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狀況讓主持人呆了半秒,歐羽庭則是失態的差點跳腳。
「你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東西。」歐宇錫冷淡地說。
必惜芸回身見到一道冷黯的眸光,令她一陣退縮;真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她然很不想在台上和他斗智,還是決定听朋友的話,盡快離他越遠越好。
「我想過了,那樣的禮物留著送給你未來的妻子吧!送我就像丟入臭水溝一樣,會有人為那只戒指而哭泣的。」語畢,關惜芸的意有所指惹來歐羽庭的怒目而視。
歐宇錫輕笑出聲,緩緩自西裝的口袋中,掏出一只藍色絨布的小禮盒,現場的人群紛紛交頭接耳,不明白總裁大人的用意。
「我一向遵守承諾,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你,就理應做到。」他攤開手掌,打開靜躺著的藍盒子,炫耀奪目的鑽石光彩立刻在深藍色絨布的襯托下顯得閃亮迷人。
一絲的不耐滑過她的神情,瞪著他銳利視線下的微光,她卻笑了。
「承諾嗎?這真是一個不錯的理由。」她是個不怕出糗的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拒絕了大家心目中的偶像,相信他一定會很難堪吧。
拒絕一個人的理由可以有千百種,可是她一貫使用逼迫法,來阻斷對方的意圖。
「雖然那本來就是我要求的東西,不過,總裁真是一個好老板,這麼在意一個員工的心聲,真是不錯哦!」關惜芸然貼近他,此舉完全出乎歐宇錫的意料之外,他本能的一退,卻讓她心中一喜。
男人果然怕女人像個黏皮糖,不論再怎麼冷情的男人,都會對這樣的女人深惡痛絕。
台上尚未搞清楚狀況的主持人仍迷惑著,而歐羽庭則一個箭步沖上前,才想要把關惜芸的手自兄長的手上拿開時,關惜芸卻搶先一步的取下主持人手中的麥克風,提出了一項重大的宣誓。
「這樣吧!各位也都看到了,我剛才說,這個戒指請總裁送給他未來的妻子,可是他執意要送我,那也就代表我是他未來的妻子!」
話落,眾人的憤懣讓會場頓時陷入混亂,歐宇錫原本英朗的俊顏然一沉,雙眸迸出怒火。
「關惜芸,你這是什麼意思?」歐宇錫冷冷地問。
一切如關惜芸預期的結果,所以她揚起嘴角,繼續說道︰「不高興嗎?放心,我以後會抽空和你培養感情。」
「我要說的不是這些!」強烈的厭惡感自歐宇錫的心底萌發,而她的所作所為和他的印象不同,也令他倍感失望。
「是你逼我接受的哦!」關惜芸縴長的手指將藍色盒子一收,心滿意足的拜金模樣再次讓他憎怒的移開目光。
他真的看錯人了!歐宇錫惱恨地嘆道,當年的那一瞬間,對她的一見傾心和愛慕也在此刻完全瓦解;一如友人蕭世祖所言,她只是一個貪圖虛榮的女人,根本不值得男人付出愛情!
第三章
必惜芸躲在洗手間里已近半小時了,她還是想不出離開的好方法。因為自她宣稱要追求歐宇錫之後,她又成為眾人所討伐的對象。
自作自受又無計可施,她只能待坐在馬桶蓋上想辦法;不過,她猜來猜去,還是想不透歐宇錫為何要這麼做?
