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夏威夷歐胡島的Kahala,越過鑽石頭山,就是聞名全球的威基基海灘。
Kahala一帶,又稱夏威夷的「比佛利山莊」,當地富商名流的高級別墅,全部聚集在此。
「我們不住飯店嗎?」她困惑地問。
「我在Kahala有一幢別墅。」他道。
她不再多問。早該知道,他有錢的程度是自己無法想象的。連在夏威夷這種只適合老人和度假的地方,都能奢侈地擁有一間別墅。
直到車子抵達目的,家珍終于知道,自己再一次低估了他。
這幢私人別墅佔地寬廣,比起紐約的嚴家,毫不遜色。
別墅主建物在後方,建物四周,包圍一片羊齒蕨類和熱帶植物,自然原始卻幽雅,看得出有人定期修剪照顧,洋溢著一股悠閑的氣息。
「喜歡嗎?」
「簡直是世外桃源……」
站在屋前的池塘邊,她驚訝得合不攏嘴。
他大笑。
家珍呆住了,不是因為這幢別墅驚人的美景、和奢華的手筆,而是因為他爽朗的笑聲。
「怎麼?被這『世外桃源』嚇呆了?」
「不是,我……」她屏住氣,遲疑了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說︰「因為我很少看到你笑,尤其是……看到你笑的這麼開心。」
「是嗎?那我以後常笑好了。」他咧開嘴,突然拉住她的手。「跟我進來。」
家珍呆呆的被他拉著走,不但心跳莫名其妙的加速,臉還突然熱起來……「我讓人準備了幾套泳裝,你試試看。」
他拉著她到主屋二樓——一間有六角窗的美麗臥房。
「泳裝?可……可是……」
她吞吞吐吐,紅著臉、呆呆瞪著攤在床上的性感泳裝。
那是三點式的比基尼泳裝,她——她怎麼敢穿這種「內衣」?
「怎麼了?」他問。
「我……我看你游泳就好了。」她垂下眼,雙手不知該放在哪里,只好緊擰自己的裙角。
「你不會游泳?」
「不是……」她搖頭,咽了咽口水。
他咧開嘴,看到她紅得發燙的臉蛋,慢慢挑起眉,然後突然仰頭大笑。
家珍眨著大眼楮、瞪著他,不明白他到底在笑什麼?
今天的他,似乎很愛笑啊……「怕什麼?這里除了你的丈夫——我之外,再也沒有別人了。」他嘲弄地道。
司機把行李提進來之後,已經離開。
當主人住進別墅,別墅內所有員工會全部撤出,佣人只在上午回來打掃,因此別墅內十分寧靜,絕對沒有人打擾。
家珍屏住氣,臉孔依舊漲得通紅——就是因為有他,才叫人覺得尷尬啊!
她搖頭,臉孔發紅發熱,卻仍然堅持。「不,我不穿這種泳衣——」
男人的大手,突然朝她伸過來——「你到底怕什麼?」他壓住她將她逼到牆角,性感的聲音低沉得像魔鬼。「你似乎常忘記,我是你丈夫的事實?」
望著橫在身邊的手臂,家珍瞪大眼楮,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這是兩回事……」
「兩回事?」他瞇起眼,低沉的聲音接近沙啞。
「這只是我個人的『堅持』,請你不要混為一談。」屏住氣,她壓抑著顫抖的聲調、試著跟他講理,但願他不要強迫自己,穿上這可怕的「碎布」。「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做的事。」
家珍知道,自己是不適合穿比基尼泳裝的女子。
永遠都不會是。
「你的意思是,我強迫你?」他慢條斯理地道,瞇起眼看她。
一直以為,她是個容易擺布的洋女圭女圭,沒料到洋女圭女圭也有個性?
