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徹底缺氧前,安雲雅趕緊抗議,他才眷戀不舍的放開她。
看著腳邊的拼圖,他們索性把剩余的也全由畫框里倒出,移師到客廳中央重新拼湊。他先把矮桌移開,挪出了一大片地板,兩人背靠著沙發比肩而坐,他坐左邊她坐右邊,就像回到了高中時代般。
石景霆臉上一直保持著一抹神秘的笑意,讓安雲雅不得不問︰
「你干嗎笑成這樣?」
他真的這麼喜歡玩拼圖嗎?
「因為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像這樣跟你一起拼湊這張畫。」
他溫柔地凝視著她說︰
「我在學生時代沒有玩過拼圖,那時每天都忙著打工跟讀書,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娛樂。可是畢業後,工作一到周休就一定會放假,突然空出那麼多時間,不知該做什麼,剛好想起你的時候想到了拼圖,所以才開始搜集跟玩了起來。」
他指了指這幅《吻》說︰
「這幅我已經重拼十三次了。」見她露出驚訝的神情,他的眼神更溫柔了。「我知道你最愛的就是克林姆的這幅圖,所以每次我拼的時候都會想要是你現在在我身邊就好了。卻沒想到這想法可以成真,所以我才會這麼開心。」
看著他滿足的笑容,安雲雅卻感到心疼不已,輕輕咬住下唇,等內心的激動跟起伏都過去後,才說︰
「以後這種機會多的是,不一定以後你一看到拼圖就會想逃跑的。」
他高大的身子驀地靠了過來,摟過她的肩,吻上她微微潮濕的眼,在她猶留著齒印的紅唇前低語︰
「以後不準你再這樣咬它,這世上只有我可以這麼做。」
說完,就霸道的咬了她紅唇一口。
「你……」趁她開口時,他更恣意放肆的曲折探入,強烈的索求她的回應,而安雲雅一點也不想抗拒;連她也驚訝自己這樣的轉變,石景霆的踫觸竟使她如此安心,甚至讓她期待。像是彼此不只等了九年,而是一輩子。
她的回應差點讓他再度失控,明明才剛吻過的櫻唇,他卻像永遠都無法饜足般。收緊雙臂,讓她的曲線跟自己緊密瓖合。再度無法呼吸的她,掙扎著要在他臂中挪出呼吸的空間,但這次他卻不願放手,一個不穩,他們雙雙側倒在地毯上,再次壓在那炫燦的色彩上,
又笑又急喘著氣的安雲雅,開始拿拼圖去丟那還想繼續伸出魔爪的男人。
魔爪男也毫不容氣的回敬她——于是,兩人陷入了漫天飛舞的混戰,炫燦的流星雨霎時出現在深海里。
看來……離他們要拼好拼圖還要好長一段時間
最後連一小塊角落也沒有拼成的兩人,就這麼甜蜜地膩在一起過了一天。晚上石景霆送她到家門口時,安雲雅問︰
「要不要進去看看伊麗莎白?」
沒想到一直保持好心情的他,馬上沉下臉來說︰
「那只貓有什麼好看的?根本沒做什麼事就可以陪你九年!不管你搬去哪里都會帶著它,還能天天等你回家,我見到它一定要掐死它。」
安雲雅差點被他的反應笑壞了。
「伊麗莎白可是我妹妹耶!」她輕撥他短短的發說。
「我討厭那只臭貓。」他提下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咬說︰「我才不要它做我的親戚!」
安雲雅怔了兩下才明白他話的意思,心底滿是濃濃的蜜意。她像是突然想起的說︰
「對了,你還記得蘇艾樺跟呂東武嗎?」
「誰?」
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
她解釋說︰「就是國中到高中跟我最要好的兩個朋友,蘇艾樺是短頭發,高中時跟我們同班;呂東武體格很魁梧,高中在我們隔壁班的那個……」從石景霆的表情可以知道他想起來了,不過她卻不了解這話題怎會勾起他的情緒反應?
