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啊?」插著牙刷滿嘴泡泡讓我口齒不清。
你在忙碌中轉身︰「你趕快刷完牙弄得漂漂亮亮的等吃美食吧。」
「不刷牙也漂亮啊,只是有點味道。」我抗議說著。
盥洗完畢我坐在廚房前的椅子上,你在流理台前一下于調整火侯一下子翻攪鍋里的食材,突然覺得有點不自在,這兩個位置不是應該對調嗎?
我偷偷笑了笑問︰「你到底在做什麼啊?「」咖哩。「
「為什麼要做咖哩?」「這說來話長。」
「又來了,沒關系我有時間。」「我煮的咖哩可不是用一般市面上的咖哩塊,所謂的咖哩其實指的是香料,用很多的香料組合成咖哩粉,由于咖哩融合數十種以上上的香辛料,基本上無論是搭配肉類、海鮮或是蔬果,都非常合適及人味。」
「它的好處,第一︰由于含有辣味的香辛料會讓胃液分泌,促進唾液產生,增加食欲;第二︰辣味香辛料可以促進血液循環,達到排汗的目的;第三︰香辛料與胃液中的強酸結合後可以殺死細菌,達到排毒的功用;第四︰根據研究指出,咖哩中所含的姜黃素具有殺死癌細胞的功能,還有協助傷口復合甚至預防老年痴呆癥的作用。」
「這麼神奇啊?」「根據以上的說法,因為你在感冒中,咖哩可以增加食欲、排汗、排毒還有預防老年痴呆,所以最適合你了。」
「干嘛老人痴呆?」「明明知道下大雨卻跑去淋雨,我想你可能已經有些病癥了。」
「後,借題發揮,不過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因為我有一個朋友開了一家咖哩店,這些原料都是他提供的。」
「自己開店啊!真厲害。」「不過我想他可能撐不了多久。」
「怎麼這樣說自己的朋友?」「這是環境的關系,其實台灣還沒月兌離殖民的年代,日本人雖然回去了,但是台灣還處在日本另一種型態的殖民下,街上到處逛逛或是跟人聊聊天就知道了,日本的影子無所不在,但是如果這些是日本好的一面,像是他們對事情的執著和認真這樣還好,偏偏很多都是一些次級的通俗文化。
「你以前也有說到日劇啊。」「對啊,你看,我們都陷的多深,這沒有人逼我們,是我們自己選擇的。」
「這跟你朋友有什麼關系?」「關系可大了,現在多數人說到咖哩大概都會說咖哩豬排或是咖哩塊的東西,還是咖哩中的馬鈴薯,但這些都是日本的產物啊,大家只是一味的接受,不去探求事物的本質,咖哩不是日本的發明,可是大家都接受的結果就變成說到咖哩沒有炸豬排就不是咖哩,忘記咖哩真正的本質。」
「我說我朋友撐不了多久是因為他不走這一套,他將咖哩回歸到本質,去注重每一種香料的味道和比例,而不是賣別人的東西,他說做咖哩就像是做藝術晶,各種香料就像是元素,加進不同的香料,使用不同的份量,咖哩就會有不同的顏色和味道,他堅持的也是這一點,他說我們要有屬于我們自己的咖哩。」
「但是他沒有認清的一點就是現在台灣還是在日本次級文化的殖民中,他一個人想力挽狂瀾無疑是螳螂擋車。」
「听起采好悲愴喔、你朋友像是一個烈士。」「烈士是稱呼那些堅持的事業已經成功而走在前面的那批人,他連能不能走下去都不知道所以就連烈士都稱不上,最多能稱個傻子而已。」
「這麼慘,他的店在哪里,我一定要去捧捧場,這麼堅持夢想的人是值得鼓勵的。」「他連店名也取的奇怪,月兌去層層包裝的外衣就叫(吃咖哩),不過有越多像他這樣的人覺醒,他就越有成功的機會,我們也才能接觸到一些真正是屬于我們自己堅持的東西,下次再帶你去,不過現在你要試試我的堅持了。」