據她剛才的觀察,他的確討厭她!可是他一開始執意要她接受戒指的表現卻又和厭惡扯不上關系,莫非……
他也想整她?起初她是這麼想的,因為她畢竟是他寶貝妹妹的仇人,他當然會想替家人出口氣;不過,他居然敢當著各家媒體和公司全體員工的面贈送這份特別的禮物,更顯示了他不只是想開開玩笑這麼簡單而已。
「我的天啊……」她忍不住低聲埋怨,干頭萬緒惱得她不安,不過她對自己瘋狂的宣言更感到懊惱不已。
不管歐宇錫到底想干嘛,不過他已經成功擾亂她多年來平靜的心情;她這個人稱美麗壞女人開始對他充滿了敬畏,他的一言一行都可以很輕易地讓她一向聰明的腦袋在瞬間打了結。
忽然間,她注意到四周來去的人聲漸漸消失,趕忙附耳貼在門邊傾听外頭的動態,待所有聲音全都遠去之後,她迫不及待的打開門……
一道水柱立刻朝關惜芸的頭頂淋下來,她嚇了一跳,還未看清楚是誰拿著水管、水盆時,她的手臂立刻被人以蠻力扯住,雙腳更是被人壓在地上,當她驚覺即將發生的事情時,刺耳的聲音從她的上方落了下來。
「你這種女人,根本不配進歐家門!」歐羽庭對關惜芸的憎恨已達極限,「你不僅骯髒、低賤,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蕩婦!打從你將我男朋友從我身邊搶走之後,我沒有一天不恨你!」
必惜芸渾身濕滌滌,就連視線亦被水弄糊了焦點,不過,這樣的寒意特別刺骨,尤其是在這樣的冬夜里。
「那一天我就覺得奇怪,雖然我不知道你幾時迷惑了我哥,但是,我今天就要拆穿你的假面目!」歐羽庭忽然一退,神情依然高傲。「我先讓恨你的人好好教訓你一頓。」
必惜芸感覺到一群人迅速的逼近自己,她連忙提醒︰「你是堂堂的歐總經理,率領員工做這種事,可不是上流人物的作風。」
「你怕了?」歐羽庭得意地揚起嘴角,「我當然知道這不是一個上流人物的作風,只不過這些人全都恨透你的作為,全都自願來幫我。何況對付你這種下流人物,當然只需用下流的作法就行了!」
一頓打是免不了的!關惜芸焦急地迸出一句話︰「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必惜芸被逼退到牆角,心驚膽戰的找話題拖延。畢競被打得鼻青臉腫也要休息一個星期以上的時間才會痊愈,那麼這段時間她就真的必須待在家里與灰塵作伴了。
也許是關惜芸的懼色令歐羽庭得到報復的快感,所有的人也樂見她縮在牆角求饒的眼神,紛紛停下腳步。
「我警告你,不準你再靠近我哥!听見沒有?」歐羽庭乘機威脅。
是他先靠近我的呀!關惜芸好想這般回答她,只不過此話一出口,她肯定必死無疑了!所以她連忙點頭。
「我絕對、絕對不會靠近他!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我會離他三公尺……哦不!十公尺以上的距離。這樣……行了嗎?」
歐羽庭和女員工們相覷了一會兒,畢竟除了關惜芸,在場的人全自認是替天行道的好人;她們的心腸並不似壞人般凶狠,只稍見到關惜芸在寒冬夜里渾身發冷的模樣就已開始於心不忍,更何況是面對她的乞求?
「你的承諾我才不信!」歐羽庭見大家已收了手,也不好再多說,但她的氣焰未消,仍厲聲地補充道︰「不過,要是我再看到你出現在我哥周圍的話,我就見一次打一次,听見沒有!」
識時務者為俊杰,關惜芸為了自己的身子著想,慌忙點頭。
而歐羽庭等人見恐嚇效果達到,便率眾離開了洗手問。
等到最後一個人離去之後,關惜芸才緩緩地從角落的地板上站了起來;才起身,就從鏡子里看見自己的狼狽樣,突然有股欲哭無淚的苦楚。
這一次,她是不是真的惹錯人了?四年來第一次的捫心自問,並且懺悔;但,問題是這一次她沒有去招惹他啊!卻讓她承受四年來最難堪的情況。
唉……她是不是該回家鄉祭祖?為什麼這幾天的運氣突然變得特別差?
還好她今天沒有穿露肩的性感衣裳,否則只會雪上加霜而已。
才走出洗手間門口,迎面而來的人影令她後退了好幾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