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做了呢?」
「那你會害死我!」她一凜,冷冷地拉住他的衣領警告他︰「你也看到你那些無知又瘋癲的影迷了吧?你真想讓我活不下去,我會展開雙臂歡迎你來踫我!」
這是什麼話?他氣惱的看著她。
「怎麼?我的話還不夠清楚嗎?」她推了他一把,觸模到他濕答答的褲子,她馬上又開始叨念︰「把褲子月兌了!順便連貼身衣物也月兌掉,我一起烘干。」
「妳當真……」被嚇到的人反而換成他。
「廢話!你腦筋不清楚,連耳朵也聾了嗎?你比我還不能生病的,快點進去!」
她生氣的一把將他往浴室里推去,以老大姐的風範在門外發號施令;一下要他月兌衣服,一下要他把貼身衣物也交給她。
她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他不行,因為他已經神智不清了。
酒到底能給他多大的勇氣?
當他計劃這麼做的時候,他已無法顧及其它,一切後果如何,明天即將揭曉答案。
閻虹音一夜不成眠,在天空出現第一道曙光的時候,她翻身坐起,悄悄地往房門外探去。
真不敢相信!
她無奈的嘆著,她居然讓他在這里留宿一晚。
凝視他倒臥在懶骨頭上的身軀,她對只能給他一件薄被而感到愧疚;雖然現在不見得多冷,但以昨晚的情況,他能睡得多安穩?
捺不住必心的趨前觀察,他的俊顏再次將她深深的震撼住,可他身上的穿著卻讓他看起來不男不女,令她失笑。
不得已穿上她浴袍的他整個人看起來極不協調,寬闊的胸膛幾乎要將她的袍子擠爆,他半的健美胸膛一覽無遺;可偏向美形的他經過女人衣服的詮釋,卻像極了同性戀者。
她不得不嫉妒,同時靈機一動,連忙找來眉筆和照相機,賊頭賊腦的湊到他臉龐邊緣。
這樣一個男人,她暗暗偷笑,世界上哪來這麼完美的家伙?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她非得大肆破壞不可,誰教他非要闖進她的地盤。
她湊上前審視他的五官,感覺到他的呼吸均勻平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這麼近的看著他,讓她想起他每次出其不意的吻,而他的唇現在正在她眼前展示最完美性感的面貌,她不由得全身熱氣直竄。
不行!她告誡自己,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好不容易有機會捉弄他,她得把握!
對!把握、把握!手一橫,下筆──
突地,他的眼楮在她下筆的前一秒睜開,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眉筆的尖端,他冷冷地問︰「妳想做什麼?」
「呃……」怎麼這麼巧?她低叫一聲,手中的作案工具教她如何解釋?
「我的眉毛一向不需要描繪。」他的聲音仍帶些睡意,起床氣一觸即發,「妳想在我臉上作畫?」
被輕而易舉的識破,她心虛的反駁。
「我……我干嘛在你臉上作畫?我又不是沒有紙。」
「哦?」他瞇起眼,有如一只老謀深算的狐狸,取笑她的謊言,「是嗎?那麼可否告訴我,妳現在趴在我身上,又靠我這麼近,不是想在我臉上作怪,難不成是想侵犯我?」
繼昨日的月兌衣論,她馬上自他身上坐起,拿著眉筆嚴肅的指責他的口不擇言。
「你、你少臭美了,我還沒有無聊到找這種要命的災禍上身,你少亂說!」
「哦?」這次他宛若成了一只獵豹,緊盯著她這個獵物不放。
可他喃喃自語不知說了些什麼,引起她的不悅。
「你在說什麼?大聲點!」
「妳要不要過來點?」他又吐了幾個字,音調極輕,逼得她只好拉近彼此的距離。
「什麼呀?」她還是听不清楚,惱羞成怒的打算轉身就走,不理會他。
驀然間,他絆住她的腳步,扣住她的雙手,將她箝制在他身下。
她嚇得尖叫,他的重量巧妙的壓在她身上,不讓她覺得有壓力,卻也讓她動彈不得。
「你、你發什麼神經?放開我啦!」她努力的保持鎮定,因為這樣尷尬的姿勢實在不好輕舉妄動,如果讓人瞧見,她真想一死了之!
