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時候果睡。"用手支著頭看賈鈺,"這幾天很累?"
"有點。"她點點頭,"但很過癮。"
"你這幾天的表現讓朕耳目一新。"重新躺回被窩,模模還穿著幾件衣服的賈鈺,"真不公平!朕都對你'袒誠相待',你卻穿那麼多衣服來和朕一起睡。"
"皇上!"制止住皇上在她身上游移的手,賈鈺試著轉移話題,"臣想遲一點托病辭官。"
"為什麼?"她又在想什麼?
"臣覺得還有好多事沒做。"察覺到皇上似乎有點怒意,"皇上,臣不是不考慮您!"
"你把朕置于何處?"惱怒地摟緊這個小女人,"有什麼事朕幫你處理!回朝後朕給你論功行賞時你就托詞回家!"
"皇上,您有點不講理!"扳開皇上的大手,"臣真的還有好多事!"
"不能對朕說?"他仔細地觀察她的眼,"那好,回朝後朕給你一個月時間,辦完了就回家,等朕迎娶你!"
〈三〉
頭好痛!昨晚不是佔了皇上的床嗎?為什麼還是睡不好?迷迷糊糊中,賈鈺翻了個身,卻好象被什麼東西擋住.
疲倦地睜開眼,卻看到另一雙眼眸里的自己。"皇上!"他為什麼這樣看她?
"醒了?"鄆怙含笑問她,身體卻沒有動。
"幾時了?"一種很詭異的感覺。賈鈺望望左右,這才發覺皇上不知何時已翻身壓在她身上,兩只手撐在她的兩旁,"皇上幾時醒的?"突然有點警覺。因為她這個樣子,就好象被困住似的,而且像一只待宰的羊羔一樣仰面躺著。
"都日上三竿了,小懶蟲。"鄆怙笑著,把她的兩只手攤開,自己的手指滑進她的指根,讓兩雙手十指交叉。
"那我要起來了。"賈鈺說道,卻發現皇上沒有動。"皇上,臣要起床了!"他為什麼還是那樣的看她?看的她心都要慌了。
不顧皇上了!她移動了一下雙腿想坐起,卻發現根本動不了,似乎有另一雙腿和她交纏著︰"皇上,床上有很多條腿嗎?"
"是你和朕的。"移開自己的腿,放她起身,看她有些慌亂的穿衣服。
"皇上,臣昨晚的外套呢?"
"在朕這兒。"把長衫遞給她,鄆怙順勢把頭靠在她的胸前,"你心慌嗎?"
"什麼?"想用手推皇上,可手一踫到皇上赤果的肌膚又縮了回來。
"心跳的很快!"鄆怙抬起頭,望著她笑,"朕很高興你也會心慌。看來上次你沒有說謊。"
※※※※※※
轉了一圈,營中似乎都沒有人。抬頭望望藍天,真是的,連朵雲都沒有!無聊!踢著石頭,賈鈺又走進了那個最大的帳篷。
"皇上,人都到哪兒去了?"一坐下,為自己倒了杯酒,望著只披了一件單衣的鄆怙微笑著向她走過來。
"昨晚你不是派了他們按你的計劃行事了嗎?四更時他們就出發了。"鄆怙坐下,打量著賈鈺,"不為朕也倒點酒?"
"噢。"她听話地倒酒,"皇上,那我們干什麼?"她好象全忘了昨天的事。
"守營。"
"咦,皇上,我不是留了三千人馬守營嗎?為什麼都不見他們?"她好象想起了一些。
"你睡多了!"鄆怙笑著為她倒酒,"你不是安排他們到隘口守著嗎?他們也早就出發了。"
"我忘了。"敲敲自己的頭,"那皇上,營中和我們在一起的還又幾個人?"看著皇上那件薄薄的單衣,真是的,為什麼有人就可以這麼不怕冷!這兒可比邑國冷多了。
"只剩幾個老弱殘兵掃地燒水。"鄆怙把她拉到懷里,"還有我們兩個。"
"那就是說,營中沒幾個人羅?"賈鈺愉快起來,"皇上,您昨晚是到哪兒洗澡的?"