你一邊說著手可沒有停下來,一轉身已經棒出一盤咖哩飯,上面還熱騰騰的冒著煙。
「你……你……你怎麼會有飯。」我記得家里沒有飯。
「這是這盤堅持的咖哩飯唯一遺憾的地方,我朋友只給我咖哩粉,沒有給我他們店里的專用米,這些是我在家自己煮的,為了紀念我朋友、讓我們稱它為烈士咖哩。」說著說著,你的眼楮泛起淚光,大該是被熱煙燻的吧。
「太神聖了。」我小心翼翼地接過這盤有豐富人文素養加自我意識覺醒的咖哩飯。我一杓一杓的吃著烈士咖哩,不知道因為這是你朋友精心研究的咖哩,還是你一大早跑來為我煮的咖哩,名子雖然取的奇怪,不過這味道確實很特別,卻說不出來它有什麼特別韻地方,只覺得這才是咖哩的味道,今天我吃到全世界最好吃的一盤咖哩,不是日式、不是印度式、不是泰式,是阿鴻式的。
「你干嘛一直流汗,」你望著我額頭上的汗水︰「不好吃啊?」
「不是,很好吃,我……我……我覺得汗顏啊,我沒有辦法做吃這麼好吃的咖哩飯,尤其是這個飯,我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咖哩比較好吃吧,我的飯是隨便煮的。」
「不……因為是你做的,所以最……好……吃……,最後幾個字幾乎連我自己都听不見。
「我知道,一定是太辣了、因為我跟朋友說要讓你多流一點汗,所以他可能加多了辣的香料,沒關系,這我已經考慮到了,我還帶了一瓶最能解辣的牛女乃。」
你從冰箱拿出一瓶牛女乃。
一點也不像生病沒有胃口的病人,我把所有的咖哩都吃完,還多吃了你盤里的半盤飯,我才不管它辣不辣,就是要全部吃完,雖然最後也喝了一整瓶牛女乃。,「哇,胃口這麼好,看來感冒很快就好了,」你看著空空的盤子說︰「你休息一下,我去洗碗。」,這次那個感動一下子被推到頂點,我心虛地說︰「咖哩是你煮的,碗應該我來洗,你放著就好。「」不行啦,這是我的盤子,等一下我要帶回去。「雖然因為你這句話讓那個感動稍微下降了一點,不過大致都還維持在高點。
整理完之後我們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不過一會兒我就躺在你腿上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電視已經關掉,你正在看著我o
「我睡了多久?」我不好意思地說。
你沒有回答我,只是說︰「吃完飯該做個運動了,因為在感冒中,不能太激烈,不過也要達到運動的目的。」你邊說著邊在地上用蠟筆畫著東西。
「什麼運動?」「跳舞啊,」你起身之後我才看見地上畫著一雙雙的小腳印︰「來吧。」你做了一個邀舞的姿勢。
「可是我不會跳耶?」「沒關系,只要把你的雙手交給我,腳步跟著地上的記號,任何人都會跳的、這可是藍鳥的不傳之密喔。」
我把手交給你,隨著你畫在地上的記號在小小的客廳一步步起舞,雖然不時低著頭看腳步還是會踩到對方的腳,但是很快的我們已經可以看著對方的眼楮而月兌離腳下的記號。
雖然沒有音樂,可是在心里卻自然奏起一陣旋律,隨著它,我又再一次與你一起享受離地飛行的感動,你在我耳邊說︰「你睡的夠久了,久的已經在我眼里印下你的樣子……」
那天我們跳了一下午的舞,我想如果下星期還下雨的話,既使小君不陪我淋,我也要自己跳進雨中,用你今天教我的舞步……
如果現在再一次鑽進雨絲跳出雨中的華爾姿,是否還有那種感受力能听到自己心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