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爺?"見允堂不答,李如玉嗲媚地嬌嗔︰"貝勒爺,您說好嗎?"
"你高興,就搬進來吧!"他無所謂地應承。
只要不惹他心煩,他倒不介意施恩惠給女人。听見他允諾,李如玉高興得不能自已、緊緊抱住男人,他卻推開她——
"你得先回'會花樓'收抬衣物,晚間我讓善保遣人替你把衣物都搬過來。"他道。
"貝勒爺,您待如玉真好!"李如玉嬌媚地笑開臉。
她心想,貝勒爺還是疼她的。
縱然她恨透比她早一步進駐貝勒爺屋里的女人,可現下證明了,那女人是比不上她的!貝勒爺寵她,在這府里,她的地位任誰也不能動搖!
李如玉走後,允堂推門回到屋子里。
珍珠已經穿好了衣物。
"天冷,不多歇一會兒,這麼早就下炕?"
笑著走到她面前,允堂伸手想攬住珍珠,她卻避開他的踫觸。允堂臉上的笑容僵住。"又怎麼了?"
"貝勒爺還是讓民女搬出'正乾樓'吧!"她淡淡地道。
"你听見我跟如玉的對話了?"他桃起眉問。
"貝勒爺想必很為難。"她直視著允堂,臉上的容色很淡。"如果讓民女搬出'正乾樓',貝勒爺就不必為難了。"
原本,為了讓任務順利完成,她期待搬進"正乾樓",可現下情況復雜了,她成為允堂貝勒的侍妾們爭寵的標靶。
"我身邊的女人不只你一個,不可能待你特別偏私,那對其他女人不公平!"他沉下臉,冷淡地道。
"民女明白,貝勒爺有您的顧忌,民女從來就沒奢望過貝勒爺的恩寵。"說完話,她轉身就走。
"站住!"他發怒地喝斥,抓住她的手臂。"你太無禮了!誰準你離開的?!"珍珠沒答話,只是定定地回視他。
"我叫你說話!"他沉下聲,臉色很難看。"我給你一次機會,為你的態度,好好跟我認錯。"
凝視著盛怒的男人,珍珠淡然的神色顯得麻木。"原來貝勒爺想听這個,那麼我認錯,一切是民女的錯。"
又是這樣!她的態度簡直在考驗他的耐性!
允堂的臉色忽青忽白,像是在壓抑極大的怒氣。"如果真心認錯,應該讓我感受到你的誠懇!"他陰沉地道。
"貝勒爺不想了解民女真心想離開的心願,又豈能要求誠懇?"她冷淡地回答。
"你該死!"允堂的怒氣終于爆發——
他突然揚手撕裂她身上的衣物,珍珠的身子被男人的鐵臂緊緊鎖住,動彈不得。
"既然不認錯,那我就看看,你的小嘴能有多硬!"他冷冷地道,開始動手撕盡她身上殘存的衣物。
盡避珍珠告訴自己,別像孱弱的動物一樣做無謂的掙扎、滿足他懲罰的,可她的臉孔卻是慘白的。
重新在地面前,她強迫自己的心像木石一樣麻痹。
抱著全身僵硬的女人上床,像是故意懲罰她,他扔開炕上的被子,讓她赤果的胴體在敞亮的屋子里。
珍珠僵硬地挪動身子,想借著距離讓自己好過些……男人的鐵臂卻絲毫不松弛,強悍的力道箝了自己一身瘀紫。
允堂當然能感覺到懷中女子的僵硬。她在沉默的對抗他,即使昨夜已經徹底愛遍她的身子,她仍不完全屬于他!即使他的擁抱霸道得讓她喘不過氣,她卻寧願選擇傷害自己。
"該死……"他低嗄地詛咒。
"敞開腿!"他粗聲命令她。
她沒如他所令,仍舊無動于衷地蜷縮著身子、背著他側躺。
"簡直不知好歹!"他粗暴的低吼。
身為佟王府的主子,向來習慣女人的順從,允堂的火氣徹底讓這個沒一刻順從過自己的女子惹火!
