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忌揚靜靜地接受她的恐嚇,依然綻放著溫和的笑容,玩味的表情激怒了她。
「你笑什麼笑?別以為我是女人什麼話都好說,我可是說得到做得到!」她不斷氣的吼完,整個人幾乎已趴到桌面。
她搞不懂這個人是不是腦筋有問題?她可是很生氣的,他為什麼還可以笑得這麼開心?
他的笑容使她厭惡,因為那種溫暖的氣息借由他的笑容擾亂她的心。
仇忌揚緩緩的起身為自己倒杯水,從這個空間的擺設看來,可以了解她非常節儉。
一台一九九五年生產的大同牌電熱水器能夠保持得像新的,是非常難得的事情。
再看看她那台桌上的電腦發黃的螢幕和鐵制的老舊辦公桌,他就可以知道她對自己要求嚴苛。
這樣的一個女人是如何經營這門生意呢?
他的不回應直讓她心底發毛,她失去耐心的大發雷霆︰
「你說話啊!你來到我的地方又不說出來意,到底是想做什麼?」
「你一個人經營這門生意很辛苦吧?」
她氣怒仿佛全與他無關似的,他將目光停駐在窗外的藍空,逕自說道︰「你沒有想過讓自己輕松一點兒嗎?」
聞言,她感到莫名其妙。「你這個奇怪的人到底在說什麼?」
「我也說了,道上有道上的規矩,黑道自有和白道共存的方法,所以直到今天才能不被消滅,你的手下如果受到同道中人排擠,從此以後絕對無法在黑道中生存,你不覺得應該讓自己得到更大的保障嗎?」
她靠著椅背搖頭,因為他說話沒頭沒尾,她實在听不懂。惱人的是,他不受威脅和老神在在的行徑教她不能輕忽他的來意。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憑什麼教她做生意?
仇忌揚移回目光,不慍不火的態度教她更為惱火。
直視她眼中不曾熄滅的怒火,他反而好奇了。
「是不是曾經遭遇什麼事讓你變得有些偏激?」
這原本只是他的猜測而己,他卻不經意的月兌口而出,成為他們對立的引爆點。
她激動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他于無意中踩到她的傷處,殘存的記憶教她難受得怒吼︰
「你跑來這里就是想挨罵嗎?你是個律師,又或許是個燜律師,所以才沒有人找你辯護是不是?沒事就給我滾,可惡!」
她的吼叫聲回蕩在這個空間,他朝上方未被封起的管線張望了片刻,反而擔心這幢建築物會因為她的叫罵聲被震散。
「你用不著這麼生氣。」他輕聲吐了句。
她卻在下一秒沖到他的面前,仰頭對他炮轟︰
「我生氣也是我的自由,你給我出去!」
他的眼中出現一道晦暗的光芒,是針對她而來的。
他為她感到惋惜,雖然她劍拔弩張,但他知道她只是想保護自己而設下保護網,不容許自己受傷,卻要接近她的人遍體鱗傷,不論對方接近她的目的是什麼。
看來,他得承認游說她一事是無法順利進行了。
「我會出去的。」
他保持冷靜,即使她再怎麼凶,也都不動搖心意,繼續表明立場︰
「不過,我想先了解小姐拒絕我的原因,這份合並貴公司的合約書內容請你仔細看一下,對你是有利無害。我先聲明,你可以保有經營權,只不過你的手下……」
「我干什麼要接受合並?這間公司我經營得好好的,又沒有瀕臨倒閉。」她難忍怒氣的說,「再說,這些人只是負責討債,他們的老大不是我,我才不會管他們的死活。」
聞言,他極不認同地糾正她︰「你怎能這麼說呢?不管怎樣,工作是付出勞力,不是付出生命,你不能……」
「那些人只不過是社會的邊緣人,我為什麼要同情他們?沒有他們,我自會有方法找出另一批人,不需要接受什麼合並案!」
她一把將他往外推,踫觸到他健壯的身軀,忍不住怦然心動。
她拒絕感受由掌間傳來的溫度,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鎖上門將他轟了出去。
