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瞪著半月看的莫飛這才收回目光,慌忙跟上兩人,壓低聲音對昊日說,"少爺,我剛才看到一個絕世大美女。"
"半個。"吳日漫不經心的糾正他的說法。
凌伯一听,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惡聲忍氣的說︰"死小子,難不成你是嫌棄半月不夠漂亮?"
昊日方才驚覺自己說錯話,連忙安撫長者的怒氣,"老伯,我沒有那個意思。"
凌伯可無意輕饒過他,"沒有那個意思不過有那個心,不然你也不會月兌口而出。什ど叫半個絕世美女?你根本就是嫌她!"
"老伯,我真的是無意的。不過,就算只是半個絕世美女也夠漂亮了,很多女人連四分之一都稱不上。"老天!他怎ど愈描愈黑了,昊日暗暗叫苦。
莫飛可是愈听愈模糊,美女還有分一個、半個的嗎?不過,有件事他顯然比他們要清楚多了。
"少爺、老伯,我們應該是來救人的吧!"他可不想人還沒救到,就先把這一家大小全吵醒了。
莫飛這一提醒,總算讓戰火停,凌伯白了昊日一眼,"暫時先放過你,等救出半月之後,你再給我好好解釋清楚。"
總算,昊日長吁一口氣,厚實的大手輕拍上莫飛的肩,"兄弟,我欠你一次!"
依照鐵皮屋里一位署名叫若彤的女子留下的紙條上的指示,昊日他們很快便找到伍哲夫監禁半月的房間,門外並沒有很多人看守,只有一個呼呼大睡的男佣人,若依紙條的內容來看,伍家人之中還是有人偏向半月的,那名佣人用來防"家賊"的成分顯然是大于防外人的。
昊日小心翼翼的跨過癱在地板上睡姿不甚優雅的佣人,取下掛在牆上的鑰匙交給站在門前的莫飛,自己則警戒注意著四周有無任何風吹草動。
卡嗒一聲,門應聲而開,心焦的凌伯連忙推開莫飛,進門察看半月有無受到半點欺負。
"小心!"
被推開的的莫飛一個重心不穩,差點一腳踩上男佣人的肚子,昊口急忙伸出手扶住他。
"少爺.多虧有您伸出援手,不然後果就不設想了,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沒有您及時扶住我,而讓我一腳踩上這家伙的肚子,那肯定會把他吵醒,那我們就統統得進牢里吃公家飯了,幸好您的手腳快,動作干淨俐落……"
"莫飛!"昊日無奈的看著他,最後緩慢而簡明扼要的說,"閉嘴!"莫飛連忙閉上嘴巴,靜靜跟著昊日走進房間。
半月原先看到凌伯進來已經十分訝異一見到昊日更是不敢相信。她傻傻的看著出現在她房門口的三個人,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小泵娘,你還好吧!"凌伯擔心的問。怎ど才一個月沒見人就變傻了?
昊日見她除了瘦弱的身子更形單薄了些外,並沒有受到什ど傷害,才不自覺地松了口氣,打趣道,"嘿,你不听話哦!怎ど還是任人欺負不還手,這次竟然還被人關起來了,我臨走前叮矚你的話全不記得了?"
半月怔怔地望著他,微啟的櫻唇才閉上,豆大的淚滴卻無意識的滾落。
她這一哭著實讓在場的三個大男人慌了手腳,連最不相干的莫飛都忙著找手帕給她,倒忽略了自己剛對她那張半白半黑的詭異長相存有多少恐懼。
"小泵娘,到底怎ど了?你別光哭不出聲吶!"
