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是這麼說,我只是辦合法的事罷了。」他打了個呵欠,倒頭又準備睡去。也許是疲果讓他倦怠,他漫不經心的表示,「你是找不到幫手的,如果你想出去踫釘子,就得防備發生危險。」
「你……你是說你再也不會阻止我嘍?」她內心喜悅的感受被失落取代。
原本他放棄說服她該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可是……沒來由她的心一陣揪緊,教她難受得只好往門邊縮去。
他早翻身睡了!
他沒回答,她就當他默認!
這讓她更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痛楚牽動著她全身的細胞。
她強迫自己起身,不想讓這種情緒因她持久待在這個地方面存在,慌亂的跑出這個空間。
所有的思緒隨著她愈奔愈急的腳步襲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壓抑甚久的情潮逼迫她坦承最不願意承認的事。
她不願意承認的事實是——她愛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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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從頭再來的滋味是什麼?
艾若喬真的嘗到了苦果,在之前,她的確不是很清楚御龍幫的勢力,又或者說,她對幫派組織並不熟悉。
當初雇用的那批人在她眼里只是素行不良的小混混,而她對幫派的認知亦僅止于此罷了,反正她只要求收到帳款,過程怎樣她不管,小混混和大幫派的差別她更不曾多加理會。
現在,不只沒有人敢跟她合作,她只稍自我介紹,那些彪形大漢原本凶悍的神情就為之一變,全都像見鬼似的逃之夭夭。
「喂!」瞪著那些壯漢的背影,艾若喬甚至連拉住他們的機會都沒有。
「嗟!真是沒用!」她暗咒了句,轉眼一瞧,剛好看到街旁有間房舍前聚集一些人,女人和小孩的哭鬧聲直教她心底發寒,就連熟悉的怒罵聲亦變得刺耳。
這一家人全跪在地上哭求著佔據屋子內外的一群流氓,希望他們再寬限幾天的時間讓他們籌出錢來還債,可是那群流氓對著屋內的擺設又是一陣亂捧揮打,物品砰裂聲有如爆炸聲般
可怕。
艾若喬眼楮一亮,連忙走過去。
「喂!那位大哥!」她直覺朝著一個看起來最像頭目的家伙問︰「你是他們的老大嗎?」
那人朝她冷淡的瞄了一眼,粗聲粗氣的吼︰
「你是誰?沒事就給我滾,少管閑事!」
她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我才不會管你正在做什麼,我是來問問你要不要和我的公司合作而已。」
那人朝兄弟們瞥了幾眼,再轉而以一種輕蔑的目光盯著她瞧。
「合作?」
「對啊!我正需要一些人為我的公司向債務人催呆帳,這對你們來說應該不是問題吧?」
「你說——你的公司?」那人顯然有了些興趣,雖然眼底寫滿鄙夷,但卻不排斥她提出的合作案。
「當然!不是自己的公司,我干嘛站在這里和你談合作?」一個早上吃了好幾次敗仗的她,語氣充滿不耐。
那人更不客氣的問︰「你以為你開了家公司了不起啊?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樣子!」
「我才不會求人!」她氣惱的瞪著他,對他只有一個批評——腦滿腸肥的家伙!
「那就別談啊!」那人喝了一聲,警告她︰「你最好不要站在這里,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你敢打我?」她嘲弄他的笑了一聲。「我又沒有得罪你,要不是找不到御龍幫以外的人來跟我合作,我才懶得理你!」
自她口中吐出的三個字令那人臉色微變,他忍不住再度打量她,眼中的輕蔑夾雜著一抹詭秘的光芒。
「你就是那位讓仇律師繞著轉的女老板?」那人說著。
他的手下一听全都開始認真的盯著她瞧。
她因這些突然集中在她身上的目光感到不舒服。
「看什麼看?」
「道上的人都說,人人敬畏的御龍幫仇律師最近特別愛和一位……」那人模著下巴,開始不客氣的對她評頭論足︰「一位長得不怎樣的老女人有瓜葛,听說那個女人很不識相,不領他的情就算了,還挺自以為是的,原來是你啊,丑八怪!」
艾若喬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被人當面批評是難受和難堪的,再加上一竿子人沖著她發出不屑的笑聲,教她忍不住羞憤的斥道︰
「他怎麼樣本來就不關我的事,別把他和我扯在一塊兒!」
「我只是覺得很怪,他的眼光應該沒那麼差才對吧?」那人笑得東倒西歪,嘲笑她的模樣教她怒火中燒。
「你少羅唆!不想和我合作就算了,用不著這樣傷人!」
「我沒有傷人吧?我說的是事實哦!」那人才說完,幾名同伴配合的笑開了。
刺耳的笑聲回蕩在她的耳里,她受不了折磨,本能地舉腳就踢。
她突如其來的舉止讓那人反應不及,被傷及要害。
那人邊哀叫著,還下令將她抓起來重重的毆打。
盡避白手起家多年,她倒沒見過幫派份子集體鬧事或火拼,所以她哪里知道這些人氣起來是什麼模樣。
她一邊本能的抗拒和反擊,一邊受到無情的攻擊。
只有一個「不想輸」的念頭支撐著她。
她真的痛到無力、傷到體無完膚時,那些人還硬生生的踩住她的雙手,將她整個人壓在地上。
嘗到血腥味,還有渾身那如被車子撞傷後會有的痛楚,她的手好似快被踩斷般,她已經痛到什麼知覺都沒有了。
「再嗆聲嘛!哼!」那人一點兒也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因為他的命根子差點被她弄傷。他氣紅眼地叫道︰「把她的一雙手剁下來,順便把它送給仇律師好了,什麼燜女人嘛!」
幾個人又圍了過來,自知大難臨頭躲不過,她也沒了掙扎的力氣。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
渾渾噩噩間,她好像听到仇忌揚的聲音。
不過……怎麼可能嘛!他還在床上睡大頭覺呢!況且,她已經讓他失望透頂而心生放棄的念頭,他才不會管她的死活呢!
而且,她真的累了,她從沒想過找個合作的對象居然這麼困難。這個社會依然存在著不公平!看她一個女人家,所以才沒有人肯定她的能力?
汲汲營營了幾年,她真的有些累了。
她痛恨自己還是那麼脆弱,因為不管她怎麼否認,她還是好希望有雙有力的臂膀撐住她,她已經沒有辦法再花七年的時間去建立自信,更沒有自信獨自過往後的人生。
她在昏沉時,只知道腦中全被一個人的笑容佔據。
她真的好想要他,好希望他能成為她的依靠。
仇忌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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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忌揚出現在這群人面前時,笑容可掬的模樣早被駭人的神色取而代之。
沒有一個人見過他嚴肅的一面,可今天以後,相信沒有人敢再看一次。
他臉色鐵青嚴肅,當因傷重而體力不支的倒在地上的艾若喬身影映入他的眼底時,他的目光有如兩把利刃,銳利得教所有的人噤若寒蟬。
他靜靜的抱著昏迷中的艾若喬離開,身後哀鴻遍野的情況已不是他關心的事情。他緊緊的摟著懷中嬌小的又著喬,每看到一滴從她的手關節流出的血液,心就狠狠的揪緊一次。
不知道過了多久,艾若喬從渾渾噩噩中漸漸清醒,可以感覺到自己正在移動,睜開眼,依稀看到一張充滿肅殺之氣的臉。
「仇……忌揚?」她微動了下,很驚訝她怎麼會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