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瘦了很多,身子不舒服嗎?」
他沒有松開手,在他懷中依偎的感覺真好!「沒……沒有哇!」
「撒謊。」佟埒在她耳畔吹著氣。
小喜把她帶來這里,就是知道他會來嗎?
「是我托小喜,想不到真把你拐來了!」他太思念她,什麼法子也想不出,又听到她要嫁人,宮中正緊鑼密鼓的為她準備嫁妝,他什麼也不想,只能進大內向皇上懇求。
是的,他貴為佟王爺,皇上的金牌他可以不怕,但為,了燦珞,他不只要退讓,還要去求。
「你快松手,要是被人看見可不好,我……要嫁人了!」燦珞掙扎著。
她以為他一定會氣得大吼大叫,沒想到他反倒氣定神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是什麼讓他這樣鎮定?他穿著朝服,他去找皇阿瑪談了些什麼?
「我不要,好不容易逮住機會,你要我放手?」他不放,絕不放!
听到他的話,燦珞不爭氣的往他的懷里靠,這些日子不曾相見,她過得很不好,佟埒呢?他在想什麼?今日他會不會帶她回佟王府?她心中升起了期盼。「佟埒……」
佟埒彎下腰,吻了一下她的嘴角。「為我保重,我保證會回來帶你走,而你……」除了我佟埒,是不可以嫁給任何男人的!」
他何以那麼有把握?這些話使燦珞的眼浮上霧氣,她明白他另有想法,但為什麼現在不立即帶她走?’她願意啊!只要他開口,就算違抗聖旨她也在所不惜!
佟埒緊緊的抱了她一下,然後松開手,越過她,向前走去。
他的氣息就這樣從她身旁飄走了,燦珞感到錯愕,為什麼、為什麼他不帶她走?上蒼,她要承受不住這樣無情的對待了!
她向前追了好幾步,胸口又是一陣排山倒海的翻攪,她只好停下來,手撐著柱子,慘白著臉喘氣。
佟埒……帶我走啊!她好想再重回他的懷抱。
不遠處傳來他的馬蹄聲,燦珞的心直直的往下沉淪,他不要她了嗎?那剛才那個擁抱、那個吻、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她不懂、不懂……誰來告訴她,為她指點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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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看得出燦珞是在強顏歡笑,這天,小喜決定不再讓這個情形重蹈覆轍,她急忙自養心殿奔至俞萼齋「格格……不好了……」
燦珞扶住她,「小喜,先喘口氣,有話慢慢說!」
「沒時間了……沒時間了!」
「說什麼啊?我準你喝口茶、喘口氣,等平緩點再說。」什麼事都可以等,就像她皇額娘無悔的等待,剎那間,她心有所悟了,她可以等,可以漫無止盡的等下去!
因為這才是愛。
不過,她天生不是如此。的有勇氣的,是因她體內還有一股力量在支撐著她,不然她早就倒下去了;但這是她的秘密,她沒有泄漏過,她要守著,直到佟埒來帶她走的那天,她才要告訴他。
他要來,他一定要來!不管多久,她都可以等。
「格格……小喜剛從養心殿過來……」
「去南海采購的大臣回來了?這我早知道了,皇額娘前一刻才將物品帶來俞萼齋。」她無所謂的說。
「格格,小喜不是要說這個,這個不值得大驚小敝,
小喜要說的是,佟王爺要出征了,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而且交戰的目標是凶猛且酷愛野戰的沁木爾部族!」小喜一回氣將話說完。
桌上的杯子就這麼不小心的倒了!
「出征?」他怎麼能丟下她?!他不是說他一定會回來帶走她嗎?!燦珞渾身在顫抖。
「佟王爺向皇上呈情,如果攻下沁木爾部隊,就要皇上答應將格格指給他!」
他用他的生命來證明他的愛,不!她不要這樣,誰都不能保證她不會失去他!
「我要阻止、我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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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兩個時辰後,佟王爺會由東城門出發,格格,你跑慢點啊!你的身子不適……」
燦珞不顧一切的往前跑,他不來接她,那就換她去攔他。燦珞跑到養心殿時,康熙正在批閱奏章。
「皇阿瑪、皇阿瑪!」
「燦珞!」康熙差走宮女,「怎麼?看過那些自南海購回來的物品了嗎?滿不滿意?燦珞,你是不是人不舒服?臉色好蒼白啊!朕叫人宣太醫!」
「不要、不要,不用宣太醫。」
「若是有病不給太醫瞧是不會好的!」
燦珞在顫抖。「這不是病!皇阿瑪……您不是說,我的駙馬爺要由女兒自己來選嗎?」
康熙扶她坐下。「朕是說過,你有人選了嗎?皇後怎麼沒拿名單來給我瞧瞧!」
燦珞深吸了一口氣。「皇阿瑪,我要佟埒當我的駙馬爺!」
燦珞知道了?那她現在跑來的用意就可想而知。
「佟埒征戰去了,如果你選擇他,就要等他戰勝回來後再說。」佟埒是個英勇的武將,康熙對他有信心。
「不行!他不能去征戰。」
「為什麼?」
難道這幾個月的時間燦珞也不能等?
「沁木爾部族人的特性是勾人頭,要是有了萬一,皇阿瑪……你要讓女兒守寡嗎?」
那她會生不如死的!
如此一來,她月復中的血肉就一點意義也沒有,沒錯,她有小孩了,這陣子身體上的不適就是這個因素--是佟埒的小孩!
他要負責,不能丟下她。
「征戰是佟埒親口答應朕的,沁木爾部族是凶狠殘暴,但佟埒身經百戰,從沒打過敗仗,朕對他有信心!幾個月後他就會凱旋歸來,你就安心等待!到時,朕就召告天下,佟埒是你的駙馬爺,也會為你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宴。」
「我不要那些!」燦珞走至康熙面前。
「燦珞,如果你夠了解佟埒,就能理解征戰曾是他的生命,沒人有資格阻止他的。留下他無非是讓他龍困淺灘!皇阿瑪答應你,就這麼一次,等佟埒的戰訊傳回,就收回兵權,不再派他出兵!你也可以安心了。」
是的,征戰曾是佟埒的生命,她無法阻止他,她曾看見他看兵書時的神情,是那麼地專注沉靜,仿佛什麼都不如兵書來得重要,她憑什麼阻攔他?
有!她要不顧一切的阻攔他。她咚的一聲跪下來。
「皇阿瑪,燦珞求您收回旨令!」她的手撫上平坦的肚皮,她可以不為自己,但要為了月復中的小生命努力。
一想到戰場上的無情,她就什麼都豁出去,只求佟埒能留下來。
「不可能的,朕說過的話怎能收回?君無戲言!」這康熙可不答應了。「燦珞,你下去吧!不用白求了,朕是不會答應的。」
「皇阿瑪,難道您忍心看您的外孫沒有父親嗎?」
「外孫?!你……」
「我肚子里有佟埒的小孩,他去征戰,我也一定要跟著去!」
「你這是在威脅朕?」康熙又驚又喜。
「女兒只是在說實話!」
燦珞勢在必行的模樣令康熙折服。「可以,如果你求得了佟埒回心轉意,那朕就不強求,但如果佟埒堅持上沙場,你就要回宮!」
燦珞連謝恩都忘了,就頭也不回的往東邊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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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傍晚了,號角如果響起,整個大軍就要井然有序的奔馳上戰場。這是佟埒所熟悉的盛大場面,幾百萬的大軍他帶得有板有眼,這是他天生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