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臣等誤解了皇上的意思,其實皇上今兒個只是純粹想找個聊天的對象而已?」哲別雲殘滾動著藍色的眼珠,實情已昭然若揭。
「你——」分明是想將他堵入絕境,皇上在心底啐了聲。
養了五個亦臣亦友的男人,結果一點也不懂得感恩圖報,只會在非常時期扯他的後腿,偏偏他的心事又只有他們最了解,就算再怎麼氣,他也不會真的拿他們開刀。
而且他們說得是針針見血,差點害他站不住腳;還有,他們也未逾越規矩太過分,是他自己惱羞成怒,再者,他仍得倚重他們的長才……
怎麼他這個皇上當得這麼沒有氣魄啊!
「我不管你們怎麼想朕,反正朕的決定是為國家社稷、黎民百姓的安寧與生命著想,絕非貪圖個人的玩樂享受!」
「皇上難道有什麼計劃嗎?」仇的心中飛快的掠過一抹不安。
「為了體恤五位愛卿平日得服侍在朕的身邊,容忍朕的脾氣,再加上五個人幾乎天天對看也厭煩了,所以朕決定讓你們到外頭好好去度個假!」為達目的,他還說起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度假!?」五人聲音或高或低的齊呼,皆不甚明了這兩個字的意思。
「懷疑啊!?我就是要你們好好的去散個心!瞧瞧你們,一個野蠻成性,一個沉著冷靜,一個暴躁易怒,另一個斯文的活月兌像個冷面笑匠,最後一個……」皇上的目光移轉至烈巽身上,帶首一絲愧疚的重重的嘆了口氣。
「算了,不說也罷!」
五個臣子五種個性,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故意訓練他們如此。不過,他也听聞這五個臣子在女人堆中是如何的所向披靡,多少待字閨中的千金巴不得能獲得他們的青睞,「馭情五爵爺」在京城的名號之響亮,簡直不比他這個當皇帝的低。
「皇上,您不會是真要我們五人去度假吧!這麼一來我們的職務誰來接?」不知怎麼搞地,齊桓揚就是無法將這兩個字想得太美好。
「朕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君主,當然不會任由你們輕松了,度假之余你們當然還是得為朕做點事。朕會分別指派,往後的日子你們就往自個兒負責的地方擔任起保國衛民的責任,順便調劑一心。」
「皇上!?」五個男人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保國衛民和調劑身心可以混在一起,這是什麼荒唐的命令?
揮了揮手,皇上心意已決,不由分說的徑下結論,「那就這麼決定了。至于你們該到哪兒去,朕今晚會頒布聖旨至各位的府中。」
第一章
聖旨才剛宣讀一半,齊王——齊桓揚冷冽的眼神已經發出陰森寒光,薄唇微微向上揚起,一臉的不耐。
他實在想不出已經歸順附屬于皇朝版圖下的金國,哪有那個膽子敢蠢蠢欲動、向皇朝挑釁,甚至需要派他去駐守?
也罷,反正在京城的日子也待得夠久了,趁機出去走走,活動、舒活一下筋骨,未嘗不是件好事。
齊桓揚剛毅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揚起的劍眉飛竄沒入他雙鬢間,精銳的眸子微微眯起。
「不知王爺幾時成行?」王公公將剛宣讀完的聖旨交至齊桓揚手中,笑問著。
「是你在趕我們出京?還是皇上趕我們出京?」齊桓揚英氣勃發的臉透著微慍,話中帶著一絲冷冽,盯著王公公的幽黑眼眸閃過一抹危險光芒。
居然拿皇上來壓他,這個不知死活的老宦官,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奴才不敢。」王公公緊張的跪了下去。
齊桓揚心思之深沉在皇宮中是出了名的,雖然他一向秉持著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的原則,不過這並不表示他是個沒有脾氣、好欺負的人。
「起來吧。」桓揚不耐煩的擺擺手,示意他可以滾回宮交差了。
「可是……」王公公弓著身子、低垂著頭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往下問。
「你放心,皇上既然要我出京,三天內本王必然成行。」桓揚從來就不信皇上會安什麼好心眼,聖旨不過才剛到就急著趕他出京,看來其中必定大有文章,不過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何不順了他的意,免得耳根子又不清靜了。
「謝王爺!」王公公餃命飛快地逃離齊王府,直至人回到皇宮,模模項上人頭還好好的掛在脖子上,這才感覺踏實了些。
在王公公離開後,齊桓揚陷入沉思。
「王爺,皇上……」
說話的人是齊桓揚身旁的貼身侍衛,也是自小一起伴他長大的好哥兒們之一——穆謙駿;還有另一個是段霽?,不過此時他人並不在齊王府。
齊桓揚舉起手制止他說下去。「皇上既然要我盡快離京,我們何不順了他的意。謙駿,交代下去,我們明天先行出發,要霽?押軍在後保護家眷。」
「是。」穆謙駿恭敬的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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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建州左衛
一陣馬蹄聲伴隨著揚起的塵煙,兩匹駿馬一前一後自遠處疾馳而來。
「王爺,過了這個村莊,前面就是金國首都了。」穆謙駿側身對著身後的人說道。
另一匹駿馬上的男子身著一襲藍袍,胸膛寬闊,英朗的俊臉上兩眼炯炯有神,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霸王之氣。
「嗯。」他示意的點頭,接著說︰「入城前,先找間破廟換上當地的服飾;入城後,再找間客棧落腳休息。」
「是。」穆謙駿策馬先行。
須臾,他又策馬轉回頭來到藍衣人的身旁,兩人交談了幾句之後,這次是兩匹馬一前一後的策馬狂奔,大有較勁的意味,一路上,狂傲的笑聲,不時自縱馳的馬背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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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候冷冽的東北,雖是在新春三月,依舊顯得寒氣逼人。
「公主,你怎麼了?」侍女可兒見她凝眸望著窗外,疑惑地問道。
自從那夜無意間听到王兄和大臣們召開緊急會議的內容,完顏水雲忐忑不安的心就始終沒有平靜過。
金國已經被皇朝滅國數十年,這數十年來他們對皇朝的朝貢可從沒停止、短少過,他們居然還要派遣使者前來駐守、監控,這簡直是對他們的一大侮辱。
「可兒,我們偷偷溜出宮去,好不好?」身為金國王族遺孤一員的完顏水雲,水漾的美眸露出不悅的眼神。
「公主想出宮做什麼?」可兒緊張的盯著她,態度立刻轉為嚴肅。
「我想在這個王爺還沒有正式進駐王宮之前,先問問他,到底皇上對我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非得要派人來這兒駐守。」水雲絕美的嬌顏上滿是氣惱與憤怒。
「公主怎麼知道他會先來?」可兒充滿好奇的瞅著她。
「我就是知道。」水雲的噘起紅唇,神氣的說︰「像皇朝這麼強盛的國家,通常他們的官員在耳濡目染下都非常自負,更何況這次來的是個王爺。」
可兒更不懂了。
為什麼是王爺就得先來?難道他就不會先派個人來打探消息?
她搖了搖頭,納悶的睜大眼楮看著水雲,沒大沒小的嘟嚷著︰「像王爺這麼位高權重的人,他哪會自己先來啊?公主你又在坑可兒了。」
水雲長嘆一聲,俏麗的容顏嚴肅的像個飽學之士。「這就是體制的問題。」
「公主?」可兒哀嘆一聲,她是越听越糊涂。
「好吧,我這就告訴你。」水雲故意板起的面孔于瞬間消失無蹤,她露出一抹比花還嬌俏的笑靨,拉著可兒往床緣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