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偉大的寬宏大量!」她這樣表示是什麼?她同情心豐富、寬容之心泛濫?「見你的鬼!」他咒罵一聲。
又在罵人!她不悅地皺皺眉,「我們好好相處不行嗎?」她向他伸出手。
「不要跟我說什麼前事既往不咎的鬼話。」他煩躁地說道。猛一抬頭,卻發現眼前的女人一臉的真誠。她的頭發有幾縷貼到了臉畔,見鬼的性感。而她的眼楮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那樣的坦誠,讓人的心不由地怦然一動。
混蛋!他大手拍開伸向她的手,火大地踢開門離開。
他剛才是頭腦壞了才會覺得那個女人美得不像話的。
「喂,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背後傳來一個連游漪清脆的聲音。
他的腳步停了停,嘴唇輕啟了下,好像是想說什麼,但最後,他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只是停了一下,又加快了腳步。
第五章
她原本以為大牌歌唱組合成員的生活應該是很輕松的,是一份又輕松又賺錢的工作,但現實情況卻完全不是這樣。她幾乎要拼命地幫他處理掉分到他分內的工作,而他的工作表已經排到了三年以後。從各種的定向宣傳,到下年的一個巡回演唱會,再到下一個新專輯的發行,還有的就是零零散散的電影電視劇的邀請、廣告代言人的協議……一大堆,幾乎沒有時間休息了。
可是這個家伙還要抽煙喝酒,學了一大堆的壞習慣。真是不會照顧自己,一想到這個她就是要生氣。這家伙是想讓自己得肺癌什麼的早早死掉來擺月兌這一大堆的事情嗎?
不過他也真的是挺可憐的……
她好像同情心真的是太旺盛了……那個男人這樣對她,這樣打擊她,簡直就是一點人性也沒有,她還要為他哀悼。像現在,她又為這個男人可憐。今天晚上有一個記者見面會,還有一個商業宴會,排得太緊了,他吃得消嗎?
她望了望手上的表,已經快五點了,那個男人說今天要睡午覺,有睡到現在的午覺嗎?她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幾聲電話的忙音過後,是一聲慵懶、睡意很濃的男聲︰「不要吵了——」一句夾著嘆氣的聲音過後,就是電話被掛斷時的「叭」的一聲,然後又是忙音。
連游漪有些錯愕地望著電話筒,剛才那個好听的略帶磁性質感沙啞的聲音是昨天那個暴躁的噴火龍嗎?她不相信地又撥了一次電話。
「求求你了,不要來打擾我睡覺好不好……」又是一聲極柔順的溫和男音,她可以想象他抱著被子頭發亂成一團對著電話哀求的樣子。好可愛!可能極像一個睡不飽的高中小男生。連游漪的腦中閃過他賴床的模樣。
電話里的聲音突然沒有了,「喂——」地遲疑了一下,問道。
「哪個混蛋想找死來吵我!」一個高達90分貝的大嗓門從電話中沖了出來,直襲她脆弱的耳膜,震得她的雙耳嗡嗡作響。
「是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是嚇了一大跳,連游漪下意識地將電話移遠點,電話中隱隱傳來一連串的髒話。呵!原來這個家伙半醒半睡的時候是無害的,一醒來就成了暴王恐龍了,「是端木恪嗎?今天晚上有一個酒會。」
「吵死了!」那邊的人不耐煩地二話不說就將電話掛了。
他是不想去嗎?連游漪望著電話,再次撥通了剛才的電話。「端木恪,你還在睡嗎?」不可能吧,他好像睡了快—天一夜了,從昨天下午到今天,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了,這也未免太有些夸張了吧!
「幫我推掉這三天所有的事情,就對辛悝那個家伙說我生病了,什麼事都不能做!」一個郁悶的聲音從電話里傳過來。
「你真的生病了嗎?」剛才電話里的聲音好像真的有點鼻音哪!這個……
「你白痴啊你!」端木恪沒好氣地叫嚷,「沒病就不能裝病嗎?你這個經紀人是怎麼當的,到底是為我著想還是為那個嫌活得太長的辛悝想。」她是太過單純的笨還足太過狡猾的聰明啊?
「那就不行了,晚上的酒會你是主角哪,這本來就是一個歡迎你回來的記者招待會嘛,招待會結束之後還有一個宴會。還有明天的一個新聞發布會,你最好也老老實實地準時到。」既然對方一點事情都沒有,也沒有被她壓迫得生病了,那他就該發揮他健康發達的四肢來運動一下,走一下,做一些事。
「你最好老老實實地準時到?」端木恪撇了撇嘴,「我好像听見有人不想活了。」這句話好像有點威脅的意味。話筒的那邊傳來骨頭咯啦咯啦的聲音。他死也不想去,死也不想再踫到那個女人,死也不要成為被一個女人管著的人。那個姓辛的想昭告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沒門!
「可是……」連游漪翻了翻手頭的資料,翻到了他之前到現在交往的女友的記錄,「那就好了,你不用去了,我打電話通知總裁一聲,就說你身體不舒服。」
「唔。」他應了一聲,心里卻好像隱隱有一點遺憾。是因為她沒有刁難他嗎?
「還有,你既然生病了,我就好心點打電話通知你的第132到199任女友,女孩子可能會照顧人,就這樣定了。」說完,連游漪就擱下了電話。
端木恪瞪大了眼對著被掛的電話,好久,他的別墅里傳來了一聲駭人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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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我喝咖啡?」連游漪睜大了眼,望著面前含笑的辛悝。
「不行嗎?」他微笑著說,「我請我今晚的女伴喝一杯咖啡也不行嗎?」
「我擔心會有緋聞,」她開玩笑道。辛悝的貓眼一向都是顯得有點神秘的,但是今天,那雙眼中是柔和的平易近人的,好像一點距離也沒有。
這樣的辛悝……要是端木恪也這樣該有多好呵……她嘆息道。
早就知道辛悝跟她所處的世界是不同的,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有著如此深刻的感想。只不過是一杯小小的咖啡,他挑的地方也不是她平時能夠想象的。柔和的陽光暖暖地捫在清一色的藍紫色雕花玻璃窗上,大面積的玻璃落地窗外裝點上朦朧的水簾,營造出一種羅曼蒂克的感覺。但她同時也知道,這種享受不是她能負擔得起的,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摩挲著潔淨棉質桌布,這只不過是每個咖啡廳里都有的,但那種極其良好的觸感,讓人覺得撫模著是一種享受。桌邊擺放著幾枝鮮花和煙灰缸。那種鮮花的價格一定不菲。因為她從來就沒有在一般的花店里看到過︰鮮花顧盼生姿,可惜對著如此美麗的鮮花的人不是一個美人。她不免有些沮喪地想道、也許只有那種名門淑女才配得上跟辛悝一起喝咖啡的呢!她嘆息道。在她心中,辛悝是貴族。而端木恪呢?
意識到自己又不知怎麼地想起門口個蠻不講理的男人。她又嘆口氣。
「你喝哪種咖啡?」辛悝的聲音把她從沉思中拉了回來—抬起頭來。她驚訝地看到,有一個樂手正繞著她拉著小提琴,悠揚的樂曲響起,讓人有一種夢幻的感覺。
「我、我對咖啡不是很清楚。」她說道。她並不是不喝咖啡,但她喝的也只限于即溶的那種三合一的咖啡,沒有像現在那麼講究。而這里,她苦笑著望著菜單。
「自己隨便點一種吧。」辛悝還是那樣的微笑著,但那種微笑在她已經沒有剛才的那種親近的感覺了,太過遙遠了,她跟辛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