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換別人也可以——」
「別人也不可以。我們公司的藝人檔期都很滿,必須三個月前預約,才可能合作。」
「真的是這樣嗎?」她根本不相信他講的任何一句話。「那你為什麼可以配合?我記得我們跟貴公司接洽,前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吧?」
他突然沉默。
說不出話了吧?她咧嘴。
「因為我是老板。」他終于出聲。
「老板又怎樣?」她眯眼。
「老板的特權就是,」他做結論︰「我高興,就可以。」
玉嫻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她很想跟他耍狠,但是卻沒辦法反駁。
「所以,現在只有我能配合貴公司的檔期,不好意思,就請你將就一下了。」他的口氣客氣之至。
電話這頭,玉嫻眯眼,握拳……
最後「喀」一聲,用力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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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情願,但她也只能接受談銳司為蛋糕店代言的事實。「平面廣告要在游樂園拍攝,場地已經安排好,明天就會開始進行拍攝工作。」
「游樂園?」玉嫻皺起眉頭。「那麼麻煩做什麼?在我們店里拍就好了啊!這樣還可以趁機宣傳我們的蛋糕店——」
「大姐,你少糗了。」蔣克縉搖頭嘆氣。「那麼沒創意,干嘛找談銳司這種大明星來代言?」說到這里玉嫻就有氣。「我又沒叫你找他!」蔣克縉假咳一聲。「好了,拍照的事情已經都安排好了,到時候大姐只要收照片就行!」
「不行,」玉嫻突然說︰「我要親自去盯場。」
「咦?你要去?」
「對,只有你在現場我不放心,畢竟我最了解我們的商品。」玉嫻說。
「也好。」蔣克縉聳聳肩。「反正出錢的是老板。」
玉嫻瞪他一眼,已經懶得罵他不正經了。
要拍宣傳照,玉嫻當然清楚,談銳司一定會在場,既然跟他踫面已經不能避免,那麼她也不會逃避——
就算再見到談銳司,她也不會有任何個人情緒,玉嫻相信她一定做得到。
棒天到通告現場,玉嫻才想起這里她曾經來過——
七年前,她曾經跟談銳司一起來過這個夜間游樂場,對這里的印象猶似昨日。游樂場新增了很多設備,但當年他曾經玩過的飛車還在,水上游樂園也仍然開放。
拍照前談銳司走到她身邊,低聲對她說︰「還記得這里嗎?呃可是記憶猶新。」
她瞪他一眼,不予置評。
他咧嘴笑了笑。「過去的回憶很難忘記,我還記得,當時我們在游泳池里打水仗,那時候你還罵我——」
「听說我們是兩天前才認識的,我對這里,沒有跟你一樣的記憶。」玉嫻冷冷地說。
他低笑。「就當我在說夢話好了,就當做,我記得的那些所謂的記憶,都是因為暗戀你才編出來——」
「談銳司!」她叫他的名字,口氣嚴厲。
他挑起眉,笑容不減。
「這里有很多人,拜托你不要亂講話。」玉嫻的臉孔漲紅。現在蔣媽媽卯足了勁要把她推銷出去,她擔心要是被蔣克縉那個大嘴巴听到,如果傳到蔣媽的耳朵里,讓蔣媽知道竟然有人「暗戀」她,後果一定會不堪設想。
「你怕?」他好像抓到了她小辮子,故意重復一遍︰「是怕那些記憶,還是怕我說我暗戀你——」
「談銳司!」這回她沖動地站起來低吼,然後慌張地左顧右盼。
還好,蔣克縉正在跟一名漂亮的工作人員哈拉,根本沒注意到他老姐這邊發生什麼狀況。
原來是暗戀。他咧嘴。
談銳司眯眼,若有所思。
