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他的心底在想什麼?」媛媛十分懷疑她的說法。
「我的心告訴我的。」青梅的表情再認真不過了。
媛媛當下決定自己被打敗了,被一個痴情的傻女人給打敗了。
「你知道嗎?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笨女人,笨得很徹底!」
「謝謝。」青梅十分贊同她的‘贊美’。
「不客氣。」媛媛理所當然地接口。
最後兩人目光相視大笑。
「你們在說什麼笑話嗎?」羿又端著一盤小點心突然出聲問。
「我們在說一個笨女人的笑話。」青梅接過他手中的盤子,答道。
媛媛側過身在青梅耳畔低語︰「我希望他真的是你說的那種對愛情鈍得可以的笨木頭,因為笨女人正好配笨木頭,至于我這個聰明的女人要去找一個聰明的男人了。」說完,她款擺柳腰朝主屋走去。
羿文實在被眼前的情況搞得一頭霧水,這兩個女人昨天還吵得不可開交,這一會兒不但有說有笑,還把他當隱形人,神秘兮兮地講悄悄話。
唉,女人真是善變的動物!
「你們在聊什麼?」羿文在青梅身旁坐下。
「一個笨女人和笨木頭的愛情故事。」青梅暗示道。
「笨女人跟笨木頭?神話故事嗎?」羿文完全沒收到她的暗示,還挺認其地回想自己有沒有听過這個故事。
青梅幾乎想長嘆一聲‘愛不對人’。
「不,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有一個傻得可以的女人辛辛苦苦照顧那一根木頭長達二十一年,可是那根木頭實在太不解風情了,根本不知道那女人對他的愛意……」
「那女人為什麼會愛上一根木頭?」羿文忍不住提出疑惑,這故事太怪異了吧!
青梅柔柔地望著他,一雙眼溢滿了情意,輕輕嘆道︰「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他能給她安全感吧!」
這個倒挺合理的,木頭可以用來打人,是可能給人安全感!羿文暗忖道。
「又或許是因為他的溫柔。」
溫柔?木頭還有分溫柔與不溫柔的?羿文發覺故事中的女人真的很‘病態’。
「那女人後來決定怎麼處理那根木頭?」這故事雖然很怪異,但羿文卻滿想知道結局的,本來嘛!好奇心人皆有之。
青梅瞄他一眼,突然笑得很詭異,「你想知道嗎?」
不知怎麼地,羿文心底起了一陣寒意,彷怫他就是那根‘負心、待宰’的木頭。
「那女人決定讓那根木頭被閃電打到。」青梅的表情依稀有些殘忍和猙獰。
羿文著實倒抽了一口氣,「被閃電打到?那不就焦了。」
「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那結果呢?」
青梅聳了聳肩,「不知道,就要看那根木頭打算怎麼辦了。」
「木頭不是已經焦了,還能怎麼辦?」羿文問得有些急切,頗有感同身受之意。
「那就只好認了,一切只能怪那根木頭太遲鈍了。」
「可是……」羿文還想再追問,卻被急忙趕來的李爾夫打斷。
「主人,白荷山莊來電話要您立刻回去。」
「好,我知道了。」羿文站起身,略帶歉意地望著青梅。
「不能多待一天嗎?」青梅仰起的小臉充滿期待。這要是以前,羿文一定想都不想地就回絕她,但這一次,他真的在考慮,真的不想令她失望;他無法解釋這種改變,只知道自己想看她的笑,想做任何事情來滿足她,甚至是……摘下天上的星星,只要她想要!這感覺不是忽然實起的想法,仿佛已累積了好久好久,她在他心里的比重一日大過一日,他知道自己一直很在乎她,但這感覺遠遠超過了在乎,它是陌生的,卻也甜蜜。
羿文衡量再三,卻不得不拒絕青梅的期待。
「不行,我不能拿外公辛辛苦苦建立的企業冒險,雖然病毒電腦集團這次‘入侵’的動機很可疑,我卻不能放下不管。」
「我知道,我只是有點失望。」青梅此刻心里倒有些怨懟聖喬治爺爺的多事。羿文□把她摟進懷中,承諾道︰「等這事一結束,我們再回來好好放一個長假。」
「嗯。」青梅應該對他的承諾感到開心,但她卻揮不去心中那絲悵然,事情似乎不會那麼順利。
☆☆☆
她不知道被愛是什麼感覺,也不明白天長地久是什麼滋味,但她想,或許這樣就是了吧!
