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醉了?噢,那我的酒品還真的不錯……既沒有酒後亂說話……又沒有做出什麼不對的事……」不對,他說的不對,她都思考得那麼清醒了,怎麼會是醉了呢?
沒有酒後亂說話?沒有做出不對的事?剛才在舞池的事立刻在他腦中重放了一遍。「你什麼都做了!」如果她做的是想引起他的妒意的話,那她的確做到了,而且還做得如此完美,以至于他差點發狂。
「不,我沒做……而且,我也沒有酒後嘔吐……」說到這里,胃中真的就開始不舒服了,好像在一陣陣地翻攪——「你……扶我……」她尤力地朝他伸出兩手,她現在想吐了……「我去洗手間……」腿軟綿綿的一點力量都沒有,喝酒後身體就這麼虛嗎?
「你——」他的臉色立刻極其難看。她就這樣把整個身體交給一個陪她進休息室的男人?如果是別人的話……他的眼中冒出冰冷的寒意,尤其是當她的上身無力地扎入他的懷中時,他心中的火迅速翻涌起來,「你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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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內一陣翻江倒海後,她勉強撐起自己,「有毛巾嗎?」她打開熱水,開始溫暖自己冰冷的手。她真的是丟人現眼——她真是恨死自己了,恨自己為什麼會喝這麼多的酒。
「毛巾。」身後的男人沒有多說,只是用一只尹遞過潔白的毛巾。
漱完口,擦干手,她轉過身,故意讓自己不去看那個仍站著一動不動的男人,她環視了一下,讓自己往一杯沏好的茶走去。算了,姑且先不論那茶是不是這個男人沏的。
真的很不舒服!喝酒的感覺真的不好!走幾步路雙腿就開始發軟,身上也冒出了些許的汗,自己的呼吸也都听見了。還有兩步,終于到了!她噓了一口氣,將自己埋入沙發中,雙手捧起熱茶。呵——霧氣升起,熱熱的,剛好撲到臉上,好舒服!
身邊的沙發開始塌陷。一雙手也滑上了她的腰,「好些了?」
「托您二少爺的福,死不了,只是一點難受罷了。」都怪闕軔那個笨蛋,沒事那樣晃她干什麼?最後居然還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地將她甩開!哼!
一只手將她扳正,強迫她面對著他,「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他生氣了?「呵呵,我怎樣說話?」她挑釁地昂起頭。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是個很引人注目的男人,可以讓多少女人輕易為他著迷。而這個世界,這個連一件衣服都值一萬美金的世界,不是她可以參與的世界。她的生活和他,簡直就是兩條平行線。
他的黑眸剎那間變得犀利、冷然,「尖酸、刻薄,這就是你今天說話的語氣!你有什麼不滿的?」
尖酸?刻薄?他竟敢這麼說她?渾蛋!「闕二少爺,我想說一句,就算是你有這樣的排場,能開得起這樣豪華的宴會,你也沒有指責我的權利!」她是昏了頭才來參加這個舞會的。還要莫名其妙地讓一大堆女人把她當成敵人,當成不擇手段、只為抓住金龜婿的女人對待,還莫名其妙地喝了那麼多酒,現在弄成這樣,都是她自找的!
「你是想跟我吵架?」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還寧願她剛才沒有一點力氣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只溺水的小動物,可憐又可愛。他現在一點想跟她吵架的心情都沒有,剛才被她撩撥起的還沒有冷下去,而她竟然就要開始跟他吵架?
「我該走了。」閉了下酸澀的眼,她站起來,不想跟他多說什麼,心情突然變得很差。再這樣說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又會做出什麼。她真的不想自己在他面前失儀,那樣的她就像一個沒教養的潑婦。她走到門前,停了停,「我今天得罪了你不少的女伴,對不起了。」她打開門就要走。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回來。
「我的女伴?你給我說清楚再走!」他粗嗄暴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該死,他什麼時候又被她安上了那麼多的女伴!她真的以為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已經說了對不起了,你還要我怎麼樣?」她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無賴。
他對上她的眼,用他特有的低沉、溫和,似乎還帶著嘆息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地道︰「如果我說我只不過有你一個女人,你相信嗎?」是的,他是經常接觸到許多女人,但沒有一個是像她那樣,輕易地就闖進了他的心,而且還那樣霸道、橫沖直撞,讓他無可招架。
「哈,笑話,堂堂闕氏集團的總裁,會缺女人?」他的一句話沖進她的心里,讓她止不住笑得很響,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心虛。混蛋,她心虛什麼?又不是她做了什麼錯事!真是的,踫上他後,一切是非對錯好像都顛倒了。明明是他害得她工作戀愛一團糟,可每件事說來都是她的錯。而且沒骨氣的就是,連她自己踫到他都沒勇氣去向他算賬,並且說不了幾句話又變成了她的錯,真是窩囊!
「我只缺你一個。」他的聲音就好像在她的耳邊,很近很近,近得能听到他的嘆氣聲。他的聲音真的很好听,老天爺真的有點不公平,一個人都長得這麼俊了,還要讓他有這麼好听的聲音,這不是存心讓人忌妒嗎?為什麼不讓他變成啞巴?這樣才顯得公平啊!
「你的坐姿能不能好一點?」
啊?她反應遲鈍地僵了一下,感覺一只略嫌粗糙的手撫上了她潔白細女敕的大腿肌膚……啊——等到剛才的那句話在她被那一大堆甜言蜜語醉了心的腦細胞里拼湊回響,連成一句意義清楚的句子時,她一下子跳了起來,一只手像被蜇著了似的連連撥開他還搭在她腿上的手。!吃她豆腐!「你,你,你——」
她驚慌得說不出話來。
氣氛似乎一下子放松了下來。
「坐呀!怎麼不坐了?」他好笑地看著局促不安的她。
坐?她怎麼能坐呢?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珍珠色的裙子。如果說單單是一般的裙子也罷了,可像她現在身上的這條……剪裁得體的珍珠色布料緊緊地包著她的腰臀,露出迷人的曲線後,設計師似乎還嫌不過癮,裙擺在到右大腿中間時突然完結,而左大腿倒是很好地被遮掩住,從膝下又開始巴黎式的浪漫與奢侈,長長的裙幅環繞過來,拖在地上,浪漫也浪費得令人心疼。在T台上展示倒真的是挺好的,在舞會上也可以,但就是在坐著時,尤其是在一個女人的坐姿一向不怎麼好,一坐下便兩腿分開——一道火辣辣的視線筆直地落到她露出來的粉女敕的大腿上。他就這樣毫不避諱地直直盯著她,同時也提醒她,她剛才跟他吵架的時候是多麼的春、光、外、泄。
「你……別看……」一股熱氣沖上來,自己的臉就這麼不爭氣地……開……始……紅……
「真的不坐嗎?」
「你,你……」他在做什麼?她困難地咽下了一口口水。「作為一個女人,有時候你會感受到來自一個男人的誘惑……不同的人身上,有不同的性的感應,而對于迷人的男士,其擁有的性的吸引力也就越強……」混蛋,這是哪一個笨蛋寫的!居然在這個時候浮上她的腦海。咦……這個……好像就是她在主編的炮轟下寫的……
望著她酡紅的雙頰,他輕輕地笑了,「我想起了你寫的一段話——」
「別說!」該死!她反應這麼強烈干嗎?這不就表示了她的腦中現在正在想入非非?意識到他的目光正大咧咧地往上探入,就好像是有觸角似的,她緊張地並攏了雙腿。「你——」她一定是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