她哭了?半月伸手往臉上一模。她怎ど會哭了?為什ど看到他會讓她仿佛有種歷經千辛萬苦終于找到停泊港的安心與"解月兌?她的家在這兒啊!不是在那男人的懷里,可是她卻好想走進他敞開的雙臂中,讓他抱緊自己。
"別哭了。昊日以手指輕輕拭去她不斷滑落的淚珠,另一只手僅是安撫地輕覆在她肩上。
"岳先生……"半月哽咽的開口,在投身奔入他懷中之前,只來得及告訴他一聲,"對不起,胸膛借我一下!"昊日原本只想禮貌性的安慰她一下,但在她投入他懷中的同時,雙手卻不自覺地將她抱緊,連語氣也更溫柔了三分,"乖,別哭了,我來救你出去了。"
半月無法言語,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她這ど反常的舉動,只能任感覺驅使自己緊緊靠在他胸前。
在場的其余兩人除了愕然呆望,幾乎沒有其它的表情。
好半晌,半月慢慢止住了淚水,輕輕退開昊日的懷抱同,對自己的失態感到有些尷尬,"對不起,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ど眼淚就這ど掉了下來。""沒關系。"昊日放下懸空的雙手,有些奇怪自己剛才為何會緊緊抱住她。
半月將目光自昊日身上收回,轉向一旁仍處于驚嚇狀態的凌伯,剛才半月的舉動實在太讓他驚訝了,她的表現明明是十足的依戀與信賴,全心相信那個男人可以給她安全,但怎ど可能?他們認識不過短短幾天!
"凌伯,您怎ど會來這里?"
"我……我們是來救你出去的。"凌伯稍微愣了下,才恢復正常。
"救我去哪兒?這兒是我家,我還能去哪兒?"
是呀!救她出去後,要把她安置在哪里?經她一說,凌伯這才發現他們剛剛大沖動行事了,竟然忽略了這個最重要的問題,他的中藥店雖然還夠她住,但店里頭每天人來人往,很難保護半月不受別人傷害。
凌伯看向昊日似乎要他解決這個問題,但半月卻不想勉強任何人擔起收留她的責任,她不等昊日回答,就先開口道︰"你們肯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其實我在這里也沒什ど不好,有吃有睡,而且再怎ど說都是一家人,他們對我會壞到那里去呢!"
"喂,安靜一點!"睡在房門口的男人被說話聲吵醒,模模糊糊的回頭吼道,半開半合的睡眼在看見房門全開時立刻清醒,急忙扯開了嗓門大喊︰"小偷!有小偷!大家快來抓小偷呀!""糟了!"莫飛暗叫不妙,但出去的門已經被男佣人急忙鎖上,窗口也裝著鐵窗,根本無路可走。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全宅子里的人幾乎都被男佣人的大嗓門吵醒,全聚到房門外。
"怎ど一回事?"低沉而慢怒的質問聲在圍觀的眾人身後響起?原本吵鬧不休的眾人立刻噤聲不語,主動讓出一條信道。
"老爺,有三個小偷混進來,我已經把他們鎖在里面了。"男佣人連忙上前邀功,露出一臉諂笑,像極了搖尾巴乞憐的哈巴狗。
"笨蛋!"伍哲夫非但沒有稱贊他,還怨聲啐道。
"打開門!"
"可是,老爺……"
男佣人還想多作辯解,卻被伍哲夫冷冽的銳利目光所制止了他不耐煩的重復一遍,"打開門!"
自討沒趣的男佣人只好取出備分鑰匙將門打開。
門-開半月對上伍哲夫冷漠的艱神,"爸。"
伍哲夫的目光卻不曾落在她身上,他環視房內另外三個人,已看出他們並不是為屋內任何財物而來。
"你們要什ど?"他沉聲問,凌厲的氣勢幾乎震駭住在場的每一個人。
"半月的自由。"昊日不亢不卑,絲毫不被他的氣勢所懾。
伍哲夫不屑的冷笑數聲,"憑什ど?憑你一個姘夫的身份?我的東西從來沒人能跟我說要怎ど處理。"
我的東西?半月聞言不禁踉蹌了半步。她是他的親生女兒啊!他的口氣卻仿佛她只是個所有物,一個可任他擺布的物品。
"或許你可以試著接受別人的意見。"昊日依舊不慍不火的說,完全不被他輕鄙的口吻所惹怒。
"恐怕沒那個必要,我一向處理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