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為你好!」閻虹音伸了個懶腰,在沙發上倒下。
她是個名模,也是艾若喬的大學同學,她和艾若喬最大的不同是她的美貌總讓她成為校園的風雲人物之一。
艾若喬雖然平凡,但閻虹音卻認為她有著不平凡的一面。她對于錢財的重視,閻虹音自是知道原因,所以沒有多加追問這方面的事。
也許是黑寡婦成員的習性吧!
「黑寡婦」是一種黑蜘蛛的名字,由于母蜘蛛在交配後會將公蜘蛛以毒針刺死並吃掉,所以才有「黑寡婦」之稱。
而台北,近市區的住宅區內,一棟五層樓的公寓中,每層樓各住了一位奇特的女性,她們可以說是好朋友,曾經是同學或是同事;而她們共同的志向,就是效法黑寡婦的精神;獨鐘黑寡婦的行事風格。
很多人都說她們壞,但閻虹音不得不更正,「黑寡婦」的五位成員幾乎是所有的人眼中最怪、最壞、最欠缺營養的壞女人!
無妨!她們不會在乎世俗的眼光,自顧自的找尋能讓自己開心的方式生活著。
如今天,閻虹音趁著工作的空檔跑來這兒小憩,艾若喬不會問她為何不回公寓睡,反倒要來找她。
這就是她們的相處方式,除非自己願意說出原因,否則她們不會多事過問個人的私事。
「真是氣死人了!」
艾若喬盯著應收帳款的報表,眉頭又是一皺。
閻虹音微晃著縴細的腳享,輕笑道︰
「那些家伙對你還真是唯命是從啊!不過我還是認為對他們客氣點兒好,否則他們生氣起來對你不利怎麼辦?」
「你是指我欺壓他們嗎?」艾若喬深感不平。「他們是靠賺我的錢吃飯耶!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我為什麼不能罵?一點兒經濟效益都沒有!」
閻虹顯然已經習慣艾若喬態度傲慢的說話方式,不以為意的繼續說道︰
「我指的是你的身家安全!他們那種人一生氣起來搞不好六親不認,你不擔心自己會被殺啊?」
艾若喬不否認自己曾有此顧忌,畢竟守財奴一毛不拔和刻薄是令人討厭的,她承認。
「那又怎樣?」艾若喬輕嘆道︰「我只知道我給多少錢,他們就必須做多少事,做不到本該受到罰責,我按規矩辦事,如果這樣會沒命,我也認了。」
「那麼……」閻虹音眼楮一亮,整個人突然變得很有精神。
「你記得遺囑里要寫上我的名字,我能分到多少錢一毛都不能少哦!」
艾若喬對好友口不擇言感到無奈,白了好友一眼,凝思片刻,亦覺得好友的提議不錯。
艾若喬認為她會遭遇不測的機會遠比好友們多上幾倍,這輩子她有這些好朋友相伴也算是有福氣,的確該分給她們一些錢。
「好啊!」艾若喬欣然同意,「你倒是提醒了我,我會改一下遺囑的。」
「那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我會拿到多少錢?」閻虹音是個樂在工作的女人,只不過有筆橫財飛來誰不愛?
