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離承認自己或許打架功夫不如人,不過,經過這幾年的苦心練習,月兌逃技術可是一流的,要抓到她可沒那麼簡單呢!
「一個女飛賊竟然如此驕傲?」靳齊闃黑的眸子冷冷的瞥向休離,抿成一線的薄唇從唇角逸出一聲冷哼。
他一個俐落的閃身,手腳快速的朝她逼近,就在他快要抓住她的時候,休離將系在手腕上的自動繩往離她不遠處的大樹一拋,縴細的身子頓時凌空飛起,將靳齊和隨後趕來的警衛拋在身後。
「想抓我?門兒都沒有!」休離表情傲慢地笑著,璀璨的美眸閃過一抹光芒。
「該死的。」靳齊銳眼一斂,俊臉轉為陰沉。
听到他的咒罵聲,一旁的警衛將早已上了膛的槍枝一字排開,槍口全部朝向休離所在的大樹,就等他的命令動作了。
「哇,你們來真的啊?會出人命的呢。」一聲輕呼,休離不敢再心存僥幸,打算趕快閃人羅,否則他們扳機一扣,子彈這麼一射過來,她的身體不成了馬蜂窩!
原本打算不計任何後果拿下她的靳齊,被她這聲驚呼和俏皮的表情所懾,抿成一線的薄唇瞬間勾起一抹淺笑。
「想不變成馬蜂窩,就把東西放下。」
休離不依的揚高下巴。「我沒有拿你的東西,不信你可以派人回去檢查看看。」她只是換而已,當然不算拿羅。
他眯起眼問︰「是嗎?那你今天到這兒來的目的是什麼?」
「玩啊。」
靳齊皺起濃眉,冷嗤一聲。「你當我是傻瓜?」
信了她,他靳齊這兩個字就倒過來寫!
「不是傻瓜,是呆子。哈哈!我走羅,別太想我喔,拜拜!」趁著靳齊和警衛稍微松懈之際,休離從樹上往下一跳,坐上原先預備的重型摩托車揚長而去。
看著從眼前消失的身影,靳齊俊臉上的輕松退去,轉換成一片的陰鷙。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趁著他稍稍卸下心防之際,輕輕松松的從他眼前月兌逃?!靳齊闃黑的眼神一緊,眼中閃爍的冷寒銳如刀鋒。
耙挑釁他,她就等著接招好了!
此時的靳齊,嗜血的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獅子,不將獵物踩在腳下不甘心……
***
「自由,自由,我愛你。」
才花兩個月的時間,就搞定了師父交代的第一件事,躺在床上邊把玩著剩下的那一件物品,邊哼著歌兒,休離高興的就像飛上了天似的。
昨兒將從瑞士以偷天換日方式盜來的七彩琉璃球,交到師父的手中,休離第一次從慕容甫深邃的眼神中,看到了激賞的眸光,霎時,她激動的淚水直在眼眶中打轉。
從小到大,就沒有听過師父對她說過一句贊賞的話,若不是曾在半夜看過師父對著案上那些祖先牌位暗聲低泣,她都要誤以為師父是只烏賊,沒血沒眼淚的呢。
不過……哈哈,只要再將和她手上這只一模一樣的玉扳指,換取回來交給師父,從此她就可以快樂逍遙了。想著,想著,休離忍不住又高興的大笑起來。
一個翻身,休離從床上爬起來,她跑到書桌前將那張寫著住址的字條取了出來,再一次確認著字條上的住址,然後從她隨身的背包中,翻出前兩天從網路上和圖書館找到的資料和地圖,仔仔細細的研究著對方的來歷和路線圖。
沒辦法嘛,誰叫她是個路痴,如果不好好的做事前功課,她縱使偷得了東西,也未必能安全離開,就像上次到瑞士,她可是前前後後勘察了不下二十次才行動。雖然這次的目標在台灣,她仍不敢懈怠,以免功虧一簣,到監獄吃免錢飯。
哇!這個卓越集團的總裁沒事將住家蓋的這麼大做什麼?也不想想台灣就這麼一丁點大,他住的地方就佔地將近十公頃,光從門口進去就要走好幾分鐘,更不用說是他住的那間大屋了,想必里面的格局一定復雜的讓她眼花撩亂。
完蛋了,這是一棟獨立的別墅,她的交通工具要藏在哪兒?
