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傍我滾出去!」哪兒來的這樣一個女人?!他的辦公室內什麼時候容許有女人的存在了!
偏偏有人就是要在這時候極不給面子地放聲大笑,而這個人就是那個始作俑者。「小親親,你的闕哥哥要你現在就到他家的床上去,不用在這兒吹冷風、受氣了。」他好笑地看著悼像趕蟑螂似的趕走那個女人,還有他那臭著臉笨手笨腳的可愛樣子——
「滾!你也滾!」
好嚇人呢!老哥真的是好凶!能在這樣的老哥統治下僥幸存活下來,他真是幸運。「好吧,我走了,老哥你不用想念我了。還有這幾張關于你要人調查的資料我也順便幫你帶走好了——」說著,他晃了晃手中的資料,故意發出刷刷的響聲,一雙眼卻偷偷地瞅著闕赫,心里在暗暗地數著︰五——四——還沒數完,就見他一臉陰鷙地轉過來,黑眸惱怒地盯著他,老哥這麼快就回頭了!嗚——真的好傷心!只是為了一個女人——
「資料放下,你走。」冰冷的語氣讓听的人著實哆嗦了下。
「不要嘛——老哥——」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就是要他走?!「物留我留,物走人走!」他煞是正氣凜然。
「那你就帶走好了。」
不是這樣的吧?老哥的脾氣變得好古怪哦!「悼!他真的不看?!」不甘受冷落的闕軔瞪視著連悼,面部表情卻是一副「告訴我吧,快告訴我」的哈巴樣。
「他和殷小姐……」
話音未落,只听到一聲斷喝︰「叫他走!」嚇得他第一時間住嘴。
一定要叫他走啊?「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了嘛,這麼凶干嗎?」他撇撇嘴,「殷小姐的資料就讓我隨便處理了吧?反正你也不要了。我念一段怎麼樣?悼,你要不要听?」他無緣無故地將閑閑在外的連悼引進來被雷轟電炸。
「啪——」的一聲,闕赫將手中的企劃書砸到桌上,俊秀的面孔抽搐了幾下,終于忍不住沖上前來揪住闕軔的領口,一把將他摔出門外,順手奪過他仍念念不忘的資料。
「不要!不要啊——」闕軔立刻爬起來,呼天搶地地沖過去,但門就這樣冷酷無情地——
必上了。嗚——
「悼,你說老哥看了後會怎麼樣?」被罰站到門前的闕軔仍舊改不了惹事生非的性子,依然是一副天塌不下來的樣子。
「你好像很期待被他痛扁一頓。」瞥了一眼悠閑的闕軔,連悼動也不動地等著看好戲。
「要被痛扁的是那個女人,不是我。」
「我敢肯定不到十分鐘,你的大禍就要臨頭了。」悼扯扯嘴角,「至于你口中那個要被痛扁的女人嘛——」
門「刷——」的一聲被拉開,一只肌肉發達骨骼粗壯古銅色的大手從門內伸了出來,準確無誤地揪住靠在門邊的闕軔的衣領,一把將他拖進室內,隨後,傳來一陣摔打哀嚎的聲音。
雙手環在胸前的連悼搖了搖頭,嘴里緩緩地吐出兩個字︰「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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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一疊紙張突然從頭上掉下來,恰恰砸在那個可憐人兒的鼻子上,「你解釋!」
主編大人!殷茹眼淚汪汪地瞅著剛從外面回來的單大姐,無辜的眼神散發著慘遭蹂躪後的信息︰救我!救我!
「該死!你給我解釋!」失去耐性的人眼看就要發狂,她一把抓起眼前矮他一個頭的女人,讓她的眼對上他熾烈的雙眸,「解釋!」
大屠殺!掃了一圈辦公室,確信沒有一個人是幫著她的,殷茹不由地嘆了一口氣。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是同事,只不過是在同一個辦公室里的人。先不說被嚇到角落的某某某,光說害她到現今這種地步的某人吧,在惹出禍來之後,就這樣一聲不吭、裝作沒看見似的溜回到她自己的辦公室。
可恨啊!
