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霓崩潰了,她的淚水如泉涌般決堤狂泄。
握緊她的雙拳,他粗嘎著嗓音低哺著。「別哭。」
他的唇,隨著他的心疼緩緩的印上了她的唇,封印住她的哭泣。
第十章
彩虹仙境
倚夢執意攫取彩霓性命的心,並沒有因為瑯玡的介人而有所改變,反而更加堅定取決她性命的決心。
從人界回來後,倚夢的心更加心浮氣躁,脾氣也比過去更加暴躁,常常一個不高興就大聲怒斥。這一天,她又因為看不到芫兒而發著大脾氣。
「芫兒呢?去把她給我叫來。」倚夢心煩氣躁的一把掃落桌上的茶盤,對一旁隨行伺候的小仙子語兒大聲吆喝著。
「回宮主,芫兒姊姊到玉玡官還沒回來。」小仙子戰戰兢兢的回答著。
「玉玡宮?該死的瑯玡,他該不會是想要芫兒下凡保護她?哼!門兒都沒有,我不會讓你們如願的。」冷冽的黑眸漾起妒恨和殺意。
語兒不明白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倒是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怒氣所懾,惶恐的身子巍巍顫動,不知該如何應對。
倚夢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半晌,冷冷的開口問︰「你知不知道咱們彩虹仙境有什麼厲害的法器?」
「啊?」語兒不懂她為何會如此問,一時呆呆的楞在那兒忘了回答。
「啊什麼啊,你快告訴我有還是沒有,有的話又是什麼東西?」倚夢不耐煩地月兌了她一眼。
「有一把誅邪劍和一塊七彩水晶。」語兒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心里不禁對她到底是不是彩虹仙境的主人一事疑惑更深。
「把它們拿來給我。」心一喜,倚夢高興的眯起眼,催促著。
語兒為難著。「宮主,兩種寶物一直都是宮主你自己收藏著,語幾根本不知道放在那兒。」
「不知道。」倚夢低喃著。
「難道宮主也忘了那兩件寶物收藏在那兒?」語兒小心翼翼的問著,精靈的眸子一點也不放過地緊瞅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
「要死啦,誰準你這麼看著我來著的。」眼尾余光適巧瞄到語兒微擰的眉心,倚夢氣怒的破口大罵。
「語兒知罪,語兒只是關心它主,所以才……」
倚夢不等她說完,立即打斷她,「好啦,不要再說了,你如果有心幫我,就幫我想想我如果忘了東西擺在哪兒,要找誰問最清楚。」她假裝十分懊惱地嘆著氣。
語兒不疑有她,立刻接口回答。「芫兒姊姊。彩虹仙境的事情除了宮主之外,就屬芫兒姊姊最清楚。」
「好,去把她找回來。」
「可是,芫兒姊姊不在。」她剛剛不才告訴她,蕪兒去玉玡珊宮嗎,怎麼宮主一下子就忘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你去把她找回來。」倚夢憋不住地吼著。
「是。」語兒不敢有所怠慢,轉身離去。
須臾,芫兒在語兒的催促下從玉玡宮趕了回來。
「宮主,找蕪兒有事。」
「她沒告訴你嗎?我听說彩虹仙境有兩樣寶物相當厲害,我今天剛好有那個興致想玩玩,你去把它們給我拿來。」
「什麼?」蕪兒不敢置信。
「怎麼,沒听清楚,還要我再說一次?」倚夢的手掌合起握緊成拳,嬌美艷麗的臉龐因生氣而微微抽搐。
這樣的倚夢不同往昔,尤其是剛剛在玉玡宮時,瑯玡將軍一再叮嚀她無論如何要盯緊倚夢的行動,若有異常要立刻回報她知道,只是她沒想到這麼快,倚夢就將腦筋轉到誅邪神劍上頭,至于七彩水晶,那是宮主的身分象征,也是彩虹仙境的震宮之物,就是要殺了她,她也不可能將它交出去的。
「芫兒不敢。」芫兒微微變了臉色,額上冷汗直冒,不過她很快的又將心中的惶恐掩飾起來。
「不敢就去將它們拿出來給我。」她遲疑的態度惹火了倚夢,她緊抿著雙唇,美麗的眸子就像要噴出火一般。
芫兒只能無奈的取來誅邪神劍。
倚夢挑高眉,冷著一張臉。「七彩水晶呢?」
