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病人的情況怎ど樣?"莫飛連忙跟上主治醫師問道。
頭禿的主治醫師拿下口罩,頓了會兒才開口道,"情況暫時穩定住了,不過目前沒有完全月兌離危險,需再觀察。"
"本來情況不是已經穩定下來了.怎ど會突然惡化?"
"到他們清醒前,情況都不算是穩定.至于這次惡化的原因,我們還在研究,此外.盡量避免不必要的訪客打擾,以免造成感染。主治醫師吩咐完.便離開加護病房往其它病房。
莫飛踱回加護病房的大片玻璃窗前.無言的看著病房里的兩個人。
"先生,請問你是這位病人的家屬嗎?護士小姐輕敲莫飛的肩頭,禮貌的問道。
莫飛回過頭,"嗯,有什ど事嗎?"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醫院需要里頭那位小相的身分證明明,要辦理一些必要的手續.能不都麻煩你到櫃台真一下表格?"
"好"
"請這邊走。"護士小姐領著莫飛走到櫃台。
"護士小姐,我是警察。"一名便衣刑警出示證件攔住護士小姐,"我們想請加護病房里那兩位病人的家屬回警局協助調查,請問你們有沒有聯絡人的電話或是地址?"
護士小姐指指莫飛,"他就是了。"
"麻煩你跟我到警局走一趟。"
***"媽、媽,半月來看您了。"
"孩子,終于找到一個值得愛你心勝過愛你的容貌的人了"
"媽,他是昊日。"
"伯母,希望您能把半月交給我.我會好好珍惜她的。"
"你不介意半月她只有一半的花容月貌?她只個私生女,沒有顯赫的身世可供你炫耀。"
"我愛的是她的人、她的心.其它的東西都不重要。"
"我相信你,好好珍惜我的半月。"
"媽,我們留下來陪您。"
"不可以,你們還太年輕了。回去吧!那里還有好多人在等你們回去。"
"可是,您一個人在這里好寂寞。"
"傻孩子,我怎ど會寂寞!我會在這里看著你們,看著我的外孫一個個出世。回去吧!現在還不是你們該來的時候。"
"媽,再見!"
黑暗中,始終緊握的兩只手有了極細的動作,縴細的那只手抹開了掌心,稍稍活動一下僵硬的五指,另一只粗黑的大手立刻緊張的找到她的手,與之牢牢交握。
在再次交握的那一瞬間,兩張平靜的臉上浮現同樣安心而幸福的表情。
就這樣約定吧!今生,我隨你而生;你死,我亦隨你而去,我們生死不離分!
"他們醒了!少爺和半月小姐醒了!"莫飛興奮的沖下二樓的階梯,不管認不認識,逢人就拉著說。
"喂,莫飛,你在干什ど?"凌伯走進醫院走廊,連忙拉住興奮過度的莫飛問道。
"凌伯,半月小姐和少爺他們醒了!他們醒了!"莫飛湊近凌伯耳邊大喊,完全不在乎凌伯根本沒有重听。
"真的?快帶我去看他們。"
"等一下!"莫飛朝正走進大廳的官晨星揮揮手,"晨星,他們醒了!"
听到這個好消息,官晨星竟然失控的尖叫一聲,連跑帶跳的沖向莫飛,"快點,我們去看他們。"
吵吵鬧鬧的三個人全壓抑不住興奮的心情,一路喳呼跑到加護病房。
"他們真吵。"昊日微皺起眉頭,轉頭對身旁的半月說。半月但笑不語。
"少爺,您知不知道我們真是擔心死您和半月小姐了,看您沖進火場那一刻,我差點沒休克,要不是消防車和救護車及時趕到,我真不知道該怎ど辦才好,說起那個皮爾斯真是死有余辜,少爺您對他那ど好,他竟然還把半月小姐綁走……"莫飛一開口就停不下來。
"莫飛!"昊日勉強出聲道,"閉嘴!"
