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女人莫名其妙地不見了!
整整一個上午,他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她為什麼不來上班了?沒有病假,也不是出差,那麼,她是被他昨天的行徑嚇跑了嗎?他真的月兌離了那個女人的控制,如願以償了嗎?
「叭——」的一聲,他點著了一根煙,幽藍的煙霧在空中升起。要是在前幾天,她一定會沖到他的面前,一把扣下他手中的煙的,但是現在呢?
四周沒有腳步聲,沒有人過來。也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在吸煙。一切都回到了他之前的生活,沒有人不知死活地打擾,沒有人限制他做這做那,他現在可以在這里大喊大叫,跳月兌衣舞,甚至拿一把槍在這個空空蕩蕩的房子里四處亂放子彈!不錯,他現在就有這種沖動,這種從未有過的郁悶的感覺讓他簡直想發瘋!為什麼,為什麼他現在得到了他原本想要的自由,他卻一點都不習慣?
端木恪,短短的幾天,你就被一個女人弄得神魂顛倒了嗎?
他狠狠地踹了那個她經常坐的椅子一腳,煙斜著叼在他的口中,吐出的煙圈也變得散亂不堪。他蹙著眉頭,緊緊地抿著唇,望著那張她貼在桌上的「禁止吸煙」的條子。
她是真的逃跑了嗎?找不到的地方縮起頭來,然後對著心情極度不爽的他哈哈大笑嗎?
「該死的!懊死的女人!」他咒罵著,胡亂地翻動著她放在桌上的書,一本一本地往地上砸。她的參考書砸到地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那個女人到底去哪兒了,他不會讓她那麼輕易地逃跑的,他要報復她!她以為她躲起來就能逃得掉嗎?他一定會找到她的,他一定會讓她知道,得罪端木恪的人將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
「混蛋!」踢倒那張椅子,他粗野地拉扯掉牆上那些被她掛起來的小飾品,那些飾品上眼楮瞪得大大的小動物就像他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明明知道他是一個個人主觀意識很強的人,還要強行將他的辦公室變成這種樣子。
淺綠色,淺綠色的窗簾。他最討厭這種惡心的孩子氣的顏色。她以為他是一個居家型的男人嗎?還是她以為一個喜歡只用黑白兩種顏色布置他的辦公室的男人就應該要接受這種改變?
她以為逃跑就能擺月兌他嗎?不可能的,他絕對不可能讓她這麼好運的。
那個多管閑事的女人。混賬!他恨恨地咒罵一聲。什麼時候她那個愚蠢的腦子聰明了,知道逃開他了?不,他絕對不允許有人能逃月兌他的控制。她永遠只能像一只小絨雞一樣,被他狠狠地捏在手掌心里,受他的掌控,永遠受他擺布。
可是現在受他掌握的玩具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哼,她以為她能逃到哪兒去?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她揪出來,讓她繼續接受他的報復。她對他做了那麼多不可饒恕的事,她以為她就能一走了之嗎?她做夢!
——@@@——
她知道自己表現得太過懦弱,沒有那種白領女性該有的自信與堅韌頑強的精神,但她真的是需要休息。她太累了!從小她就不喜歡繁雜的人際關系的處理,更不用說要她面對那個性情怪異喜怒無常的端木恪了,他太過無理,跟他根本就不能用言語交流。
「小姐,請問你有預定房間嗎?」櫃台後面那位彬彬有禮的服務生輕咳一聲,喚回了她的注意。這個女孩子好像一臉的失魂落魄的樣子。
「房間?噢,有,在這兒——」她回過神來,慌忙地在包里找相關的證件。旁邊的一位男士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她真是太失常了。居然自己發呆,從下飛機一直發呆到現在,這種情況什麼時候出現過了。
拿到了房間的鑰匙,她急急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也不要小姐帶路了。現在她迫切想做的,就是把行李都放在房里,再好好地睡一覺。睡一覺後就好了,什麼事就都不會想了。
原來站在她身旁的男人若有所思地停了一會,「對不起,我不退房了。」他對那個辦理住房登記的人說道。
「不退房了?」那個彬彬有禮的男服務生查了一下住房預定情況,「對不起,先生,因為你原先訂下了退房的時間,你現在的房間已經被人預定了。這個……恐怕……」對于這種持貴賓卡的男人,如果不小心的話……
「沒關系。」那個男人微笑著說,「我不一定要住原來的房間。我想問一下,剛才那位小姐住哪號房?」
——@@@——
那個笨女人到底跑到哪兒去了呢?
都兩天了,還是連一點影子都沒有,她該不會是又多管閑事惹上麻煩了吧。像她那種多事又同情心泛濫的女人,一點都不知道考慮後果,只知道一時的沖動,天知道她又得罪了什麼人,說不定被人先奸後殺再拋尸荒野了呢,他才不想到時候還要給她收拾後事。
逃跑!她竟然敢逃跑。哼!
憤憤地把手里拿著的酒瓶砸到地上,本來已經亂七八糟的地上更多了許多玻魂的碎片,殘留的酒流了出來,浸濕了地毯,腳步凌亂地走進浴室,他望著鏡子里的男人。鏡子里的男人一臉的落寞與不甘心,緊鎖的雙眉,惱怒而深思的雙眸,臉上還有一絲讓他自己不了解的表情……那種表情……好像是叫做孤獨……
他孤獨嗎?
他不知道。
般什麼啊!他到底是在發什麼神經,一個女人走了,他用得著那麼牽腸掛肚嗎?他為什麼像那些為情所困的人一樣做這些傻事,為什麼他不能徹底地狂歡?為什麼他不能回到他原來的生活?為什麼?
那個女人現在到底在做什麼呢?
視線不經意地掠過一縷淡淡的紫色。是絲巾?他將手伸過去,指尖觸到了那柔軟的淡紫色布料,那種柔滑的觸感——
他的心震動了一下。大手粗暴地一扯,將那條絲巾從掛著的地方扯下來,捂到自己的臉上。一股淡淡的女性身體上特有的馥香傳到他的鼻息,刺激著他的神經。那是她身上的香味。那個女人……他思索著,仔細地品味著絲巾上殘留著的香味︰不錯,他是曾經好幾次地呼吸到她的這種香味,純正的,天然的,沒有一絲工業的痕跡。但每次她在他懷里的時候總是劇烈地掙扎著,他沒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可以仔細地品味她身上的香味。那是一種處女所特有的香氣。
那個該死的小妖精!他狠狠地詛咒了一聲,她怎麼可以就這樣誘惑他之後什麼責任都不負地跑了?他不會放任她的,他一定會捉回她的。
——@@@——
位于太平洋正中的亞里爾島是有名的海灘之一。
在這里,你可以觀賞到與文明世界全然不同的風致。它的景色之美讓你目瞪口呆,它的氣溫之高令你難以忍受,它的賭城、咖啡館讓人全然忘我。因此,每年這兒都會有很多的游人。大多數的游人是來度假的,都來享受著生活的美好,但也有人例外。
比如說像現在這個人,就這樣失魂落魄地又撞到了一個胸前掛著一架照相機的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小心。」連游漪低著頭急急地道歉。
「沒關系。」男人微笑著望著她,眼中有一道奇異的光閃過。
這個男人真是好脾氣啊……「我還有事,那我先走了。」她自顧自地低著頭往前走。風吹過來,她原本垂在臉畔的頭發飄了起來,「 嚓 嚓」兩聲,閃光燈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