回視他深不可測的黑瞳,還來不及思索,家珍已經沖動地道︰「你……很愛替人解釋?不過,你老是猜錯我。」
他瞪著她,半晌後,挑起眉。
「也許,」他咧開嘴,接下道︰「你有耐人尋味的地方。」
嚴旭東忽然想起,先前李杰提過,她想退回戒指那件事。
他退一步,兩臂抱胸,研究地看她。
家珍迅速「滑」開他的勢力範圍,離開男人掌握處。
「你帶了泳裝?」他問,不動聲色地,觀察她的舉動。
她搖頭。
沒料到他會帶她來夏威夷,離開台灣前,泳裝並不列在她考慮中。
「那麼,」他撇開嘴,慵懶的笑容,突然顯得邪惡。「你打算果泳?」他道。
家珍呆住,臉孔再一次漲紅……听到這麼露骨的話,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我、我累了,我想休息。」
她搪塞,雖然她知道,這是最差勁的借口。
「是嗎?」他挑起眉,低笑。
為了避開他灼熱的視線,她走到行李箱前,像機器人一樣,動作僵硬地,將衣物從行李箱里一件件取出。
「喂,你不覺得你太無趣了?」
男人低嘎的聲音,從她背脊後冒出。
她猛地轉過身,發現他就蹲在自己身後——「啊!」她嚇得差點跌倒。
「小心!」
他接住她。聲音充滿關切,表情卻不懷好意。
「謝謝你,我沒事。」
就在她打算掙月兌時,他突然抱緊她。「喂,我們——是在度蜜月吧?」
「是……又如何?」她的喘息變得深長。
意識到他手掌的溫度,停在自己的腰部,正透過衣料滲進她的肌膚。
「度蜜月,需要這麼拘謹?」他笑著,粗嘎地道,低啞的語調像戀人的呢喃。
她呆住了,愣愣地瞪著他,腰部僵硬、身體下意識地反抗著……他咧開嘴,瞇成一條長縫的眼,閃爍著某種讓她看不透的東西。「我們是夫妻吧?」他道︰「但是你怕我?」
「我們……並不是戀愛結婚的。」她實話實說。
「真傷人啊!」他嗤笑,听起來不怎麼難過。「難道你沒對我一見鐘情?」戲謔地嘲弄。
她望著他,心髒揪在喉頭。「也許,也許很多女人會……但我——」
「你要什麼?」他忽然捏緊她的腰,把她握向自己。「我可以給。」
她沉默片刻,似在猶豫答案。
「我要的,是一個丈夫。」她終于說出口。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他道,臉上的表情深沉起來。
「不!」她搖頭。「這只是名義上的——」
「你要我怎麼做?」
「我不知道……」
家珍望著他,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只是感覺到,他們之間,還是距離很遠、很遠的陌生人。
「不知道?」他撇開嘴,因為她的杞人憂天而嗤笑。「為不知道的事傷神,豈不是太傻了?」
她皺起眉頭,想掙月兌,卻發現後面有一堵牆,完全擋住她的退路。「也許我真的很笨,可是你曾經說過我們——」
「我說過,」他瞇起眼,看清她無路可退,寬厚的胸膛,幾乎壓上她柔軟的胸脯。「你是我的妻子,這一點不必懷疑。」他早就計算好,她沒有退路。
他靠得好近!
近得讓她沒有心理準備。
「我、我們似乎把話題扯遠了,」發現教人尷尬的接觸,她極力想結束談話。「我只是不想游泳而已——」
「來到這里,遲早得下水,現在面對現實又何妨?」
「可是我——」
「還是,你不知道該怎麼穿比基尼泳裝?」他低笑,詭異的眼神很邪惡。
「我說過『不穿』這種泳裝——」
「穿比基尼,就像女人穿內衣一樣簡單。」他輕描淡寫地道。
听起來,好象他替很多女人穿過內衣。家珍尷尬地想。
「我真的累了,明天再說好嗎?」也許明天,她可以到街上買一件適合自己的泳裝。
「如果有需要,我不介意服務。」他咧開俊臉,再丟下一個炸彈。
服務?!
家珍的臉孔頓時熱的像一團火球,她睜大眼楮,呆若木雞地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