「你看誰?」一聲怒吼,堆積在電腦桌上的一大疊打印紙震落了下來,啪啦啪啦的響聲很忠實地為語言的主人造勢。
「沒……沒看誰……」殷茹抖了一下,清楚地听到耳邊響起了骨骼啪啦的聲音。奇了,他又沒握緊拳頭,她為什麼會有這種這種恐怖?她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小了。
「跟我走!」雷陣雨過後,暴怒情緒的主人大手一收,被抓住衣服的小女人就可憐地被他拖走了。只殘留著美人香魂未斷時斷斷斷續續的呼救聲——
「救……救我……」
所有一切,有一人最知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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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被打,完全是因為你找死。」二十七樓的總裁辦公室里,有兩個人正在對談。對談的一人臉上全是青紫,哭喪著臉,只差沒有擠出兩顆大大的淚珠來以示他的可憐。而另一人呢,正兩手環胸,臉上全是幸災樂禍,「你偷看赫的東西不說,還竟敢大膽地在後面題詞亂道一通,這樣不知死活的人實在是不值得同情。」連悼笑著點點闕軔的額頭,惹來他的抽氣聲。
「你輕點啊!我很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家伙,在老哥面前總是擺出一副忠心的樣,誰知道他背後是——
「你的表情像是在詛咒我。」連悼翻了翻厚達十厘米的資料復印件,「赫有許多女人……但每一個時間都不久,我想我也會是一顆即將消逝的流星,而在他的生命里有的是璀粲的繁星。深情如夢、愛情如煙花,虛無縹緲的是不變的繁華,沒有人會為此改變。女人——無悔追隨,男人——執著尋找,一路路的軌跡走下去,交交融融匯匯合合,只是一張網……」
好惡心!「悼,你看就看嘛,干嗎還讀出來?」闕軔受不了地模了模手臂,嚇!起了好多雞皮疙瘩。
「你不是看過了,還留下了你的評論,有什麼好受不了的。」而這位不怕死的人留下的話語就是︰文筆清且婉約,雖不是情婦,但卻很好地道盡了情婦的心中苦處。能寫下這樣的話,被痛扁一頓的確應該!
「可是很惡心啊!她寫的這個欄目的主題是《情色生涯》,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老哥不能滿足她的欲求似的。」
「你找死!」連悼頭也不回就開始罵。翻看下一頁,是一個題為《「性」情中人》的欄目︰「又一個愛的夜……夜色綺麗,奢華與渴望只在這一刻沉醉,靈與肉交融的那一刻,他的唇貼在我的頸項間,喃喃道︰‘很美’。這讓我不由地想起了英國伊麗莎白統治時的溫情時代。愛情,被詮釋成靡爛與幽雅,一句小小的情詩中的呢噥也會成為傳觀的對象。‘你淺淺鎖骨下的小灣是我心中的維多利亞港……」讀的人不用回頭就能感覺得到身後的人全身毛骨悚然。
「悼,你不用對我大念情詩了,雖然你長得是那樣的清雅如女人,可還有一大堆女人要應付的。你想做的話要等到三年後了,我也不想誤你的青春……」
「你覺得你一臉的腫塊能吸引多少人?」悼笑著向他走來,背出他亂接的話,「‘有讓人像做了一場的感覺,只不過老哥真的那麼快就上手了?恐怕是被人污了名譽又未得美人芳澤吧,這不是虧大了嗎?其中的情場描寫太過火辣。此文一出,老哥一定會被女人狂撲,死無葬身之地。雖說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如沒有上的話,真是做鬼也冤枉——’」
他剛以優雅極富有感情的音調念完,闕軔就已經沒有風度地開始大叫︰「你好了吧你?你念的時候就不能有感覺點嗎?好歹我也是為了這些字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