「會冷嗎?」
青梅微揚起頭看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偎進羿文溫暖的懷中,她並不覺得冷,只是喜歡賴在他懷里,合著他熟悉的味道,確切感受這不是她數百個美夢中的一個。
夜空下繁星點點,兩人相偕坐在天台上數星星似乎是有些傻氣,但戀愛中的人有哪個不是像這樣傻得可愛呢?
是的,這是戀愛中人才會做的傻事,但是……青梅偷偷瞄羿文一眼,他始終沒談到愛,甚至連喜歡她也不曾提起,或許他將愛放在心底,不好意思說,但她卻總覺得不踏實,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可是她就是缺了那麼點信心,苦追了二十一年,她是滿心的期待又怕受傷害。
羿文將臉理進她烏黑柔亮的長發中,呼吸著縷縷幽香。
對他來說,愛的感覺還是陌生的,雖然他是如此強烈地感受到它的存在,他在乎青梅的喜悲、心疼她的淚水、渴望完全地擁有她,這一切表現得如此明顯,他卻到如今才明白那就是愛,想他也其是遲鈍得可以了!
但就算他了解愛是什麼,青梅懂嗎?知道他是愛她的嗎?而她也愛他嗎?羿文的心是懷疑也是害怕的。
「會悶嗎?」羿文是個笨拙的情人,不會說甜言蜜諳,這更令他擔心,因為女人總是喜歡被人哄的。
「不悶,一點都不悶。」青梅才不管他會不會說情話,只要在他身邊,單純的一句問候都是甜的。
「悶!悶死了!你們無不無聊啊!扁是看星星都能看一個多小時,留我和謹曄那個傻蛋在電腦房里猛打電腦。」耿煌煜不甘寂寞地大聲嚷嚷,浪漫的氣氛全被他這個超亮度的‘飛利浦’弄得無影無蹤。
主角還來不及發飆,一雙哀怨委屈的眼神就已盯著耿煌煜,「煌煜,我不是傻蛋,記得嗎?我和你都是第一名畢業的。」
听到郭謹曄反駁的話,耿煌煜更是夸張地哀聲嘆氣,「天啊!我是造了什麼孽?人家是跟長發美女共享良辰美景,我是跟‘長發傻蛋’蹉跎青春年華,天理何在!」
青梅被他夸張的語氣和滑稽的表情逗得大笑,看在羿文眼里卻很不是滋味。
「你們都上來了,那電腦誰注意?」羿文冷冰冰地說,臉上寫滿了不悅。
「沒人注意。」回答的是一臉無辜的郭護曄。
「沒人注意?」羿文模模下巴,溫和但極具危險性地輕問,眼光往那兩個大電燈泡一拋。
「我們馬上回去。」兩人忙陪笑臉,必恭必敬地退回電腦房。
「等一下,煌煜,我有事情要跟你說。」青梅回頭喊住雹煌煌。
「OK!你要我等幾下都可以。」耿煌煜可是樂得留下來當電燈泡,但一見著羿文那張沉得比包公還黑的黑臉散發著凶光,就樂不起來了,他擺擺手,安撫地說︰「別對我發火!是青梅叫我留下來的,我不是自願的。」
不提青梅,羿文的火氣還沒這般大,他此刻胸中妒火直線上升,熱得連屋子都快起火燃燒了。
「羿文,你先和謹曄回電腦房,我和煌煜事情談完就回去。」青梅柔聲道。
什麼事連他都不能听?羿文的臉色已不是難看兩手可以形容,大概連撒旦的樣子都比他和顏悅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