「是妳自找的。」他控制了一個晚上的酒氣,酒精燃燒的好不容易隨著睡意消散,怎知她選擇在男人最容易沖動的早晨貼近他?
「好、好啦!我投降、我投降!」她慌亂的揮動手中的眉筆,坦白從寬的說︰「我是想在你臉上畫個刀疤或黑眼圈什麼的,但我又還沒畫,這下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來不及了。」他勾起一抹邪笑,冷哼道︰「妳要知道,一旦妳有這個動機的時候,就代表妳已經做了這件事。」
「這是什麼理論?」她皺眉大叫。
「所以,我理所當然可以報仇。」他說得理直氣壯。
她直視他逐漸清醒晶亮的眼眸,不明白他想報什麼仇?
「我什麼都沒做!」
「證據在妳手上,還有,我更要對妳的待客之道提出嚴重的抗議。」
「抗議什麼?」
他看著讓他變成不男不女的浴袍,搖了搖頭。
「首先是不讓我穿衣服,現在又主動靠近我,妳要知道,早晨對一個男人而言,是多麼危險的時刻?」
「啊──」她後知後覺的張大嘴,腦中突然閃過健教課程,再看著在他眼中流竄的欲火,她倉皇失措起來。
看著她臉頰的紅雲,他的微笑變得更加燦爛。
「想通了?」
「你、你、你敢?」她本能的雙手一推,擋住他的胸膛。
她難以置信,他居然如此的露骨。
他明明討厭她……
這句話一再地在她腦中浮現,告訴自己他絕對是在耍著她玩的。
但……他眼中那些炙熱的火又代表了什麼?他就算演技再高超,那執著的態度和眼里的愛戀也太逼真了。
「妳認為我敢不敢?」語畢,他濕熱的唇朝她的頸項輕輕的親吻,制造出陣陣酥麻和戰栗。
她渾身一震,全身虛軟。
她有太多疑問待解,有太多想法充斥她的腦袋,現在,他的吻又讓她整顆心方寸大亂,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靶覺他寬厚溫暖的手掌拂過她的腰間,她不自覺地又是一顫,殘存的理智要她推開他,她捉回幾絲力氣,推著他的胸膛。
「你、你別太過分!」她嬌喘的語氣虛軟無力,努力的阻止他放肆,「你根本、根本……」
「如果妳曾經放開過去、放開自己的心,妳應該很清楚。」他不顧她在懷里的掙扎,只是定定地宣告︰「我是愛妳的!」
天!這怎麼可能?
她完全傻住了!可他一再的重復這幾個字,攻破她所有反駁抗拒的想法,將赤誠的愛意深烙在她心底。
她還來不及開口回應,門鈴突然急促的響起。
她陷于兩難,顯得手足無措。
「要不要先去看看是誰來找妳?」他仁慈的退開身體。
她如獲大赦似的連忙從地板上爬起來,飛奔到對講機前,當她看到屏幕顯示的畫面,整個人全呆了!
門外一片嘈雜,圍滿一群背著攝影機的記者們,他們擠在對講機前,幾乎要將小屏幕擠爆,急切的朝閻虹音發問一連串的問題。
而這些音量隨著問題的不曾休止也隨之加倍增高,整個社區都可以听見這些記者吵嚷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她背對對講機,不敢置信。
怎麼會有這麼多記者來呢?平日狗仔隊早因挖不到新聞而放棄好久了,為什麼現在會……
是那些女孩子嗎?
「唷,挺熱鬧的嘛!」瑞尹文充滿玩味的聲音引起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