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惹到誰了?
也對啦!全公司除了遠在國外的總裁大人還沒遇過之外,所有的高級主管幾乎全被她甩過,她在公司的名聲簡直是壞到了極點;尤其是她最近「惹」到的那位小開,很不巧的剛好是董事長千金的男朋友--
簡而言之,是總裁大人的親妹妹。
這個千金,有足夠讓人捧在手心疼的理由;她不但是目前在台分公司的總經理,總裁不在台灣,等于她的職權最大;再者,她是董事長盼了五年才求來的獨生女,受寵的程度可想而知。
而且這間公司的規模相當龐大!
「 麒」是一間跨國際的企業,集合網路、視訊的多媒體公司,主要的業務囊括電腦軟硬體開發、廣告業務行銷以及企劃推廣、唱片影業媒體制作等等。
其中電腦軟硬體開發的營利,足夠讓公司的名字掛在富比士雜志的前幾名,更別說其他子公司的上櫃總營收了。
所以,千金小姐可以合理的驕縱,更可以擁有呼風喚雨的權力。沒有人敢招惹她,偏偏這間公司出了一位名叫關惜芸的小姐,有眼不識泰山地搶了大千金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還把他給甩了!
必惜芸犯了一個全公司最引以為恥的錯誤。
這個消息立刻傳遍了整個公司,甚至還遠到海外各個子公司,幾乎所有的人都清楚關惜芸這號殺手型人物。
令人納悶的是打從她進入公司開始,的確惹出不少的大事端,但從來都沒有辦法逼迫她離開。
理由?很簡單,關惜芸承認自己是個愛耍手段、擅用美色的女人,但也從不輕忽自己的腦袋;公司想賺錢、想開展事業版圖,都需要業務。
而她,就是一個百分之百的超級業務員,蜚短流長她不理睬,她只管拿到合約,成為公司永遠需要的賺錢利器。
所以,她在總公司的廣告業務部工作,一待就待了四年之久。
四年哪!必惜芸瞪著天花板細數年紀,再領個年終獎金就要度過第五個年頭。
時間過得可真快……
必惜芸看看這間房,五年的時間,她和朋友們可以說是從無到有,而且富足的程度根本已經不需要她再為工作而拼命。
所以,做個超級業務員也只是填補她玩弄男人之余的空缺……
現在,她有閑了,卻一點興致都沒有。
還不是意識到自己的年紀已經二十六歲的「高齡」了,還有玩弄男人的優勢嗎?
年輕是女人的利器,關惜芸深信不疑,但她更相信的,還是自己天生所擁有的一切。
鑰匙開啟大門的聲音拉回她的注意力,進門的女人像從垃圾堆里隨手套了件衣服穿在身上似的,邋遢卻不顯骯髒,反而有股獨樹一格的神秘感。
「總算有個人出現了。」關惜芸深陷沙發中的身軀早已縮成一團,她根本懶得動,連眼皮也僅打開一半。
不過,關惜芸有興趣的是歸來的好友之一--辜玟又撿回什麼寶物了?
奔玟一生最大的興趣就是收集古董,所有和舊沾上邊的東西,她都會想盡辦法收集;平日最愛做的事,不是去拍賣場買舊東西,不然就是在垃圾堆里找東西。
奔玟面無表情的月兌去身上那件破破爛爛的外套,再將披頭的散發夾了起來,露出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蛋;她淡淡地掃視關惜芸一眼,在上衣的口袋中取出一個淡金色的四方珠寶盒。
「什麼東西啊?」關惜芸依然掛在沙發上,不太想動。
奔玟對她懶洋洋的態度很不以為然,卻對自己手中的寶物極為興奮。
「這是尼古拉二世時皇後的首飾盒,里面只能裝一樣飾品。」
「一樣?」關惜芸瞪著那只小巧的盒子,「我還是第一次听到只能裝一樣東西的飾品盒,真是太沒有經濟效益了。」
奔玟白了她一記,「就因為如此,才會價值不菲。」
「什麼意思?」
「這里頭裝的,可是當時國王與皇後的婚戒!」辜玟欣悅地說完後,眼神卻忽然黯淡。「只不過現在是空的。」
必惜芸一听,忍不住大笑道︰
「廢話!要是婚戒還在,那還得了?說吧!這個珠寶盒花了你多少錢?」
必惜芸注意到今天是辜玟到拍賣會的例行日,可是以往,辜玟在這一天都會特別盛裝打扮,但是為什麼今天維持這種到垃圾堆撿拾的裝扮?