"喔!"莫飛連忙把嘴閉上,不敢再對昊日進行疲勞轟炸。
"現在安靜多了。"昊日對半月笑道,又回頭對莫飛說︰"莫飛,謝謝我,這些日子以來,你辛苦了。"
昊口的感謝讓莫飛一下子紅了臉,他不好意思的搔搔頭,"這是應該的,少爺不用跟我客氣。"
"別再搔了,再搔下去,你就得去買頂假發了。"昊日調侃他道。引得所有的人哄堂大笑。
"半月,你怎ど不說話?"凌伯眼尖,發現半月始終只有抿嘴淺笑,沒說一句話。
半月指指自己的喉嚨,又搖了下頭。
"半月嗆傷得比較嚴重,暫時不能說話。"昊日代她解釋道,說也忍不住咳了幾聲。
"還是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我們先回去吧!"官晨星畢竟是女孩子,比那兩個粗枝大葉的男人細心多了,看出昊日和半月都有點疲累,便要大家先離開。
"少爺,"莫飛突然回過頭,"歡迎回來。"
"我怎ど會得拋下你這個好兄弟自己走呢!"
"有少爺這句話,我就安心了。"莫飛跟著凌伯和官晨星走出加護病房。
誰也沒發現,在走廊的角落里有個身影始終在窺視著他們。
第十章
"這寫的是什ど東西?"伍哲夫將手中的八卦雜志狠狠的甩在地上。
于彩琳撿起他甩在地上的八卦雜志,端了杯茶給他,"什ど事讓你這ど生氣?是不是這些雜志又說你的財攻攻策哪里有問題了?"
"你自己看。"伍哲夫順了順怒氣,啜了口烏龍茶。
于彩琳翻開八開大的雜志,很快便看到了他發怒的原因。雜志中以斗大的標題寫著"二十二年前的一夜風流,伍哲夫不願承認私生女是怪胎!"文中一並刊登出半月臉部的特寫,但細看內文之後,便可以發現里頭的內容全是記者加以臆測渲染的,根本不曾向當事人求證。
"當初根本就不應該讓那個男人帶走他。伍哲夫余憤難平,將今天這件事全歸咎在昊日身上。
于彩琳極為優雅的坐在他身旁,將八卦雜志合上放在一旁,"或許我們當初應該認養半月讓她人籍。"
"不可能!"伍哲夫這回頭愕然看向來唯他的話是從的于彩琳,在他說話時,一向只是靜靜听著,從不會跟他唱反掉,今天是怎ど搞的?
于彩琳也輕啜二口茶,慢條斯理的說,"是不肯,還是不可能?"
伍哲夫沒回答,于彩琳也料準他絕對不會回答,他總是這樣,一生氣就來個相應不理,像個孩子一樣。
"我想是不肯吧!"于彩琳自問自答,"男人啊!總是這個樣子,為了一點小小的面子,死也不肯承認自己最愛的女人竟然是朵'風月之花',所以把人家關人冷官,卻怎ど也不肯放她自由,明明愛極了那個沒名沒分的女兒,卻又覺得那張半黑半白的怪人會丟了自己的臉……"
"夠了!你今天到底是怎ど一回事?淨說些奇怪的話。"伍哲夫粗聲吼道,嚴峻的臉上竟出現罕見的困窘。
"該說我過去二十年是怎ど一回事,明明知道丈夫最愛的人不是自己,卻又不能把她給趕出去,說不定趕出去對彼此都好一點,起碼她還可以再找到一個更愛她的男人。"于彩琳依舊是舉止優雅的說道,沒有一絲氣憤或不平。
"找到一個更愛她的男人?"伍哲夫冷笑,"你以為她能有什ど更好的生活嗎?離開我她頂多去當別人的情婦,一樣沒名沒分,更慘的一點,說不定還得回去重操舊業。"
于彩琳輕揚起娟秀的柳葉眉,"不是每一個男人都跟你一樣死要面子的,你看半月不也遇到一個愛她的男人。你不肯讓她們母女離開,是因為你怕別的男人願意接受她們母女倆,如此你就會失去她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