"呃……"咬著早已經血跡斑斑的唇,一股委曲意外地滲入珍珠的心坎……淚水終于再也不受控制地滑出眼眶。
曾經呵,在窗外偷偷瞧見已經落發多年的娘,竟然在夜半無人時刻暗自發呆、垂淚。那時她便告訴自己,這一輩子絕對要堅強,絕不讓任何男子有機會教自己心碎。
多年來珍珠強迫自己心如止水、壓抑著心緒波動、不許有半點自怨自憐、永遠保持著冷淡超然……
可這一切努力,竟然這麼輕易就被他野蠻的欺凌,蹂躪成可笑的碎片。該恨的是這男人,還是自己?咬著唇,無動于衷地承受男人在自己身上狂暴的掠奪,她以淡漠來抵抗他的激狂。
"該死!"允堂惱怒的低吼。
身下的胴體像一灘冰水任由他擺布,沒有迎合、也不抗拒,僵化的四肢相對于他強盛的欲火,深深勾起他狂怒下產生的極度佔有欲——允堂強迫那張沒有溫度的小嘴迎合他霸道的吻,直至嘗到她唇間的血味——
"要怎麼做才能讓你高興?"終于,他低哽地開口問。
突如其來的話讓珍珠錯愕,男人冒著熱汗的身軀濡濕了她赤果的身子,近身肉膊的真實感,讓她有些恍惚……
"說話。"
"貝勒爺……不需要取悅一名身不由己的女子。"即使他的口氣已經放軟,她仍然倔強。
"來人!"眼看她的雙腿尚還無助地抽搐,他已經冷冷出聲,叫喚守在房外的侍女。
疼痛與羞辱中、盡避渾身發軟,珍珠冒著冷汗抬起手臂,拉過被單遮掩的身體同時,她側過臉、藏住自己濡濕的臉孔。
"把她弄出去。"他不帶感情地命令。
她想走,他不會留她。他允堂貝勒,不必開口挽留任何女人!餅去不曾,未來也不會。
他的冷酷,讓珍珠全身冰冷……
她沒料到男人能以這種方式凌辱女人,他懲罰她的身子、然後丟棄,像扔一具沒有思想、感情、只供泄欲的。
侍女無動于衷地走近炕邊,顯然早巳經習慣在貝勒爺床上伺候赤果的女子更衣。
"小姐——"
"我自己來。"珍珠拒絕婢女的服侍。
衣物已經被允堂撕裂,她迅速以被單裹住身子、拭去殘余在臉上的印漬,然後轉身下炕——
麻木地踏出他的寢室,離開男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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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把珍珠領出房後,香袖已經等在房外。
那侍女離開後,香袖走到珍珠跟前輕聲道︰"姑娘,您隨我來!"珍珠瞧得出來,香袖的神情帶著憐憫,似乎想說兩句安慰的話,卻礙于下人身份不敢開口,怕說錯話教府里的管事知道,自己反而被攆出府去。珍珠明白香袖只是一名婢女,保護自己是必然的,她不怪香袖。
香袖走在前頭,顯然已經有人吩咐她,把珍珠帶出"正乾樓"。兩人才走出摟外,樓前的亭子里,一名孩子小小的身子伏在亭幾上,瘦弱的背影看起來十分眼熟。
"寶兒?"顯然已經凍了一夜,孩子的小臉上兩團火紅,看來就快生病了。寶嬪抬起紅通通的臉蛋,用力揉著眼楮。"珍姐姐!"看清楚是珍珠,她渙散的眼神忽然發亮。
"寶兒,你怎麼在這兒?"確定真是寶嬪,珍珠站在涼亭門口。
"我在這兒等你出來。"
"等我出來?""嗯,"離開涼亭,寶嬪上前拉住珍珠的衣袖,眷戀地依偎在她身邊。"女乃娘說,你已經搬進阿哥的'正干樓'。我不信,所以守在這兒等你出來。"那日珍珠生氣後就突然搬離王府,她生怕珍珠離開,所以才一夜守在這里,想證明女乃娘告訴她的是實話。
現下她親眼看到珍珠一大早從"正干樓"出來,證明女乃娘沒有說謊,她高興的幾乎忘了一夜冰凍所受的寒苦。
寶嬪仰著紅通通的臉蛋,忘情地持住珍珠的手臂,暗暗祈禱珍珠住進"正干樓",跟自己心中的期待是一致的……她多麼希望阿哥能把珍姐姐永遠留在府里!望著寶兒脆弱的眼神,珍珠的心忽然揪成一團——她發覺這孩子像株葛蔓一般依附著自己。她該怎麼告訴寶兒,要離開王府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