艾若喬輕挑眉宇,迎上好友的目光,說︰
「就看你的表現嘍!」
「表現是嗎?」閻虹音馬上從沙發上跳起來,沖向她,溫柔的替她按摩、對她噓寒問暖無一缺少,諂媚的模樣惹得艾若喬發笑。
閻虹音一見到她笑,寬心不少。
艾若喬承受的壓力比她們任何一個人都還要大,閻虹音不希望她在自己建立的死胡同里出不來。
艾著喬最有魅力的時候就是展露笑團的時候,閻虹音深信這是她迷倒別人的最佳武器。
失去一個男人又怎樣!可艾若喬卻因此由一個單純的女人變成今日只會追逐金錢的模樣,閻虹音是心疼她的。
對了!罷才那群流氓說的「仇先生」……來頭似乎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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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級住宅區里有股肅穆、冷清的氛圍,隨著房子的建地愈廣,這種氛圍就愈明顯。
一幢冷暗的大宅里,一道微亮的燈光照亮了玄關,整座宅院充斥著危險的氣息。轎車壓過車庫前的草地,在石地上停下。
霎時客廳一亮,冷肅的氣氛一掃而空。
這里是御龍幫幫主的宅第,他會選擇這兒作為住所完全是因為固執。
一听到車子熄火的聲音,他已走到玄關迎接好友仇忌揚。
「嗨!煦衡!」仇忌揚已敞開衣服的領口,喜歡下班之後打扮得輕松一點兒。
他習慣以笑容面對好友——御龍幫的幫主宗煦衡。
「你終于來了!」宗煦衡感慨的嘆道。
那無奈的神情教仇忌揚感到疑惑。
見宗煦衡疲憊的坐上沙發,仇忌揚從佣人手上接過杯子,輕啜著咖啡,發現總是意氣風發的他缺少了活力,很明顯的,應該是和他的新婚妻子有關。
去年宗煦衡和深愛的女人草率完婚一事可說是鬧得天翻地覆,最後是以補請客作結。
「你該不會又是因為和老婆吵架,要我代替她填補你今夜的空虛和寂寞吧?」仇忌揚露出退避三舍的表情。
宗煦衡雖然是人見人畏,可他卻是個愛妻、怕妻的男人,他的妻子因為性情剛烈,娘家又離這里只有十個門牌號碼的距離,所以動不動就回娘家,來個避不見面氣死老公。
這樣的戲碼仇忌揚見多了,也習以為常。
宗煦衡又長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
「沒辦法,她要去東京度蜜月,可我想去義大利,她就跟我嘔氣……別提了!有件事才是重點。」
宗煦衡勉強打起精神,自茶幾上將一疊資料交給他。
「這里有些債務問題,我打算對債務人發出最後通碟,麻煩你發函通知。」
隨著幫派企業化!許多生意上的往來難免會有金錢糾紛,仇忌揚就是得幫忙處理這些問題。
他信手翻了資料,一張家具行外觀的照片喚起他的記憶。
他頗感意外的問道︰
「這個地方……老板不是跑路了嗎?」
「據說是被逼債而走投無路,所以他將家具行和房子全都抵押給御龍幫旗下的銀行,經過調查,他的房子老早就抵押給一間私人的借貸公司,但那間家具行的店面倒是有些用處,我打算……」
宗煦衡心中自有盤算,話還未說完,仇忌揚連忙道︰
「我今天路過這個地方,還遇上一群以暴力討債的流氓。」
「流氓?」宗煦衡很熟悉這個字眼。
不過,御龍幫的經營已趨于企業化,作風不似以往血腥和無理,近幾年許多小門小幫已被納入旗下!討債的方式有了不成文的規定——
暴力,怎麼還有這種情形出現?
仇忌揚忍不住追問︰「你知道這間私人借貸公司的老板是和哪個幫派有掛勾嗎?」
宗煦衡充滿興味的打量仇忌揚。
仇忌揚是個律師,性情溫文儒雅卻也好管閑事,但卻不是個懦弱的人,一旦感到好奇的事情,是必定要插手的。
「怎麼,你想做什麼?」宗煦衡反問他。
仇忌揚若有所思的說︰「我認為這些小流氓雖然凶狠,卻不是什麼差勁的壞蛋,倒不如將他們吸收到御龍幫做事。」
「你的想法是?」宗煦衡自是了解好友的同情心又發作了!
仇忌揚認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但牽連子孫就是不對!
仇忌揚無法抵擋女人和小孩的淚水,很顯然這一次也是如此。
「還錢當然是必要的,但這樣的討債方式我實在無法忍受。」
仇忌揚打從心底感到厭惡。
宗煦衡朝著不遠處妻子的娘家望了一眼,無奈的嘆口氣。
「好吧!反正我老婆這一氣大概也要一個星期的時間才會消氣,我就找些事情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