仇忌揚沒有掙扎,只是看著老舊的木門,並沒有心騖。他輕輕的吸口氣,交代還會再來,隨即不疾不徐的離開。
倚著門板,她早被自己紊亂的心跳擾亂,凝視著自己的雙手,她愈想忘記的事情卻烙印在她的心里。
懊死的那份暖意居然流進了她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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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閻虹音開心的帶來兩份大披薩,才進門就听到艾若喬氣憤難平的發牢騷,愈听愈覺得有趣,最後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卻惹來艾若喬的白眼。
艾若喬瞪著己笑歪在沙發上的好友!真想拿東西砸她。
「你還這麼開心?這個人簡直是莫名其妙嘛!跑來我這里要我考慮公司被合並,真是神經病!」
閻虹音躺在沙發上,搶過那份合約書仔細一瞧,驚人的發現讓她斂起笑容反問︰
「若喬,你看過內容了嗎?」
「我干嘛看?」艾若喬怒斥,她不接受公司被合並的計劃,當然不會看合約書內容。
閻虹音似乎發現自己多此一問,因為剛才她是從垃圾桶里撿起那份合約書的。
「我替你看吧!」閻虹音代替她看了一遍,發現這合約書的內容的確對艾若喬有利無害,不過重點是……「你還記得我們的同班同學班夢飛吧?」
艾若喬倏地皺眉,不了解她提起那個同學的用意。
艾若喬在大學時代是個不起眼的人物,相對的,閻虹音在學生時代即是個模特兒,在校園徑自然受到曠目,交友自然廣闊。
班夢飛的家世背景相當不錯,是個被人人呵護、捧在手中的小鮑主,但艾若喬和她並不熟稔,閻虹音卻是她的好朋友。
所以艾若喬不解閻虹音提起一個她不熟稔的人用意為何。
閻虹音馬上解釋︰「她嫁給了岩隆集團的執行董事長宗煦衡。」
「那又怎樣?不就門當戶對嗎?」其實艾若喬對這類的事情存有鄙夷心態。
所謂的上流和下流要如何界定?如果是以錢財論,她亦算是上流的人,可是她卻厭惡那些人利用慈善名義而舉行各類宴會,認為那完全是他們用來沽名釣譽的手法。
閻虹音了解她鄙視他們的原因,所以挑重點說︰
「你有所不知,這個宗煦衡同時是亞洲第一黑幫的當家!」
艾若喬倏地將目光移回好友身上,足足愣了三分鐘後,再開口時提出的問題讓閻虹音差點從沙發上掉下來。
「亞洲第一黑幫?是什麼?」艾若喬問。
「天啊!你不知道?」閻虹音會訝異不是沒有原因。「你用了三干子黑社會的人替你去討債,怎麼會不知道這個統一全亞洲幫派成為龍頭的幫派?」
艾若喬膽子大、看重錢財,其他的事情卻不太清楚。
「我為什麼一定要知道?」
「御龍幫是目前黑社會幫派的龍頭,旗下經營了不少企業,你的公司能成為它的相關企業不算壞事,你用的那伙兒人頂多只能算是混小幫派的流氓,讓他們有更好的門路可以投靠也不錯啊!」
艾若喬卻搖頭否決她的說法。
「我一點兒也不認為靠自己就經營不了公司,要是他們無情無義的投靠御龍幫也不關我的事,說什麼我是不會接受公司被合並的!」
「我只是覺得你可以利用這個機會,不用日夜辛苦沒有休息時間。」閻虹音並沒有要說服她的意思,只不過想提醒她。「而且和這種大幫派為敵不是好事,御龍幫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名聲,有一半的原因是當年他們總是以充滿血腥和暴力的手法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