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鋰麒的建築物依然高聳浩大,銀白色的字體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而越接近這個地方,關惜芸的心再次惶惶然的跳動著。
車子順著地下道路轉入停車場,歐宇錫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輕輕的將關巧甄抱入懷中,直挺挺的往電梯走去。
必惜芸追在後頭的身影踉踉蹌蹌,因為他沒有給她喘息的空間,她只能隨著他的腳步,走進她四年來最不想來的地方。
可想而知,大家看到總裁回到崗位上是有多麼的高興;只不過他身邊的人卻讓大家倒抽了口氣,再加上他懷里的可人兒,便足夠給大家許多的議論空間。
「哥,你是跑到哪里去了?」
總裁辦公室的門才敞開,歐羽庭迫不及待的聲音就因為看到關惜芸而轉成了驚叫︰「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必惜芸無奈的指著罪魁禍首,歐羽庭的臉色倏地變得極為難看。
「哥,你別告訴我,你是為了找她才突然失蹤了三個小時?」語畢,歐羽庭看見他正放下懷中的小孩,登時說不上話來。
這個孩子簡直和關惜芸一模一樣嘛!
歐羽庭下意識睨了關惜芸一眼,忍不住嘲諷道︰「沒想到還會有人想娶你?」
必惜芸還未反駁,歐宇錫冷漠的命令取代了她開口的機會。
「羽庭,你先出去!我五分鐘後到會議室。」
「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這幾年爸媽為你安排的親事你都拒絕,是因為她嗎?」
歐羽庭的火氣不小。在她眼中,關惜芸是個可怕又可惡的女人,她永遠都無法忘記當年被拋棄的創痛,全是因為關惜芸的強行奪愛。
奸不容易終於除去了她這根釘子,為什麼她又回來了?
「上班時間,我不會談私事。」歐宇錫的視線集中在手中的企劃案,冷淡的不做任何回應。
「哥,你……」
「羽庭。」歐宇錫的低喚打斷了她的憤怒。
迎上兄長冷情嚴肅的表情,歐羽庭噤聲不再多話,離去前將所有的憤懣全發泄在關惜芸身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後才離開。
必惜芸緩緩地坐在女兒身邊,頓時有種失而復得的深刻感受,也因為如此,她的心緒才真正的平靜下來。
是啊!歐羽庭的問題同樣也是她的疑問,他帶她來這里做什麼?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來接受大家的怒罵吧?」
「怒罵?」他頭也不抬的反問。
「對呀!」她將舊事重提,「你忘了我是什麼樣的女人了嗎?從歐總經理剛才的反應,也等於是大家的反應來看,我的出現好像成了壞你大事的理由了。」
「你曾壞了我什麼事?」
她凝視著女兒可愛的睡臉,笑道︰「有啊!歐總把你這幾年不想結婚的念頭全都怪到我身上,加上你又放著會議室里的人不管。」
話落,片刻的沉默讓她不禁抬起頭來找尋他,這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來到她的身邊,以同樣的角度凝視著關巧甄。
她的戒心立刻升起。
歐宇錫反而壓住她僵硬的肩膀,以一種難以理解的復雜眼神盯著她不放。
「你……你想做什麼?」關惜芸對他這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寒而栗。
「你偽裝的功夫一向很高明。」他突然有感而發,而接下來即將說的事情,就連他自己都覺得瘋狂,只不過,他很確定自己必須這麼做。
「巧甄不能沒有爸爸。」
聞言,關惜芸幾乎像刺蝟般敏感的跳了起來。
他、他是什麼意思啊?他想做什麼?她刻意略他眼中的意圖,硬著頭皮避開他。
「巧甄不需要爸爸,她有我就夠了。」
「這是最要不得的錯誤想法,她不是沒有父親!」他厲聲指責她,「你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要她放棄親情。」
「當初我在生她的時候就已經下了決定,現在你沒有資格決定我們母女的未來。」
「我有絕對的資格,因為我就是她爸爸!」歐宇錫的話仿佛決定了一切。
必惜芸錯愕地看著他,聲音已微微地開始發顫。「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不可能在一個人身上放感情,你到底是想要求什麼?」
「我沒有要求。」他寒著臉,「我不需要愛情,但不代表我沒有親情。她既然是我的女兒,我就沒有理由讓她流落在外。」
「哈!」她以冷到骨子里的聲音諷刺地笑著,「好一個慈愛的父親!就算你是她父親,你充其量也只不過是提供精子而已,你憑什麼跟我談她的所屬權?」
「你並沒有給我機會去照顧她。」他不苟同她的說法。
「你根本不愛我,更不可能愛她!」關惜芸想也沒想的怒吼著。此時此刻,她才願意承認她對他始終沒有忘情。
一如預期,他沒有任何表情,漠不關心她激烈的告白,只是冷淡地轉開視線。
「她是我的責任。」
他的冷漠讓她好受傷,她還能對他期望些什麼?真是可笑!
「你不是她父親。」她淡淡地否決他,「你對她不需要負什麼責任。」
「是嗎?」他對舊有的討論話題感到相當厭煩,「你真是想再走一趟醫院才甘願?」
必惜芸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發現要他放棄是不可能的事了。
「我不會讓你帶走巧甄,也不會讓她離開我身邊。」
「我沒有說要從你身邊帶走她。」歐宇錫靜靜地說。
她卻被他的話搞胡涂了,「你……什麼意思?」
「你剛才也听見了。」他提醒她,「我還沒結婚。」
「那又怎樣?」他結不結婚本來就不關她的事!
「我沒有結婚,並不代表我不會結婚。」歐宇錫俯身為關巧甄蓋上一件毛毯,放輕語氣說道︰「我也說了,她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當然不能缺少母親。」
她隱約地懂得他話中的涵義,倏地,全身的毛細孔也在他再次開口的同時豎起。
「我要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所以我會娶你。」他輕描淡寫的說完,腳步也已向門口移去。
聞言,關惜芸再次被他的話刺得遍體鱗傷。原來她在他心中,只是……
「我只是結婚的……附屬品?」她無力的跌入沙發里,耳邊是他漸去漸遠的腳步聲。他無情的離開,沒有反駁她的自艾自憐,也等於默認了她在這場婚姻里的價值——
她只是關巧甄的母親,其余什麼也不是!
第八章
夜晚,關惜芸終於如願的回到了家,可是歐宇錫的隨行卻不是她所期望的事情;而這棟屋子似乎也反應了她的心情,才八點多,黑漆漆的大樓只有庭院燈自動自發的亮著。
步入一樓客廳,關惜芸連續按了兩次的按鈕,不僅燈沒亮,突然啪的一聲蹦出火花之後,就連外面的庭院燈也失去光亮。
「停電了!」關惜芸叫了一聲。
「總電源在哪里?」歐宇錫冷靜的聲音傳來,和她的驚慌失措形成了極端的對比。
「啊——好黑,我看不到四周!你人在哪里?巧甄呢……」
「惜芸,你冷靜點!」
歐宇錫沉著的等待眼楮習慣四周之後,他藉由微弱光線先是看到關巧甄對現狀莫名其妙的表情,再來則是听到關惜芸因為過度慌張而被絆倒的慘叫聲。
「哇!好痛……」關惜芸跌坐在地板上撫著痛處哀號著。今天的她已經夠倒楣了,回到家還要面對一片黑暗。
「媽咪,怎麼了?」關巧甄循著聲音的方向模黑而來,才走近,突然恢復的光亮讓關巧甄很清楚的看到母親的苦瓜臉。
歐宇錫居高臨下的看著關惜芸的模樣,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