休離懊惱的將桌上的地圖和資料推到一旁,重新窩回床上闔眼假寐。
「不行,不行!」她煩躁的睜開眼楮又坐了起來,伸出手臂露出手臂上那小小的肌肉,宣示般的大聲對自己說︰「我,莫、休、離,豈是這麼容易屈服的。噢,自由,我愛你。」
於是她又坐回書桌前,認真的研究起桌上那一疊又一疊的資料,並一一的將它牢記在腦海中。
只是休離沒想到幸運之神這麼眷顧她,在台灣的這次任務,竟然比在瑞士那次還簡單上十倍,少了大批荷槍實彈的警衛巡邏,她不僅輕而易舉的就進入主屋內,像是觀光般的逐一觀賞著對方的收藏,還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對方所珍藏的玉扳指給竊取了過來。
不僅如此,她還意外的發現卓越集團的總裁,也有一只和她在瑞士所看到一模一樣的大鵬鳥,這次不用過海關,也不用擔心會將牠摔壞,她當然不會放過的將它給扛回家,渾然不知自己的這項舉動將有多麼的嚴重。
原來在台灣的卓越,並不如休離所想的,是因為警衛松懈才能讓她輕而易舉的得手,而是只要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卓越這個集團不能惹,再加上卓越的事業遍及全球,在政經上的影響力和集團中各方面的人才濟濟,強大的勢力和能耐,就連黑道幫派都要敬而遠之,因此根本沒有人敢在老虎嘴邊捋須,更遑論說是將代表卓越精神的大鵬鳥給盜走,這簡直是公開表明要與整個卓越為敵。
而渾然不知自己惹了大禍的休離,還在對自己能在期限內完成慕容甫的交代,而沾沾自喜呢。
第二章
一輛加長型的賓士轎車穿過林蔭大道後,朝著陽明山上一棟獨立的別墅快速行駛。
仔細一看,擦得光亮的黑色賓士轎車兩側的門上紋著一只大鵬鳥,若是對商業界稍有認知,或是有在看電視新聞的人都知道,這只大鵬鳥是卓越集團的標志。
車子在大屋前的長廊上停了下來,一個身形挺拔的俊逸男人從轎車中走出,他就是事業遍及全球的卓越集團最高領導者——靳齊。
他身上穿著一襲寶藍色的純手工西服,及肩的黑發在微風輕拂下有幾縷垂在額前;剛毅有形的俊臉上,一只闃黑的瞳眸深邃的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潭;微微上揚的薄唇十分魅人,他尊貴的就像古埃及的法老王,懾人的霸氣中又帶著惑人的溫文爾雅。
雖然看似如此,不過見過他的人都可以發現,他那似黑潭的深邃眼眸,其實銳利如刀,往往一個眼神、一個凝視,那狂狷霸氣和邪魅冷寒,就會令人喘不過氣來。
一見他下了車,早已在大廳等候多時的赫藍,臉色不佳的疾步迎上前。
赫藍是靳齊的知心好友,更是他在台灣的事業代理人,所有攸關卓越在台灣的行銷與投資,由他全權負責。
「齊,台灣的卓越被偷了。」赫藍擰著濃眉跟隨靳齊往二樓的書房走去,而他口中的卓越,正是卓越集團的精神象徵——水晶雕刻的大鵬鳥。
而這大鵬鳥世界上僅有三只,分別存放在瑞士、美國和台灣。不同於其他兩個地方,台灣的這只大鵬鳥放在陽明山這個別墅里,而這里正好是靳齊操控全球卓越的經濟網所在。
「把監視錄影帶調出來。」靳齊俊容一沉,如黑潭般的眸子閃過一抹寒光。
「早就調出來了,偷竊的人應該是個女人。」赫藍將錄影帶上的影像投射在牆壁上的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