「四十萬台幣!因為沒有鑽石珠寶,所以打了折。」
「一個空盒子要四十萬?」關惜芸為它的價值皺眉。
「這個盒子雖然是空的,但外盒淡金色的部分其實是用黃寶石去模造的,內里的部分是用高級蠶絲還有來自……」
「等等!」關惜芸對于它的歷史完全沒有興趣,雖然辜玟對古董的歷史和傳說,無一不曉,但話匣子一旦開啟,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必惜芸可沒有好好听故事的閑情。「我不太想听這些啦!只不過,光是那些寶石和蠶絲就要價四十萬,還是太貴了些。再說,你要用它來裝什麼?還是你等著找到那只婚戒?」
奔玟想說故事的沖勁一被阻止,神情立即黯淡了下來。
「最可惜的還是那只婚戒。皇家的重要飾品通常會用來陪葬,而現在被挖掘到的都會保存在博物院,有空才拿出來參展;可是我還沒听過有哪個國家有婚戒的消息,原因是在尼古拉二世婚後不久,因為傳出桃花事件而惹怒了皇後,皇後一氣之下把戒指從窗外丟出去,結果就失蹤了。」
「桃花?」關惜芸總算听到感興趣的事。
奔玟沒好氣地道︰「尼古拉二世已經作古很久了,你該不會想動他的腦筋吧?」
必惜芸正經的挑了挑眉。如果尼古拉二世仍然在世,她也許真的會因為窮極無聊而去和他玩一玩呢。
「我不想和你瘋了。」辜玟轉身走入內室;她們每個人都擁有一層樓的空間,辜玟自願待在一樓,而好處是,許多上門找麻煩的男男女女在看到猶如門神的辜玟時,都識相的打了退堂鼓。
聞言,關惜芸驚訝地移動上半身去拉住奔玟,「今天的聚會呢?」
奔玟猛地停住,像想起什麼似的,機械般的回答︰
「今天大家都有一些突發狀況,大概晚上才會出現,或者是深夜,你自己找些事情做吧。」
「辜玟!」關惜芸現在可有時間听她說故事了,可辜玟卻舍她而去,關在房里研究她的尼古拉二世。
不過,因為突發狀況而一起缺席還真是頭一遭啊。關惜芸忍不住嘆了口氣,現在,她真的成為整棟樓名副其實最清閑的女人了。
「你說什麼?」人事主任沖著關惜芸的微笑發怒,噴出來的火氣像要將她燒死似的。
必惜芸無奈地搔了搔耳朵,倚在桌邊的身軀一動也不動;瞧瞧這位被她拋棄已經有一年四個月又二十八天的男人,卻好像還沒能忘記那份傷痛,依然表現出對她恨之入骨的模樣。
「主任,我只不過想銷假,你用不著這樣大驚小敝吧?」
「不行!」他幾乎想也不想地回絕了她。
必惜芸可真要感嘆世事多變了,這年頭居然還有公司拒絕員工自願銷假上班的;若不是因為待在家中太無聊,又懶得出門去逛街,才想回來繼續下午的班,這也不行?
「你記恨啊?」她湊近了臉瞧他。
他連忙一退,一副嫌惡的嘴臉瞪她。「誰跟你記恨?我心胸可寬大得很。」
她對他眼里的憤怒不以為然,只是耳邊卻又听到他說話。
「而且,除了今天以外,公司決定再放你一個星期的假,從明天開始算起,直到下個星期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