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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你的天使 第24頁

作者︰薄荷煙

我看穿了石康維不會對我怎樣。雖然名義上我爸是他的手下,但他自己應該心知肚明,我爸絕對有能力拉他下馬。我爸是不發威的老虎,一旦犯了我爸,我爸會準確地撕裂敵人咽喉;我是老爸的獨生女,惡狼也還活著,我若出了意外,老爸和惡狼可不會默不作聲。石康維不笨,自然懂得利害輕重。我也不笨,我也懂,所以我有恃無恐。

不論接下來局面如何演變,今天這場斗法的勝負結果都早已注定。我同情石康維。

「昨天你不是找到阿真了嗎?」大貓跳出來緩和氣氛,企圖打圓場。「嗯。」我輕哼。

「那你怎麼不勸他回家?你不知道他的處境很危險嗎?」

「我勸他回家?我算哪根蔥哪根蒜?偉大的親情都不能感召他回家了,我哪有那麼大的能耐?」我的話里夾槍帶棍。

石康維的臉色更加難看。「听說昨夜阿真和你在一起?」

我想我終于知道為什麼石狩真父子感情不睦。自己疏于管教,兒子出了事,卻只會怪罪別人。听石康維的口氣,仿佛是我引誘石狩真在外過夜似的。

「是又怎樣?」

「你……你跟阿真是什麼關系?」

「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會一起在外面過夜?」石康維的語調里泄出一絲鄙夷。我不禁肝火上升。石康維非常露骨地意指我和石狩真有不清不白的關系。老爸不太管束我,並不代表任家就沒有家教;任家女兒還不至于像個性饑渴的花痴見到男人便拖上床。我緊握著拳頭,氣得全身微微顫抖,「你放心吧,我和你兒子沒發生任何關系,你不必擔心我會纏著你兒子。你听清楚,我和你兒子以前沒有關系、現在沒有、以後也不可能有,我和石狩真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背後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我回過身——石狩真在我身後約三公尺處停下腳步。他看著我,面禾表情。

我的心卻仿佛被人重重擊了一記,心口發麻發疼……

石狩真應該是特地折回學校來找我。石狩真听見了我剛才說的話。石狩真被我的話刺傷。

我又再一次深深地傷了石狩真的心。我知道。

我緊咬著下唇。無語。

「阿真。」大貓喚。

石狩真僵了十多秒才出現動作反應。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我身前,擋在我和石康維中間,對著他爸說︰「你來找她做什麼?」

即使我傷了他,他依然護著我。我閉上眼楮,覺得眼眶發熱,又想哭了……是因為生病的人情緒特別脆弱嗎?

「你這兩天跑到哪兒去了?!」石康維被兒子這樣不客氣的對待,拉不下臉,口氣自然也火藥味十足。

現場硝煙四起,場面一觸即發。

「喲,怎麼這麼熱鬧?」老爸!我睜開眼看見老爸笑著從對街走過來。「在大馬路上開家庭聚會嗎?」老爸將我攬人懷里。

石康維的臉益發鐵青,沉著臉不吭聲。他當然听得出我爸言下的挖苦之意。「那你們父子倆慢慢聊,我們父女倆可要先走一步了。」臨走前,老爸拍拍石狩真的肩膀,有種盡在不言中的加油打氣意味。老爸就這麼瀟灑地帶著我退出石家父子的戰場。

