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笨蛋是什麼?傻瓜啊?』他嗤笑,拉開簾子走進房內。
『那個女的呢?』恩寍跟進房間,左顧右盼。
『哪個女的?』他倒了一杯酒,斜眼看。
『就是剛才在你的房間里,叫的很大聲那個女的啊!』她打開浴室、和衣櫃的門,仔細檢查一遍,活像捉奸妻子。
『干嘛?你對她有興趣?』他調侃她。
恩寍漲臉。『沒有啊,我只是覺得每天晚上都很吵而已。』
『這里房間很多,你去住別間好了。』
『我不要!』她答得很快。
他挑起眉。
『因為我住習慣這邊了!本來你的房間,是我的臥室。』她解釋。
他撇撇嘴。『那你晚上跟我睡好啦!』嘲弄她。
恩寍轉開臉,顧左右而言他。『你是不是,一定要有人跟你睡覺才習慣?』
『不是。』他看了她一眼。
她狐疑地盯著他,臉上寫著︰我不相信。
『更正,是一定要有「女人」跟我睡覺,我才習慣!』他咧開嘴。
『這會不會是一種病啊?』她好奇地問他。
他的眼光移到她身上,翻翻白眼。
『我是說真的,這可能是心理學上說的,一種強迫癥……』
『喂,我要睡了!』他趕她走。
『等一下啦!你在喝什麼?我也想喝……』
『很晚了。』他走到她面前,抱著雙臂警告她。
兩天前,他才知道這個『小表』也是這里的客人。
『再陪我聊一下下嘛,反正你也還沒睡。』她賴在他房里,反正就是不想走。
他聳聳肩。『你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喂」吧?』
『我……我叫小寍。寶蓋頭,下面上個心情的心,加器皿的皿。』她解釋的頗詳細。
他沒什麼反應,恩寍故意問他︰『那你呢?』
『黑耀堂。』簡單俐落,他懶得解釋。
『那我可不可以叫你阿堂?』
『隨便。』
她笑咪咪地問他︰『阿堂,你會在這里住多久?』
『干嘛?』
『你住在這里就有人陪我,不會無聊了。』
『慶功宴後我就會走。』
『慶功宴?』
『你不知道?』他問。
恩寍搖頭。
『大概這幾天,等阿介回來才玩的過癮。』
『噢……』她地想,自己住在這,卻沒有被邀請。
『想不想去?』他突然問她。
恩寍猶豫了一下。『我可以去嗎?』
低著頭,她有些忐忑不安……那個『慶功宴』不知道會來什麼人,可能有人會認得她。
『當然可以。』他咧開嘴,笑容很詭秘。『這樣好了,你就當我的女伴。』
恩寍猛地抬起頭,差一點扭傷脖子。『女伴?』她咽了一口口水,卻發現自己吞咽困難。
『嗯,你願不願意?』
『好、好啊,可是我沒有什麼衣服……』她發自己臉很熱,好象沒辦法很順暢的呼吸。
『無所謂,隨便穿穿就好了。』他道。
『噢……』
『喂,我肚子餓了。』他還是習慣叫她『喂』。
『我沖泡面給你吃。』恩寍馬上回答。
『好啊?我要泡菜口味的。』
『等三分鐘就好……』
她殷勤地跑下樓,順便從自己的房間,挾帶幾包零食。
在廚房替干面決熱水的時候,恩寍瞪著熱騰騰的蒸汽發呆……其實她很想問他,是不是只喜歡那種身材『彎彎曲曲』的女人。
『難怪他喜歡小……』嘟嚷著,她蓋上泡面的碗蓋。
不想了!反正她待在這里很無聊,只是很高興,他也這里陪自己──就只是這樣而已!
