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回我的女人,無論代價多高!」定棋直接挑明,懶得跟他嗦。
「你指的女人,是巴哥?」雍竣挑眉。
「大貝勒這是多此一問!」定棋冷臉相對。
雍竣嗤笑。「如果,我不給?」
「那麼,我勢必奪回她。」他寒聲道。
「何以見得,你想奪,就能要得回?」雍竣問。
花廳里,氣氛凝窒……
男人與男人之間火花進射,隨時有一觸即發的危機……
「玉石俱焚,在所不惜!」
對峙半晌,定棋一句一字拋回給他。
「好個‘玉石俱焚,在所不惜’!」雍竣低笑。「既然玉貝勒如此篤定,那麼,我就跟你談一樁買賣。」
「買賣?」他眯眼。
「是,」雍竣收起笑臉,然後沉聲道︰「這是一樁,于你我皆有利益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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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承德.巴府別業
巴王爺六十大壽,至承德別業迎接褥暑,兒女們為此特地趕至承德,為自己的阿瑪祝壽。
壽辰這日清早,織心到巴哥房間為她梳妝更衣。
「這是王爺賜格格的衣裳,今晨拜壽時,希望格格能穿上。」織心對她說。
「為什麼是織心你來侍候我?如玉呢?還有福晉,你不必侍候福晉嗎?」巴哥問她。
織心正在整理王爺贈的衣裳,忽然停頓半晌,然後才說︰「從現在開始,就是織心來侍候格格您了。」
「你來侍候我?為什麼?」
她開始為巴哥更衣。「這是大貝勒的命令。」她淡聲答。
「我大阿哥的命令?福晉同意嗎?」
「福晉多年來一心向佛,不管府內家務已久,府務早巳交由大貝勒掌理,今日王爺六十大壽過後,也要將王府庶務移交給大阿哥。」
「你的意思是,我阿哥可以決定一切?」
「是。」
巴哥端詳她,細聲問︰「織心,你原在房內侍候我阿哥,為什麼忽然派往侍候福晉?」
織心為巴哥換上新衣。「格格,請您坐下。」
「織心,你還沒回答我。」巴哥問︰「你不說嗎?」
織心望著銅鏡里主子的容顏。「今日要專心將格格裝扮得最美,咱們不說其他的事。」
此時,巴哥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新衣。「這衣裳好紅,還瓖嵌了這許多珍珠,太過隆重了!阿瑪怎麼給了我這樣一件衣裳,真像新娘子。」她覺得好笑。
「王爺疼愛格格,恨不能給您這些年來所有的愛,所以贈給格格這一襲美麗隆重的新衣。」
「太過隆重了,就算是嫁衣,也太華麗了。」巴哥說笑。
織心淡淡笑出來。
巴哥看著鏡里,站在身後為自己梳頭的織心。「織心,你幾歲進府的?」
「八歲。」
「八歲就侍候我大阿哥了嗎?」
「是。」
「你有家人嗎?」
「只有一個姨娘。」
「你自小就侍候我大阿哥,辛苦嗎?」
「不會,織心做慣了。」織心問她︰「格格,你想簪花嗎?」
「簪花?」她看著織心梳理齊整的發髻。「今了日我沒看見你簪花,你一向在發上簪花的,不是嗎?」
「今日的女角是格格,織心不能簪花。」
「那麼,我要簪朵什麼顏色的花?」
「粉色帶紅的花,適合格格的氣質。」
「粉色的香花嗎?」
「是,簪朵粉色馨香,吉祥又醒目,您會是今日艷冠桃李的主角。」
巴哥掩起嘴嗤笑。
「格格,您笑什麼?」織心溫柔地問她。
「我是主角,那麼你呢,織心?往後你站在我身邊,就像我的姐妹。」
「格格別這麼說,織心只是個奴才,不敢高攀。」
巴哥握住她的手。「你真要侍候我嗎,織心?說真的,我知道怎麼穿衣吃飯,不需要人‘侍候’。如果不侍候福晉,你該回去侍候我大阿哥。」
織心笑了。「格格是說,大貝勒不知道怎麼穿衣吃飯?」
巴哥吃吃笑。「我大阿哥是魔鬼,他知道怎麼看透人心,可我感覺,他確實不知道怎麼穿衣吃飯。」
這話,讓織心愣住了。
「你該侍候他,因為他是天之驕子,什麼都能,就是不懂過活。」巴哥又說。
織心回過神。「格格,您實在蕙質蘭心。」她喟嘆低語。
巴哥一怔。
「我蕙質蘭心?」她索性笑出來。
「織心,我相信你不是巧言諂媚我,那麼你是在安慰我。」
「不,不是諂媚也不是安慰,我看見的,是格格的心。」織心答。
巴哥安靜下來。
她忽然想起定棋。他看得見她的心嗎?
