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東方拓正埋首于眼前一落落比高的公文夾和企劃書前,心里正嘀咕著,誰知道就接到失蹤了近一個多月,遍尋不著的斬悎打電話來,正想開口咒罵,就被他瘖啞、痛苦的聲音嚇的連詞都忘了。
「阿悎,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最近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怎麼一出現就要我領錢到醫院,你是不是受傷了?要不要緊?」東方拓在電話的彼端喳呼地直嚷嚷。
「我現在沒辦法說清楚,你來了再說,記得快一點。」斬悎話一說完也不等東方拓有所反應,立刻將電話切斷,整個人頹廢的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地緊盯著手術室大門。
東方拓在接獲斬悎的通知後,也顧不得眼前的公文、企劃書,火速地直奔銀行,領了錢就立即趕往醫院。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斬悎這麼喪志、這麼頹喪,彷佛面臨世界末日似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東方拓一臉疑惑的盯著他。
斬悎無神的眼眸睞了他一下後,無聲的將手上單據遞到他面前。「拜托你。」
東方拓看了一下繳費單上的名字,心中已大略猜出一二。
「阿悎,放心啦,紡惜福大命大一定沒事,你不要太難過。」東方拓走到斬悎身邊,拍拍好友的肩膀為他打氣。
斬悎痛苦的扯著自已的頭發,憔悴的臉上滿是自責,他瘖啞著嗓音哽咽道︰「你知道嗎?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和他起沖突,更不應該和他在馬路上當場吧架,都是我的錯。」
「誰?是不是傅敘康那小子干的好事?」東方拓看了一下走廊,疑惑的眼里充滿憤怒與唾棄。
他搖搖頭。「不是他,是別人撞的。」
「不是他,那傅敘康那王八龜孫子跑哪里去了?是不是看到紡惜這樣子就跑了?沒種的家伙!」東方拓怒聲咒罵著傅敘康。
斬悎深嘆了口氣,「他去追查凶手了。」
這時手術室的大門終于打開了,軌悎立刻心急的跑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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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康不相信的看著手中的報告,是她?這一次車禍的罪魁禍首居然是她?
敘康一臉冷漠的端坐在沙發上,就連手中香煙已燃到盡頭都沒發現。
「康,你回來啦,你看我買了這麼多東西,大部份都是給你的。」孟瑜自從知道紡惜車禍重傷生命垂危,心情就特別好,今天她特地到百貨公司血拚以茲慶祝。
她一踏進門就興奮的展示著手中的禮物,直到她抬起眼,這才驚愕地發現他的不對勁。「康,你怎麼啦?」
「妳還有臉問我?」啪的一聲,敘康將放在桌上的資料和照片甩到她身上。
「這……」孟瑜驚叫出聲,整個人臉色大變,她急忙抓著敘康的手,慌亂的想向他解釋。「康,你听我說……」
「我已經警告過妳,妳還有膽子敢動她,存心找死。」他不留情的在她臉上連甩了無數個耳光。
幾個耳光下來,孟瑜腦門轟轟的作響,整個人像被炸開似的癱趴在地上。
艷美的容貌頓時紅腫不堪,她搖著頭尖聲高喊︰「我不甘心,我就是要她死!」
「她死了,妳也等著陪葬。」無知的女人,今天縱使他傅敘康肯饒她,耿斬悎也饒不了她。
「敘康,你告訴我,你是愛我的。」孟瑜緊緊的攀附著他的腳,哭紅的眼楮期盼的看著他。
「孟瑜,妳真可憐,我一直告訴妳,我從來就沒有愛過妳,妳為什麼老是听不懂?在我眼里,妳以不過是個泄欲的對象,妳到底懂不懂?」敘康譏諷的看著匍伏在腳底下的孟瑜,一臉同情的搖搖頭。
「不!這不是真的。你騙我!我是這麼的愛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歇斯底里的尖聲怒吼。
敘康冷嗤一聲,極為不屑地彎下腰抓起她的長發,在距離她臉孔不到兩吋的地方,眼神嫌惡地直視她。「如果妳以為我會要一個曾經背叛過自己好友的人,那妳就大錯特錯了。今天妳會背叛她,下次搞不好妳也會為了某種利益而背叛我,妳說,我會養一只隨時會要人命的蠍子在身邊嗎?」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孟瑜的心死了,她不敢相信自己陶心掏肺付出的結果,換來的卻只有無情冷一言。
「我本來就不是人,妳跟我在一起那麼久難道還沒發現到?」敘康淡漠的上下打量她,雙手伸進她微敞開的衣領內,大力揉捏著她渾圓的胸部。「若不是妳在床上能夠滿足我,我還懶的要妳。」
「啊……我恨你!暗敘康,我恨你!」羞愧、屈辱充斥著孟瑜的心,她用力推開他,失神的沖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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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老天爺有意要考驗斬悎和紡惜這對戀人,三個星期過去了,紡惜卻一直沒有蘇醒過來。
而這三個星期以來,軌悎什麼事也不做地守在病房前等待紡惜的清醒,每天在她耳邊說話,傾訴他心中還未道完的愛戀與疼惜。
一直在追查肇事者的敘康,經過這幾個星期沒日沒夜的追查,他終于找出肇事者和幕後的凶手,讓他詫異的是,策劃這次車禍事件的主使者,竟然是他萬萬地想不到的人--孟瑜。
無盡的悔恨頓時涌上心頭,他的花心加上女人的忌妒,釀成了這次不可挽救的悲劇,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都是他的錯,他太低估女人的能力了。
「阿悎,我要告訴你,凶手查出來了。」敘康愧疚的來到病房,看著面前毫無生氣的可人兒,難過的直在心中懺悔著。
這是敘康這麼多年以來,首次在面對斬悎時,態度最謙恭的一次,只不過心系紡惜的斬悎,並沒有發覺他態度上的重大改變。
「誰?是誰?」斬悎握緊拳頭,內心的風暴猶如強烈台風猛刮。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人紡惜認識,而你也見過她,因為事發前一個月,她才到你的公司找你談判。」
斬悎是個聰明人,腦子一轉他心里已經有譜了。
「是她?那個女人不是你的枕邊人嗎?原來你們早就串通好的,在你得不到惜紡的時候,就伙同她要置惜紡于死地。」他的聲音恚怒的一沉。
「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孟瑜她會做出這件事,事前我真的一點也不知情。」敘康極力否認他的指控。
一陣沉默後,就悎犀利的眼神落在敘康臉上,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紡惜一直沒有醒過來,我會要她為這件事付出代價,而你也逃不掉。」
敘康知道,如果紡惜沒有醒過來,他是真的玩完了,現在的斬悎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獅,殘狠嗜血、霸氣懾人,已不是他所能對抗的了。
「你放心,我不會跑、他不要推賴。」敘康笑得很心虛。
恨已經將斬悎原本寬宏仁慈的心蒙蔽了,淡漠的眼神里再也看不到昔日的謙和,他冷哼一聲。「量你也不敢。」
敘康笑了笑。「你知道我不是不敢,而是不願意,因為我也愛她啊!」雖然這份愛已經宣告投降,但他仍死鴨子嘴硬不肯服輸。隨即將目光轉向躺在病床上的紡惜,眼底款款深情自然流露。
「少貓哭耗子假慈悲,如果你是愛她的,當初又何必要設計陷害她?」斬悎用鼻子哼氣嘲諷。
敘康移身向前,柔情的眼眸直盯著紡惜自嘲。「或許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去愛一個人吧。」但再多的愧疚地無法彌補紡惜現在身心所受到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