開拍之前,談銳司的助理突然推著蛋糕走出來,接著所有的工作人員忽然全都圍攏過來,團團圍住談銳司,開始唱起生日快樂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玉嫻愣在當場,直到談銳司開始吹蠟燭,她才回過神……
她記得,當年學姐跟她說過談銳司的生日——
但是現在,她已經想不起來,他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
「今天我過生日,」談銳司忽然走到她面前,手上拿著一盤切好的蛋糕。「我要把第一片蛋糕,獻給我們的老板娘,阿玉小姐。」趁著玉嫻發呆,他執起她的手,匆匆地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玉嫻像被燙到一樣毫不給面子地甩開他的手,她的過度反應,當然引起眾人錯愕。
談銳司似乎不以為意,反而把手上的蛋糕遞給她。「嘗嘗看,我在‘幸福果子’買的蛋糕,听說是全台灣最棒的。」
瞪著他的笑臉,玉嫻反問他︰「今天真的是大明星的生日嗎?或者,這只是一個謊話加玩笑?」
在場所有人,笑臉僵住。
「我可以把身份證交給你,證明今天確實是我的生日。」談銳司竟然這麼回答她。
他認真的態度,又讓大家驚訝不已,眾人面面相覷,已經完全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但是這句話卻讓玉嫻生氣了。「我沒興趣看你的身份證!」她突然調頭吼攝影師︰「不是要拍照嗎?到底什麼時候才要開始?」
「呃、呃,」攝影師有點挫到。「現、現在就開始。」連忙回答。「那就快點啊!」玉嫻吼人。
大家連忙各就各位,蔣克縉更是跑來跑去假裝忙碌,因為出錢的是老大。
「你好像變了。」談銳司走到她面前,眯著眼這麼對她說。
「怎麼樣?變得很凶悍嗎?」她冷笑。「所以,不要惹我!」
他卻說︰「我是意思是,你好像變得更可愛了。」
可愛?「你的謊話很冷。」她冷著臉瞪他,一點都不領情。
「會嗎?」他低笑。「我還以為,善意的謊言會讓你感動。」
「哈、哈!」她皮笑肉不笑。「這句倒是笑話。」
「你喜歡听?」
她倏地眯眼。
他咧嘴。「以後我會常說。」話說完,他就轉身拍照去了。
玉嫻愣在當場……只能咬牙。
等不及把女兒嫁掉的蔣媽,決定親自上台北。當玉嫻看到手上提著大包小包行李、土產的蔣媽走進她的辦公室,眼珠差點沒掉出來——「媽,你什麼時候決定上台北的?來之前怎麼沒先打電話跟我說一聲?」
「有什麼好說的?反正偶包袱仔款一款,就直接坐高鐵上來啦!現在很方便的啦!」
玉嫻傻笑。「媽,你突然到台北來,是為了……」
「啊不就是為了你嗎?」蔣媽把行李土產擱在地上,自己坐到董事長辦公椅上,用玉嫻桌上的文件扇涼。
「為了我?」玉嫻疑惑地問。
「是啊!」蔣媽露出牙齒。「你記不記得,媽媽有一個小學同學,叫做罔市的啊?」
「嗯,記得啊,我當然記得罔市阿姨了。」因為小時候她常被這位阿姨捏臉。這個阿姨最喜歡一邊稱贊她可愛,一邊捏她的臉頰,每次都把玉嫻的臉捏得「烏青」,所以玉嫻當然忘不了這位暴力阿姨。
「那個罔市啊厚,她就住在台北啦!前兩天她打電話給偶,說她兒子現在是大醫院的醫生,唉喲,每個月听說賺很多錢捏!」
「那又怎麼樣?」玉嫻已經有不好的預感……
「那偶就問她啦,我問說,你兒子結婚了沒啊?人家說沒有咧!我又問那有女朋友嗎?罔市又說沒有咧!那我當然就立刻跟她說,偶女兒阿玉啊,問她還記不記得啊,人家她馬上就說還記得你,而且還夸獎你小時候長得很可愛咧!」
「那又怎麼樣?」玉嫻再問一遍,因為老媽還是沒講到重點。
「怎麼樣?男未婚、女未嫁啊,當然是把你們兩個配作堆啦!」蔣媽不止用講的,還把兩只食指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