「七彩水晶在彩霓仙子身上。」為了保有那件身份與地位的象征的七彩水晶,芫兒撒著漫天大謊。
哼!她果然早就知道我不是真的彩霓仙子。芫兒的回答更加觸怒了倚夢。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分了。」她皺了皺眉,「你好樣兒,居然能在我眼前演這麼久的戲,看樣子我還真是小覷你了。」
她的眼神令芫兒心驚膽跳,頭皮隱隱作疼,她趕緊垂下頭,不過她的悶不吭聲並不代表著倚夢就會放過她,一聲尖銳的呼喊聲,隨即自蕪幾頭上響起。
「來人呀,將芫兒關起來。」
「官主,這……」被傳喚進來的語兒,聞言嚇的睜大了眼珠子,不敢相信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蕪兒,一臉為難的不知是好。
「將她關進去!」她怒吼著。
語兒嚇的只好听從倚夢的命令,趕緊將芫兒帶了下去,不過她並沒又听從倚夢的命令將芫兒關起來,反而要她趕快去找瑯玡將軍求助。
倚夢望著手中的誅邪神劍,艷美的臉上緩緩的綻起一抹笑容,在她冷冷的笑容里,有著比萬年寒冰還冷冽凍人的夙颯之氣。
☆☆
幽幽子夜,皎月清,夜空明,萬籟俱寂,寒風颯颯。
這幾天被軒哲擾亂了一湖秋水的彩霓,輾轉反徹不能安穩成眠,緊閉的黑眸前不停忽恍而過的是軒哲之前無情的嘲諷和近幾日深情的告白,這令她很迷惘,她不知道她到底該信任哪一個,是將她傷的體無完膚的黎軒哲?還是現在這個深情雋永的黎軒哲?
突然,一陣低嘎的被打開門的聲音,將她從惡夢中驚醒。
‘你……你,你要做什麼?」她嚇了一跳,竟然有人能通過周府夜間巡邏的僕役而直闖她的房間。
來者並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只是從鼻孔送出一記冷哼。
微微蹙起眉心,就著月光,彩霓看到床前仁立著一個身影,幾乎沖口而出的驚喊最後因看清楚來者只是個姑娘而噤了口,不過因為她臉上圍著一條薄紗,所以彩霓根本看不到她的長相。
「穿上衣服跟我走。」倚夢從衣櫃中抓出一件長袍,甩到她身旁。
彩霓緊盯著她,無視于倚夢的話。「你到底是誰?」平日雖是溫柔宜人,可是脾氣一拗起來可也是非常難纏的,要不然這陣子軒哲也不會吃盡了苦頭。
兩人僵持著,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倚夢的耐性也終告用磐。
「不要質疑我的耐性。」
彩霓牽強的穿上棉袍,將技散的長發攏向肩後,隨意的以絲絹束起。
「要去哪兒?」彩霓忍不住叨絮著。
眼神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二話不說地抓著她的肩頭往外頭直走,接著縱身往圍牆外飛縱而去。
「啊!」彩霓嚇的高聲尖叫,可是她幾乎要喊破了喉嚨就是喊不出聲音,最後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早就有預謀的點了她的啞穴。
「呱噪的女人。」倚夢嫌惡地恥笑著。
呱噪?彩霓瞠大了眼楮,不敢相信的看她,朝她比手畫腳的解釋著,自己才不是她口中那種呱噪長舌的女人,而是因為她毫無防備的拉著她,速度之快就像在飛一樣,她才會嚇的高聲尖叫。
驀然,她停止了飛馳在一處高峭的懸崖邊停了下來,四周除了冷冽的寒風呼嘯而過,靜寂的就仿若絕無人煙。
彩霓的心飛快的跳著。「你,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詭異的氣氛,陌生的人,她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看著我。」倚夢深沉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緩緩的扯落臉上的薄紗。
看清她長相,彩霓忍不住張大了嘴。「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