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平價商店去?」潔喜皺著鼻子,「我這輩子還沒到過平價商店買過衣服呢!」
「那太可惜了,那兒有一些非常不錯的東西呢!」小嬌惋惜地說。
「好吧!那我就跟你們去看看。」潔喜只好附議。
他們一直逛到下午4點才停止。大家都累壞了,只有蓓淇一個人還是精神飽滿。
變街時,有幾個小伙子過來跟蓓淇搭訕,這下她更有信心了,差點把想去「熱鬧滾滾」找邁凱的事都忘了。一直到巴士經過酒館時,蓓淇忍不住往那兒看了一下,她很確定看到了邁凱,他就坐在靠近門口的位子,或許他已經在那里坐了一下午,等著她的出現了;不過現在他可能已經有了結論,判斷蓓淇並不是那麼喜歡他,否則她應該會出現才對。
星期一早上,蓓淇穿著新買的套裝去上班。
「你今天看起來美極了!」蓓淇月兌下外套時,瑪麗由衷地贊美她。「是不是今晚有什麼重要約會啊?」
蓓淇搖搖頭,「希望,可惜沒有。」
「所以邁凱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了?」
「應該吧!」蓓淇簡單地回答,她不太想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瑪麗,萬一又有叫邁凱的人想要登啟事的話,麻煩告訴我一聲。」
「你想,他會再打來嗎?」
「希望如此!」
「假如他打來的話,我轉給你接好了!」
「不行,千萬不要。」蓓淇連忙反對,她擔心邁凱會認出她的聲音。「你只要把它記下來,然後告訴我就行了。」
「遵命!」瑪麗開玩笑地說︰「我會說我是戴小姐的私人秘書,這總可以了吧!」說完,她倆笑成一團。
蓓淇調整耳機,開始工作。整個上午平淡極了,邁凱也沒有打電話來。蓓淇的心情壞到了極點,因為她一直認為邁凱一定會在星期一早上打電話過來。
你看,又搞錯了吧!蓓淇責怪自己。該醒醒了,一切都只不過是你的白日夢而已,都是你一個人在幻想他會愛上你!
或許潔喜說錯了;或許邁凱根本就一直愛著珊珊,所以他根本沒有什麼罪惡感,他只是想藉親吻蓓淇來忘掉珊珊,他的心根本就還在珊珊身上。
這時,電話鈴聲又響起。「早安,想登啟事嗎?」
「對,我要登一則啟事。」來電話的是一個聲音輕柔,但有些緊張的女孩。
「請告訴我你想刊登的內容。」蓓淇說。
「我的啟事應該會刊登在星期三的報上吧?」
「沒錯。」
「太好了,我的內容是︰邁凱,我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珊珊。」
蓓淇嚇了一大跳,沒想到珊珊竟然會打電話來,她就在芝加哥,而且,她顯然並不想要邁凱待在她身邊。看到啟事後,邁凱會知道珊珊一切安好,也會明白她的心意,或許……或許他就會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
太棒了!可是,我怎麼不覺得很高興呢?蓓淇暗忖。
「小姐,你還在听嗎?」
這次,蓓淇注意到珊珊講話的語氣和音調真的跟自己很像,難怪邁凱第一次听到她講話時會嚇一跳。邁凱會被蓓淇吸引,顯然是因為她和珊珊之間的相似點,她可以讓他想起許久不見的愛人。
「我在听,麻煩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及住址。」蓓淇的思緒開始轉動。看到啟事後,邁凱一定會想跟珊珊見面,這時蓓淇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把一切都說清楚。不過她也得有心理準備,他們很可能會因此破鏡重圓。反正他本來就不是我的,她勸自己放開胸懷。
蓓淇決定要冒個險。「對不起,請問……這位邁凱先生不會就叫馬邁凱吧?」
「你怎麼知道的?」年輕女孩問。
「我……嘔……我是他的朋友,」蓓淇回答。「而且,我也知道他十分擔心你。」