第三章
恩寍听江管家說,江介哥哥今晚就會抵達台灣,黑耀堂口中的慶功宴,就在今天晚上舉行。
穿上行李箱內,那唯一的一百零一件洋裝,恩寍站在鏡子前面,前後左右照了無數遍。
雖然黑耀堂說,她隨便穿就可以,但恩寍還是希望不要有意外發生。至少,只要今天就好,她不想再成為別人口中的笑料。
為了晚上的宴會,別墅里的佣人已經開始著手布置,每個人都忙翻了根本沒人有空理會她,中午有沒有下樓吃飯。
瞪著鏡子里那個穿著藍色洋裝、扎著兩條辮子的好孩。
這條美麗的洋裝,是媽媽買給她的二十歲生日禮物,她卻連一次都沒穿過。
恩寍拿起鼻梁上的眼鏡,過山五秒鐘她把眼鏡戴回去,再過五秒她又伸手取下眼鏡,又過五秒鐘她還是決定把眼鏡戴回去……就這樣反反復覆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最後恩寍決定,還是戴上眼鏡好了!免得宴會還沒開始,她就從樓梯摔下去,又成為眾人的笑柄。
『原來你還有點身材嘛!』黑耀堂站在門口吹了聲口哨,揶揄她。
恩寍轉過身,看到黑耀堂就站在她的房間門口,她別扭地拉扯自己的裙擺。
『你什麼時侯來的?』她垂著眼問。
『剛才你在「選」眼鏡的時候,我就站在外面了。』他及笑非笑地道。
恩寍的臉孔微微漲紅,想不到猶豫不決的模樣,被他看見了。
『其實你不戴眼鏡還逝好看的。』他下評語。
『真的嗎……』
听他這麼說,她又想把眼鏡摘下來。
『喂,你要不要下樓啊?』他看了下表,暗示她磨菇太多時間了。
『噢,好……』
她匆匆摘下眼鏡。
『江介哥哥回來了嗎?』站在樓梯口時,她問黑耀堂。
『阿介那家伙,大概死在美國了。』他瞇著眼,徐聲道。
『咦?』恩寍呆在樓梯口。
黑耀堂的臉色很難看。
那家伙!臨時給他一通電話,說慶功宴不會出席,還幸災樂禍的『警告』他──今晚會送他一個特別的『禮物』!
『不管那家伙,先下去再說!』他不滿地道,徑自走下階梯。
阿介那白痴,最近實在很可疑!先是把他拐到這幢沒樂子的別墅,然後說要回台灣卻不見人影──真不知道那家伙在搞什麼鬼?!
恩寍瞪著他下樓的背影,她站在二樓樓梯口,猶豫著不敢踏出第一步……恩寍停在樓梯最上一層,那一階階的樓梯,在她眼里看起來簡直像陷阱!這一刻她好後悔,才為什麼不戴眼鏡……黑耀堂突然回頭。『干嘛停下來?』
『我、我……』她不想老實說,自己看不見。
因為那樣太愚蠢了!
看到她呆在樓梯口,他挑起眉,下一刻他邁開長腿往回走。
『走吧!』
他伸出大手,緊緊握住她的手。
這一刻,恩寍屏住了呼吸。
這時的她,莫名其妙慶幸起自己不戴眼鏡的決定。
『阿堂!』
樓下的客人很多,但多半,是恩寍不認識的男人和漂亮女人。
黑耀堂剛剛拉著恩寍的手下樓,一名女子嬌柔的呼喚聲,叫住正接著恩寍往食物區走的黑耀堂。
『阿堂,你為什麼都不來找我?』女子走到恩寍和黑耀堂面前,含嗔帶的目光直盯著黑耀堂。
女人的身材不但惹火,濃妝的臉孔更是十分美艷。
『我很忙。』被迫解釋,黑耀堂淡聲敷衍。
『那你回台灣怎麼不告訴我?』岑晶晶瞄了恩寍一眼,確定恩寍那模樣不是對手後,她的嬌媚嗓音听起來更加懟。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面對女人再三詰問,他冷笑著答。
岑晶晶是在美西時,透過阿介在麗池飯店包的場子認識,睡過一夜就不斷纏著他,現在更從美西追到台灣──今晚阿介這家伙不出現,實在可疑到極點!他懷疑嶺晶晶就是阿介送他的『禮物』。否則,這女人怎麼會知道他回台灣的消自?!
『Steven,你好無情!』她呼喚黑耀堂在美國的名字,幽怨地嘺嗔。
『是嗎?』他撇撇『那你就換個男人,不要來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