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璇菁搖搖頭。她當然沒報警,這種子虛烏有的事哪能報警啊!
「為什麼不報警?走,我帶你去警察局。」韓以桀拉著她的手。
「不!不要,我不要去。」她拖住他的手,死命的搖頭大喊。
「為什麼不去?」
「我不要去接受別人異樣的眼光,我不要讓大家都知道我遭受這種事,我不要再受一次屈辱,我不要。」她猛搖頭。
「可是這樣就永遠逮不到那個壞蛋,你甘心嗎?」韓以桀氣憤道。
「我當然不甘心,可是,抓到他又怎樣?事情已經發生了,能當沒發生過嗎?能嗎?」她幾近歇斯底里的問道。
她的話讓他沉默了。
「以桀,你會因此而討厭我嗎?你會嗎?」
「不,我怎麼會討厭你,你怎麼會這麼想呢?要不是我叫你回台灣來,你也不會……都是我不好,這一切都要怪我,對不起,小菁。」
韓以桀懊惱極了,他怎麼會讓自己的好朋友遇到這種事,如果能夠挽回一切,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只是,他是一個瀕臨死亡的人,又有什麼能力去彌補呢?
「別這樣說,以桀,」她握住他的雙手,「這不關你的事,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小菁,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告訴我。」
黃璇菁抹去臉上的淚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今晚可不可以留在這里陪陪我?我不敢一個人。」
「當然沒問題,」他毫不考慮的點點頭,又想了一下,「這樣好了,你干脆搬到我那里去住,反正我那兒還有兩間空房間,還有我會幫你請個司機,在我們回德國之前,無論你想去哪里,就由司機送你去,好嗎?」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
「以桀……」她感動地看著他,她就知道他不會棄她子不顧的。
「好了,就這樣說定了,你先去把自己整理一下,我這就去幫你退房。」
「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黃璇菁牽動著勝利的微笑,她終于一步步的朝著她的目標走去,幸福離她不遠了。
第七章
時間滴答滴答的走過,況寒霖的心也開始不安起來。
都已經八點多了,以桀哥怎麼還沒到?是忘了這里嗎?還是有什麼事耽擱了?或是他反悔不想來?還是……還是以桀哥在路上出了什麼事?
最後的這個想法促使她緊張的拿超手機撥了韓以桀的手機號碼。
「鈐……」
此時正帶著黃璇菁回到家中的韓以桀,放下手中的行李,拿出口袋里的手機看了看,眉頭也蹙了起來。
「以桀,你怎麼不接電話?」明知故問的黃璇菁,裝著一臉的疑惑問道。
「沒事,」他笑了笑,將手機丟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理會的讓它繼續響著,「我帶你去客房,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別客氣。」
「以桀,打電話來的人是她吧?」她關心的問道,「為什麼不接電話呢?對了,你今天不是要去陪她過生日嗎?哎呀!我真糟糕,當時我的心真的是一團亂,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找誰,結果我竟忘了你還有約,」她看看手表,「現在還有時間,你快去吧!別擔心我,我沒關系的。」
「你在說什麼傻話,不關你的事,我本來就沒打算過去。」為了不讓她有所愧疚,韓以桀微笑的說著謊。
「為什麼?如果你不打算去,為什麼要我陪你去買生日禮物?以桀,真的,我沒關系的,現在在你家我覺得安心多了,我邊整理行李邊等你回來好下好?」
「小菁,我是說真的,答應會去只是一時心軟,我想了很久,如果我去赴約,那麼又要前功盡棄,所以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正好在回家的路上,我真的沒有要去赴約。」
「唔……」黃璇菁點點頭,「听你這麼一說,我安心不少,」她微笑的停頓了一下,「對了,你家有什麼東西可以吃的?我有點餓了,你應該也還沒吃吧?我去弄點東西一起吃好不好?」
韓以桀笑了笑,「我的冰箱除了冰飲料的功能外,沒有其它用處。你想吃什麼,我去買給你吃好了。」
「真的嗎?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哪會麻煩!我也要吃啊!」
「嗯,那……隨便幫我買個便當好了,什麼口味都可以,我最近吃便當吃上癮了,還是台灣的便當最好吃。」
「Ok,」他指著右手邊的方向,「那兩間關著的房間,你自己去挑一間,房內的東西想要怎麼擺設都可以,如果還有缺什麼,我再陪你出去買。」
「謝謝。」
「又說謝謝,別再跟我那麼客氣了,好了,我現在出去買便當,你就先整理行李。」
「好。」
「還有小菁,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知道嗎?」他真的擔心她會想不開的傷害自己。
「嗯……」
看著他出門的身影,黃璇菁隨即在沙發上坐下,拿起韓以桀丟在沙發上的電話,回撥剛剛的來電號碼。
這才是她真正支開韓以桀的目的。
而一直等不到韓以桀的況寒霖,焦慮不已的坐立難安。
以桀哥,你到底在哪里?為什麼下接我的電話?
就在她惶惶不安的同時,握在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以桀哥!
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確定了她的猜測,「喂,以桀哥,你在哪里?」一接起電話,她便急忙的問道。
而在電話的另一端,黃璇菁听著況寒霖的聲音,妒意隨之油然而生,冷淡的說道︰「我不是以桀,我們見過面的,我是他的未婚妻,我想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毫無預警的接收到這訊息,況寒霖怔愣的不知該如何回應。
「況小姐,你到底要糾纏以桀到什麼時候?難道你這麼樂于當個第三者?我再次提醒你,下個月底我們就要回德國結婚了,我可不希望這就是你對我們的祝福。」黃璇菁毫不留情的惡意批判著她。
第三者這個代名詞狠狠的撞擊她的心,「我……我不是,我不是第三者,難道以桀哥沒有跟你說過我和他已經認識好久好久了嗎?以桀哥呢?我要和以桀哥說話。」
「有啊!以桀說那是你在幻想,從頭到尾他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你在我這個未婚妻的面前,以桀哥、以桀哥的叫個不停,你到底知不知羞恥啊?以桀對你這段日子的騷擾已經受夠了,就算我拜托你,求求你,放過我們夫妻倆,可以嗎?搶人家老公真的這麼好玩嗎?」
「是我的幻想?以桀哥說我騷擾他?不!不可能的,以桀哥不會這樣說,不會的。求求你讓我和以桀哥說話,求求你。」她強忍住欲奪眶而出的淚水,激動的說道。
「我告訴你,這通電話是以桀叫我打的,如果你真的想親耳听他對你說些殘忍的話,沒問題,等他買晚餐回來,我一定會轉告他的,」她得意的揚起唇角,「還有什麼問題嗎?」
不想再回應的況寒霖,痛苦的切斷了通話,她再也承受不了的跪坐在地,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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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站在別墅大門外的邢彥鑫,焦急的按著電鈴,「叮咚、叮咚、叮咚……」
他足足站在門外五分鐘之久,胡亂瞎猜的差點要去找鎖匠來開門時,「喀答」的開門聲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然而映入他眼簾的況寒霖的臉色,卻讓他驚訝不已。
凌亂的發絲、蒼白的臉色、干枯的嘴唇和一雙紅腫的眼,憔悴的模樣令邢彥鑫心疼極了。
「寒霖……」
看了門口的他一眼,況寒霖默不做聲,像個行尸走肉般的轉身走向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