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還想試著爬牆的話,下次跌斷的就不會是腿而已。你最好記得別想逃,否則我先扭斷你的脖子!」他站起身來,帶點恐嚇的威脅她。
她應該嚇得發抖的,可是很奇怪的,她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她相信他不會真的扭斷她的脖子,否則他就不會霸道的替她接骨。
連雲散,他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壞!
千樹百般無聊的坐在椅子上,跌斷了腿害她哪都去不了,還得每天跟連雲散待在同一個帳里,真是得不償失。
她不想听到任何軍機,可是連雲散一點都不避諱她就在旁邊,還跟他的部屬侃侃而談,害她不想听都不行……
「雲散!不能再忍了!」連立激動的大喊。
原來又有連族的部落被襲,連立因此氣得哇哇大叫。他實在想不懂,高昌怎麼敢在老虎頭上拍蒼蠅,不斷的挑釁連族,難道真的要掀起戰爭嗎?
連雲散微皺著眉,臉上仍是淡淡的,絲毫不見惱怒。
「上次你說要證據!這次證據可多著呢!」他指著堆滿一地的兵器,均刻了斗大的孫字。
「這不算證據。」他搖頭道。
「不算?簡直豈有此理!你還說不會包庇高昌族,我看你是喝飽了孫玉鳳的迷魂湯了。」
千樹待在一邊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連立還真是笨,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他不明白嗎?
「你笑什麼!」連立不滿的說,男人在講話,女人就該避開,這個俘虜不但不避,還敢笑他?
包離譜的是,雲散竟然還縱容這個俘虜這麼放肆!
「我笑你笨!」千樹老實的說。
「哼,你倒聰明,你說說看我哪里笨了?」連立諷刺的說。
「你想想看,如果你要偷襲人家,會用刻了標記的兵器嗎?那不是等于告訴人家是誰做的?」
連雲散看著她,眼里有著欣賞和笑意,原來她冰雪聰明,反應又快,美貌與智慧並重,相信他以後的日子不會太無趣。
「再說,高昌公主正在連族準備聯婚,如果高昌真的掀起了戰爭,她一定馬上就被殺了,高昌族長干嘛要讓自己的女兒來送死?」
連雲散點點頭,表示她分析的一點都沒錯。
連生听她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點道理,「那你覺得會是誰做的?」
千樹心里一凜,強自冷靜道,「我怎麼知道?」
其實她猜也猜得到,這麼愚蠢的栽贓方法,也只有克人才會用,不過,她不能說……
「我卻知道誰知道。」連立得意的說。
千樹有點心虛,「是嗎?我很懷疑!」
「雲散一定知道!你別看他什麼都不說,其實心里一清二楚,什麼都瞞不過他!」
連雲散笑而不答,連立說的沒錯,時機未到,犯不著打草驚蛇。
那倒未必!
千樹偷偷的瞞了他一眼,她這個大奸細就在他身邊,她敢打賭,他一定不知道。
「無論如何,有人要對連族不利,他可打錯了主意!走著瞧,看看鹿死誰手!」連立對連雲散的能力可是信心十足。
千樹看他那麼推崇連雲散的模樣,忍不住好笑。
連立看了千樹一眼,覺得有點奇怪,雲散一向不喜歡用女人討論事情,怎麼容許一個奴隸那麼放肆?
而且,他唇邊那抹微笑又是怎麼回事?
他正想說話之時,一個侍女捧個托盤進帳來。
「族長,藥煎好了。」
連雲散示意她將托盤放下,便擺手命她出去。
這副化淤舒骨的藥方,是他特意命人調配的,用溫火濃濃的煎成一小碗,每晚都要近千樹喝下。
千樹盯著那用黑黝黝的藥汁,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無論如何都不肯服藥。
「我都說我沒事了,為什麼還得喝這個臭東西?」
「會臭嗎?應該不會吧。」雲散有趣的看著她,她現在的表現十足像個撒嬌的小女孩。
「那你喝好了,我可不喝。」她捏起了鼻子,神情嬌憨。
「你沒有資格說不要!我叫你喝你就得喝!」他平淡的說道,若不是連立在一旁,他絕對會將她抱在懷里,好好的「勸一勸」。
「不要!你已經逼我唱那麼多了,我受夠了!要喝你自己喝!」她還是搖頭,說什麼都不肯。
「好!」
他飛快的拿起瓷碗把藥喝完,跟著一把拉過千樹,低頭往她後上吻去,將含在嘴里的藥,硬是逼她吞下去,他眷戀的唇離開她的,眼里有著嘲笑的光芒。
「滋味如何?」他一語雙關的問。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千樹完全沒有防備,皺著一張臉道︰「好苦。」
「你若堅持不肯服藥,那也由得你!我可是非常樂意替你效勞的。」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
「下流!」
千樹不由得紅了臉,他這種莫名其妙的行徑,害她心跳加速。
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因為心跳太快而嗚呼哀哉!
連立瞪大了眼楮,簡直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這個冷酷又強硬的雲散,破天荒的笑了那麼多次,還對個女俘虜做出那麼親熱的動作?他沒看錯吧?
「真不敢相信!你終于開竅了!」
雲散終于想開了嗎?他懂得跟風流看齊了嗎?
千樹有點疑惑的看著連立,這個人到底在嚷嚷什麼呀?開什麼竅?她怎麼都听不懂?她如果不是行動不方便,才不想在這听他們胡說八道。
「不過我可替你擔心,孫玉鳳是個標準的醋桶,難保她不會跟你興師問罪!」
「沒必要擔心!她只不過是個俘虜而已。」連雲散冷冷的說。
千樹覺得有點受傷了,她只是個俘虜而已,也就是說只是個玩物而已,他對她的一切,都只是好玩而已……是存心在戲弄她,才不是真的對她好呢!
一想到這里,她竟然覺得有點失落……
連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真的就如他所說的,只是一個俘虜而已嗎?他懷疑喔!
第四章
單腳跳、雙腳跳、小跑步、快跑步、輕松翻個筋斗……完全不會痛!
千樹感動的差點叫出來!她的腳總算復原了,真是老天保佑,她可以不用睡冷冰冰的地板了。
只要想到連雲散可以睡在溫暖舒適的床上,而她卻得跟地板共枕眠,她就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憐。
都是連雲散的錯!什麼叫做不睡他身邊就只能睡地板?
害她硬是睡在地板上將近兩個月,現在她總算有理由離開軍帳了。
千樹一甩頭,瀟灑的就要走出去。
「你想去哪?」雲散一下子就攔下她來。
「回我的小營帳去呀!你以為你的地板我很愛睡嗎?」她白了他一眼,不滿的說。
「我有給你另一個選擇的。」他聳聳肩,一臉可惜的樣子。
「那算什麼選擇?讓開,我要出去了!」她忍不住漲紅了臉。
「你只能待在這,沒有我的允許,哪都不能去。」他強硬的說,看到她那麼急著進開他,他就覺得生氣。
允許?哪都不準去?他還真的把她當作犯人了。
「這算什麼!你沒資格老關著我。」
他一笑,「如果你不是那麼滑溜,也許我會考慮給你一點自由。」
千樹被他氣的不知如何是好,「我不會逃走的!我快悶死了,你知不知道?我需要去透透氣。」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仿佛在考慮她說的話的可信度,半晌,他終于讓步了。
他往旁邊一讓,唇邊有著明顯的嘲笑,「依你這麼莽撞的個性,一定顧不得天氣還冷,而迫不及待想到湖里玩玩吧?」
被他一語說中,千樹忍不住又是臉上一紅,反駁道︰「不用你管!」
她就是喜歡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