織心將主子打扮妥當,巴哥望著鏡中的女子,嚇了一跳。「這是我嗎?我不敢相信。」
凝望鏡中的主子,織心含笑說︰「好美,是不?」
「織心,你的手真巧。可是,現在我真覺得自己像個新娘了!」巴哥有些不安起來。
「格格,請扶著織心的手,讓織心領您出去。」織心微笑著說。
巴哥遲疑地伸出乎,然後隨著織心走出這處她在承德別業的房間……
第十二章
織心領著巴哥,先到後廳一間小房。
「格格,您先在這里等著,織心到前頭看看。」
「好。」
織心走後,巴哥就坐在房內的小凳上等待。
一會兒,房外有人走來,站在門口。
「織心嗎?」巴哥問。
那人走進來,卻是巴哥想都想不到的人!
定棋走進小房內,反手關上了門。
「見到我,很驚訝嗎?」他問她。
「你怎麼進來的?織心呢?我的家人呢?」
「我就是你的家人!」走到她面前,定棋握住她的手。
巴哥退縮,她想抽回手,定棋卻握得更緊。
「為什麼躲避我?莫非你不知道我親手寫的休妻七大書?如果知道,難道至今還不能明白我的心意?」他問她。
「我在等織心……要給我阿瑪祝壽!」一時間她不知所措,轉身回避他。
定棋卻自身後抱住她。「為什麼要逃避我?!」沉痛地問她。
巴哥防住了。
眼淚從她眼眶里淌下,定棋手掌心上的溫暖,喚起了那夜溫存的記憶……
她是他的人了,可她不要只做他的人,卻不能擁有他的心。
「放開我吧!你只是因為失去而想挽回,過後你會後悔的。」她心痛地說。
他將她轉過身,逼她面對他。「你以為我只是因為不甘失去,所以才要挽回?」
「難道不是嗎?」她避開他的眼神,怕自己會心軟。
「當然不是!」
「不必再說了。」巴哥看見織心已經走進來,她退到門邊,不再看他。
定棋想捉住她的手,她卻避開他,欲跨出小房外。
「那一夜,難道對你一點意義都沒有?」他臉色漸寒,因為她的逃避讓他心寒。
巴哥停住,然後背著他緩緩說︰「如果有恩情,又何必提那一夜?在那一夜之前,我根本看不到你的心。」
語畢,她跨出小房,離開了僵立的定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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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心領著巴哥來到前廳,堂上坐著巴王爺與巴福晉,一旁坐了兩排前來祝壽的王爺貝子們,堂上喜洋洋燃了兩根大壽燭,一個斗大壽字就貼在堂前,平添了許多壽喜的氣氛。
巴王爺見女兒到堂前拜壽,高興得眼泛淚光。
「贊禮感激諸位今日賞光!」巴哥拜畢,巴王爺就對眾人道︰「贊禮一來感恩皇上厚愛,二來感嘆人生七十古來稀。今日贊禮能暍這六十壽酒,已是大福大壽,這是天賜的大喜!」
阿瑪的話剛說完,巴哥看到定棋隨後跨進前廳。
他灼熱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巴哥別開臉,避開他的眼神。
出乎意料,定棋在巴王爺側首坐下,與雍竣分別位于巴王爺左右兩翼,顯得地位重要,巴哥反而坐在雍竣下首,與定棋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