「他心操得太多了,」珊珊表示,「他就是這樣,一直想保護我,所以我才要登這則啟事,讓他知道我很好,況且我已經長這麼大了,我懂得如何照顧自己,所以希望他不要再煩我了。」
「珊珊,或許我太多事了點,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抽幾分鐘的時間跟他見個面,當面跟他說清楚你的感受。」
「不行!」珊珊堅定地表示,「我才不要跟他見面呢!省得他又要跟我說教,告訴我那些人生的大道理。」
「他不是這種人,他曾經告訴我,他了解你想獨立生活的心情,他現在只是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而已。」
「他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珊珊追問,「難道你是她的女朋友?」
「不是的,我們只是好朋友而已。」蓓淇回答。「除非他知道你目前的狀況,否則他無法好好過日子。」
突來的靜默讓蓓淇覺得很緊張。最後,珊珊開口了︰「我今天是打電話來登啟事的,不是想跟你討論我的問題。」
「好吧,」蓓淇說,「對不起,算我多事了。你的啟事會登在星期三的報紙上。」
「好。」珊珊回答。
「謝謝你打電話到《今日芝加哥》來。」蓓淇一副公事公辦的聲調。
「等一下,」珊珊說,「還有一件事,不知道……」
「什麼事?」
「他現在好不好?」珊珊自問自答︰「應該還好吧!」
蓓淇不想讓機會再一次溜走,「我不能再跟你談了,老板要是知道我跟客戶談這麼久的話,一定會炒我魷魚的。這樣好了,我們今晚在」熱鬧滾滾「踫面,然後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看如何?」
珊珊想了一會兒,「熱鬧滾滾……」
「你知道在哪里嗎?」
「當然知道,只是,那邊的消費好象貴了一點。」
「我知道,只是那邊比較方便。」
「好吧,你的名字是……」
「蓓淇。邁凱說我們倆滿像的,所以你一定可以馬上認出我。」
「我敢說你一定一點也不像我,邁凱總現我想象成他理想中的那種清純的小女孩。不過,我們一定會踫面的,8點鐘可以嗎?」
「沒問題。」蓓淇連忙答應。
電話掛掉後,蓓淇瞪著計算機,不曉得該不該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第十章
蓓淇一直等到瑪麗外出用午餐時,才敢拿出邁凱的電話號碼。從接到珊珊的電話後,蓓淇就一直心神不寧,弄錯了好多資料。
撥電話時,蓓淇一直祈禱著邁凱千萬別在家,她希望接電話的是電話錄音機,絕對不要是邁凱。電話響了四聲之後,蓓淇便听到錄音機的聲音了,太好了,她听到邁凱的錄音︰「嗨,我是邁凱,抱歉,我現在不能接听電話,如果你可以把名字和電話號碼留下來,我一定會馬上回電話,謝了,拜拜。」
即使是留在錄間機里的聲音也是那麼迷人,怎麼會有這麼性感的聲音呢?邁凱怎麼會如此輕易地把她的生活完全攪亂?蓓淇有點想不透。
听到「嘩」的一聲後,蓓淇趕緊留話︰「我是蓓淇,告訴你一件你絕對不敢相信的事,我有珊珊的消息了,假如你想知道的話,請于今晚8點鐘跟我在‘熱鬧滾滾’踫面。」掛下電話後,蓓淇忍不住微微地顫抖著,跟蹤客人的啟事後續已經夠危險的了,現在她更是過份了。不過,要是事情如她所計劃的一樣,邁凱從此就可以忘了珊珊,重新展開另一段羅曼史了;可是,邁凱也可能又找回舊愛,兩個人重續前線。但無論如何,蓓淇懸著的一顆心至少可以放下來。
終于熬到下班時間了。瑪麗收拾好東西,把外套穿上。「蓓淇,你還不走啊?」
蓓淇搖搖頭,「你先走吧,」她說,「我剛才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情還沒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