喝酒很傷肝的,小心楚婧知道了,又是一陣嘀咕。」他可不想因為韋雲跑到他這兒喝酒,而被念到耳朵生蘭。
「如果可以,我還真希望她現在跳出來念人。」說到楚婧,韋雲的心在揪、在扯,雙手不由自主的微微握緊。
楚婧、韋雲和維庸在大學時期,是感情非常要好的同班同學,楚婧長得漂亮又溫柔,是企管系的系花;韋雲也不差,是企管系的才子,他長相俊逸爾維,舉手投足間有著掩不住的高貴氣質。
當然啦,論長相,維庸是絕不輸給韋雲,只不過韋雲溫俊爾雅,維庸則是放肆不羈,帶著常人少有的狂狷與霸氣,剛毅有形的五官融合了東西方人的俊美特質。
兩人在學校中並列為最有身價的俊男,只不過維庸不僅課業突出,在各項體能競技上成績更是優異,尤其是在籃球和劍術上,更是常代表學校出外比賽,因此他的名字常出現在學校榮譽榜上。
維庸的陽剛、楚婧的嬌柔,這對才子佳人早已是全校師生眼中的最佳絕配,因此想撮合他們的人不在少數。
不過維庸對感情並不積極,在學期間,他除了要致力于校內的功課之外,下課後,他還有父親的龐大事業要掌理,加上在高中時期,因為一時興起和幾位志同道合的好友,成立了一間資訊顧問公司,專門承接一些中小型企業公司的電腦維修和檔案管理,如此充實又忙碌的生活,讓他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結交女友,因此對大家的好意他當然只有心領了。
就在楚婧這朵落花無意,而維庸這攤流水亦無情的情況下,不久便傳出楚婧和韋雲交往的消息,三人還常以此為話題地互相嘲諷。
「吵架了?」唉,小倆口吵架是常有的事嘛,只不過韋雲和楚婧個性都太溫吞了,真要讓他們大吵起來,恐怕還得在他們背後加把火才行。
韋雲搖搖頭,心在痛。「沒有。」
「難不成她人不在台灣?」這是最有可能的事,否則依楚婧這麼黏韋雲,又這麼會違他笑,他才沒時間將傷懷寫在臉上。
韋雲點點頭,心在淌血。
丙然!維庸暗嘆地搖搖頭。「她去哪兒?美國還是歐洲?」
真是的,想要他羨慕也不要這樣,已經是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了,才分開沒多久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讓人看了忍不住恨的牙癢癢的。
韋雲喑啞著嗓音回應︰「都不是。」「都不是,難不成是南非?」維庸表情夸張地打趣著說︰「天啊,韋雲,不是我噦嗦,只不過像楚婧這麼漂亮的老婆,你可得多放點心思,看緊點才行,你知道嗎?南非的土著可是一個男人可以娶好幾個老婆的。」末尾他還忍不住壞心的危言恐嚇一番。
「都不是。」一聲長嘆,韋雲臉上流露出無盡的哀傷與落寞。「你別瞎猜。」
靶覺韋雲說話的態度和臉上的表情有異,維庸怔愣了一下,「唉,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和楚婧離婚了吧?」
「沒有。」韋雲漾在唇角的淡笑依舊苦的澀人。
維庸沒好氣的斜月兌了他一眼。「干嘛?今天說起話來要死不活、有一搭沒一搭的,難不成還真跟楚婧吵架了不成?是不是要我去當你們兩人的和事佬?」真這樣就早說嘛,他挺忙的耶,不過好朋友不是當假的,他還是會挪出時間幫他說好話的。
「楚婧失蹤了。」
「啥?失蹤了?!」維庸以為自己听錯了,掏了掏耳朵,「這可不是個好笑話。」他記得今天好像不是四月一日愚人節喔。
「楚婧真的走了,在上個月。」韋雲一把搶過維庸手上的酒瓶,像灌蟋蟀似的一口倒進嘴里猛灌。
維庸驚愕的看著他,險些被他這句話嚇得休克,他清了清喉嚨,警告的說︰「韋雲啊,我警告你喔,這個笑話真的一點也不好笑。」說話中,不忘將韋雲手中的酒瓶又搶了回來。
「不是笑話,是事實。」他多希望這只是個夢,只可惜事實還是事實。
「怎麼發生的?為什麼沒通知我?」這小于難道忘了兩人的情誼深到可以兩肋插刀,竟然健忘的沒將這件大事告訴他,可惡!