「你還跟他有來往?」石景霆陰眉陰眼的問。
「你干嗎這到表情!」她奇怪地說︰「他們最近舞台劇要公演了,寄了兩張票給我,我是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去?」他倆從學生時代就投身藝術表演,畢業後更完全致力于舞台劇上;現已闖出名聲,場場演出幾乎都是一票難求了。
如今她偶爾還會跟蘇艾樺出去喝喝下午茶,想起時通通電話,呂東武有時會率隊拉她一起去上山下海。振邦也認識他們,這樣想來……她還沒跟蘇艾樺說過她跟振邦分手的事——
重要的是,她現在居然跟「怪人」在交往!
可想而知,當蘇文樺听到這消息時她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如果我不去,你還想找誰?」他眉又一高一低了。
「你不想去嗎?」雖猜過這個可能性,她仍是失望地說︰「那……我可能會找許嘉昕——就是事務所的同事一起去吧。」
「不準!」
「嗯?」
「以後只有我能陪你出去!要做什麼事就先找我,不準找別人。」
安雲雅失笑。「我是先找你了啊!是你自己不要去的。」
「誰說我不要去的?」
這男人簡直是番癲!前後反反復復、顛顛倒倒的。不過更糟糕的是,她一點也不討厭他這個樣子,甚至還覺得他的任性可愛透了!
真正出問題的,會不會是她呢?
「別誘惑我!」他懊惱的低喊一聲。她的盈盈笑意,眼被流轉,在他眼里簡直是一種邀請!這女人是存心折磨他嗎?
見他的眼神又倏地轉而深合,早就模清他這種眼神所代表意義的安雲雅,隨即好笑又不可思議的往後跳高一步——隔出「安全」的距離。
這里可是公寓走廊!她住了六年的地方。
她可沒臉在這里公開表演。
熱戀中的男女,總是燃點極低,稍稍的波動就可以無火自燃,這點在石景霆身上又尤其明顯。安雲雅好笑地想。
她下意識踫了略微紅腫的唇一下,他的魔爪明明已經肆虐了一整個下午了,她卻很驚訝的發現——此際他眼底仍有那極力壓抑渴望的痕跡。
凝視著她踫觸紅唇的舉動,石景霆感覺體內的血液又再度沸騰了起來。
「你再不進門道晚安,我就要吃掉小紅帽了!」沙啞的嗓音狠狠地威脅說,把自己形容的像匹惡狠似的——事實上。也的確相去不遠了。
她听了趕緊把門打開,進門後拉住門把,左右張望了一下,突然露出一抹惡作劇的微笑——
清亮水眸對他拋了拋媚眼,左邊拋完,換右邊;接著,微側著臉,極、度、誘、感、地、咬了一下微張的紅菱底俏皮的小舌跟著在白齒間一閃,引得他低吼一聲,但他撲上來時她趕緊把門關上。
「雲!」先是門板被大力踫撞的響聲,然後是男性氣急敗壞的低吼聲傳來︰「安、雲、雅、你竟敢這樣對我!」
即使隔著門板,她還是能很清楚地听見那吼聲里的憤怒跟壓抑掙扎。
他們一個在門外氣得暴跳如雷,一個則在門內笑得前仰後翻。
看來她的惡作劇十分成功。
不過,情人間的小游戲啊!報應是很快就會到來的。
她忘了他是個記恨心多強的男人!
棒天一早門鈴大響,安雲雅才開門,還沒說上半句話他就撲上來吻得她七葷八素的,大開的門讓經過的路人清楚明白「熱吻」這形容詞是怎麼一回事。
後來好不容易他願意關上門,卻是轉移懲罰陣地的在她頸邊、鎖骨上燙烙上一個個用于他的青紫印記,直到她上班快遲到了才放過她。
所幸冬天可以穿高領衣服,否則打死她也沒臉亮著這樣「精彩」的脖子去事務所。不過,許嘉昕一見到她仍是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