老爸的車停在對街。車子發動後,我回頭看了一眼,正好隔著馬路與石狩真的視線遙遙相望。

我心一驚,倏地收回目光。目光可以收回,但說出口的話卻再也收不回。傷口無疑已經造成。

「你啊,真令人傷腦筋。」老爸左手平放著一包打開的藥,右手拿著一杯溫開水。

一回到家,老爸便催促我去洗個熱水澡。洗完澡。發現老爸已等在我的房間里準備服侍我吃藥。

「有令人傷腦筋的老爸,當然就有令人傷腦筋的女兒。」我吃了藥,坐在床上捧著那杯溫開水緩緩啜飲著。

「又怪到老爸頭上?」老爸盤腿坐在我身後,拿著吹風機呼呼地替我吹干頭發,「沒良心。」

「沒良心的是你吧?」我說,「竟然把生病的女兒丟在家里,自己一個人跑出去逍遙。」

「不行嗎?老爸這麼多年來含辛茹苦地拉拔你長大,難得出去玩一次,回來還要被你念。唉!」

還含辛茹苦哩。「老爸,你幾時含辛茹苦了?我怎麼都沒「不行嗎?老爸這麼多年來含辛茹苦地拉拔你長大,難得出去玩一次,回來還要被你念。唉!」

還含辛茹苦哩。「老爸,你幾時含辛茹苦了?我怎麼都沒看見?」

「怎麼這樣講!」「本來就是。」我偏著頭睨了老爸一眼,「你自

己模著良心想想看,這些年來究竟是你在養我,還是我在養你?」

飯是我煮的、菜是我燒的、衣服是我洗的、地是我掃的、垃圾是我倒的、用品是我買的、電器是我修的…嗯,這樣數一數,我才發現自己真是個全自動多功能的女兒,大小家務一手包辦,老爸根本什麼都沒做嘛。

這些年來,老爸過的是退休老人的生活,像只閑雲野鶴,清心寡欲不問世事。外面的江湖恩怨,他不想管;家里的柴米油鹽,有女兒張羅;老爸只管坐享清福,簡直是溫室里的花朵喲。

「愈長大愈不可愛,專跟老爸作對,害我想宣揚一下父威都不成。」老爸用梳子敲了一下我的頭,「好歹我也有一人分飾兩角,父代母職嘛。」」還不是自找的!」我哼。

普通家庭發生一人分飾兩角的情形,通常是因為少了一個人,可是我家里那兩個大人都健在,而且沒有離異,之所以一人分飾兩角完全是自找的,沒事干嘛分居兩地呢?沒事找事。

「噴,教訓起老爸來了?」老爸關掉吹風機;雙手各捏住我的一只耳朵。

我頭朝後仰,向老爸吐舌頭扮鬼臉,老爸笑著把我的頭推回。

「我不在的這兩天,你有沒有什麼艷遇啊?」

我皺皺鼻子,嘆了口氣,「爸,你實在很大膽喲。」

「有嗎?」

「沒有?」我一一數落老爸的罪狀,「是誰星期六晚上丟下我一個人,自己跑去喝酒?是誰星期天沒回家,放我一個人在家里發燒?是誰昨天晚上叫女兒留在別的男人家里過夜?你還敢提什麼艷遇!」

「你還漏講了一個,是誰把你的手機號碼給了石狩真。」

「爸!你還敢講!」

其實我沒忘,只是刻意不想提起石狩真的名字。

「怎麼不敢?」

「爸,你知道你是司馬昭嗎?」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答對了。」我轉過身抱住老爸的腰,頭倚在老爸的胸膛前,「爸,不要亂點鴛鴦譜。我很累,沒有力氣應付石狩真。」

「說得這麼慘。」老爸用手指順著我的頭發,「老爸也不是故意要陷害你、看你的笑話,老爸是真的認為石狩真不錯。」

「爸,你才認識他多久?」我說。

「是沒有你久。」老爸說廣但是老爸看人不會看走眼。在江湖打滾久了,好壞一眼就能判斷。」

「爸,親愛的爸,」我說,「或許在你們江湖人眼里,石狩真長得帥又夠膽識,是一塊好料,可是呢,你要不要听我簡報一下他的風流艷史呀?」

「盈盈啊,你以後非處男不嫁嗎?」

「......」

「哪個人沒有過去呢?」

「如果每個男人的過去都像石狩真那麼輝煌的話,我寧可終身不嫁。」

「喚,我和你媽的腦筋都很靈活,為什麼會生下你這種死腦筋的女兒呢?」

「哼哼。」我好像才是家里唯一一個腦筋正常的人吧?一對分居兩地長達十多年的夫婦,腦袋會有多好?我不像他們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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