韋雲喃喃道出當時的情況;「她想去歐洲玩,正好那段時間我沒空,她只好一個人跟團去了,夜間自由活動時,她和幾個歐洲人租了船游萊茵河,就在游河行程中,船不幸翻覆了……」
楚婧喜好浪漫,在同學中這早巳不是秘密,夜間游河這種浪漫的事情,她是會做的。
維庸想起來了,他在美國的時候曾看到這個新聞,印象里死亡和失蹤名單中似乎有一個東方人,不過當時他太忙了,所以沒多加注意,沒想到那個失蹤的東方人竟然是楚婧!
這消息,宛如一記響雷,轟的維庸腦子嗡嗡作響,好半晌才回過神,「抱歉,我……」他心里頓時感到萬分的難過。
韋雲搖頭打斷他的話,「這不關你的事,當時你在美國,所以我也就沒通知你。」他耙了耙頭發。「其實我也不相信楚嬉真的走了,因為一天沒有見到她的尸體!我就一天不相信。」
維庸又趕忙問︰「需要我幫什麼忙?」。
韋雲深吸了口氣,將頭抬高。「幫我接掌競天。」
接掌競天!?維庸听了下巴差點掉下來,表情更是驚詫,久久說不出話來。
天啊!平常韋雲將競天看的比生命還重要,沒想到他為了找楚婧竟然連競天都不要了。
還有,競天可不是一間小鮑司,里面員工少說也有兩、三百人,他是不是嫌他美國;台灣兩地跑還不夠累,不見他累死不開心啊!?
沒多加思索,他跳起來反問︰「你不是開玩笑的吧?」他該不會是傷心過了頭,腦袋有點秀逗了?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嗎?」韋雲指著放在一旁的公事包。
深呼吸,再深呼吸,維庸好不容易壓下這個天大的震撼。好吧,既然他是他的好朋友,他認了,不過幫他管理競天,總得有個期限吧。
維庸看了看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表情凝沉的問︰「多久?」
「直到我找回楚婧。」韋雲表情嚴肅的說。
「啥!?」「維庸大叫出聲。「那不就沒有期限?」他……他……不會覺得這個答案有點過分了?
不理會他的大叫,韋雲堅定的點點頭。
他大聲抗議︰「唉,你如果一天沒找到楚婧,那我不就得一直幫你看管競天?」
他雖然很同情他的遭遇,不過可也不是這樣濫用朋友之情的吧?
「那麼送給你。」他相信維庸的能力,他一定會將競天管理的很好。
聞言,維庸雙腳險些打滑跌坐在地板上。
韋雲到底將競天當什麼啦?一件禮物?一個玩偶?可以隨便送來送去的?它可是間大公司,一個經營不善,會有好幾百人沒飯吃耶。
他大叫︰「韋雲,你這是在陷害我?」有這樣的朋友,欲哭無淚啊!
「不,我是在求你幫忙。」韋雲說的哀怨。
「我如果不答應呢?」
「那麼……」韋雲嘆了口氣,雙手一攤,痛苦的閉上眼楮。
競天倒了,非他所願意見到,不過沒有了楚婧,他要競天還有何意義?再也不會有人與他一起分享生命中、事業上的喜樂,有競天、無競天已經不重要了。
他,竟然要放任競天倒閉?!
懊死的韋雲,他這是趕鴨子上架,要他非得接下不可,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