"你想洗澡?"鄆怙又望了她的前胸一眼,語氣似乎有點古怪。
"是啊。從安營到現在,快四天了,我都不知道去哪兒洗澡。"
"你不知道?"鄆怙把酒杯遞給她,"沒人對你說嗎?"
賈鈺搖搖頭。
"那你平日的用水呢?"
"王將軍差人每日都幫我提好了。"有什麼不對嗎?"他對你這個文武雙全的賈大人可真是孝順啊!"
"王將軍說我身體羸弱,又身負重任,就對我照顧一點。"真不喜歡皇上多疑的樣子,話里還帶著刺的。
"身體羸弱?"鄆怙哼一聲,"朕還記得當日你一下子就把朕推翻在床!"
"皇上!"賈鈺提高了聲音,"你們都到哪兒洗澡的?"他都講到哪里去了!
"士兵有士兵們洗澡用的溪,將軍有將軍的一條溪,朕一個人用一條溪,軍妓們用軍妓的一條溪。"
"那皇上,臣用的那條溪在哪?"原來是這樣的啊!
"你要和他們一起洗?"鄆怙捏緊了她的腰。
"反正現在沒人。"會痛的!
"你為什麼不跟為你提水的士兵說,讓他給你多提點?"語氣中滿是醋意。
"他還要提自己用的水啊!"皇上真是不會體諒人,"還有,你們洗澡都是去溪邊洗冷水的,我總不能叫人把水提到營帳中來。"拍拍皇上沉思的臉,"皇上,您在听嗎?"
"是啊!"鄆怙的兩眼突然閃爍著笑意,"你過半個時辰再到朕的營帳中來!听話,先回去找你要換的衣服。"
總覺得皇上有點古怪!抱著一大堆衣服,賈鈺從自己的營帳出來,往皇上的帳篷走去。剛才臨出皇上的帳篷時,好象皇上的兩只眼又在她前胸掃來掃去。皇上也真是的!
一掀開布簾,便覺得帳中一陣暖意。望見屏風後飄出來的氤氳的水舞,賈鈺興奮的放下衣服跑過去。
一室溫暖的水氣,一個一人高的大木桶立在正中,幾個宮女模樣的人正在往里倒水。
"滿意嗎?"鄆怙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邊,問道。
"嗯。"高興地撩起水拍拍自己的臉,"皇上,這兒怎麼會有宮女?"
"她們是軍中的妓女。"示意她們全都退下,鄆怙摟住賈鈺,"回宮後,你可以到朕的月華池洗。"
"謝皇上。"興奮的失去了警覺的賈鈺跑出去把自己的衣物抱進來,絲毫沒有察覺身後的人深邃的眼眸。
"皇上,你不出去嗎?"放下衣服,賈鈺轉過頭問鄆怙。卻看到皇上斜倚在一張椅旁,眼光又在她身上掃來掃去,"皇上!"
"不需要朕幫忙嗎?"鄆怙笑著走過來。
"不必了。"不知為什麼,心里突然有點不踏實。賈鈺倒退一步,卻靠到了木桶上,"皇上還是先出去吧!"
"這是朕的營帳,你要朕到哪兒去?"鄆怙的守順著她的腰蛇一般的滑到她的臀部,把她固定住。
"皇,皇上可以先到臣的帳篷里去,離這兒不遠。"把自己的手插進去隔開皇上圖謀不軌的手和自己的臀部。該死,她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不踏實了!她分明是進了狼窩!這兒是鄆怙的地盤,他可以為所欲為。
"那麼急著趕朕走?"鄆怙微笑著,移開自己的手,感覺她似乎喘了口氣,"朕一直以為,你有很多地方需要朕幫忙,比如——"他拉開她的腰帶,"穿了那麼多衣服很麻煩吧?嗯?"
"臣,自己可以。"該死,皇上靠她那麼近,近到他緊繃修長的大腿都和她貼到一起了,可以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的熱量和她熟悉的令人暈眩的氣味。賈鈺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感到自己的嘴唇似乎很干,可惡,她以前踫到各種各樣的危險,自己都順利的解決了,今天為何就那樣束手無策,似乎乖乖地任皇上擺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