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清醒,他的語氣也跟著軟化許多,「回家再睡。」
只見她的腦袋一垂,瞌陲蟲迅速的回來了。
他忍無可忍地拉起她,而她柔軟無力的身子卻直接往他雙臂上一倒。
「我好累哦。」她的聲音低得幾乎听不見。
「你真是……」他不適應突然襲來的溫香軟玉,本能的想擺月兌她,可是不論他怎麼甩,就是甩不掉她緊抱著他的那雙手。
他難得地放棄了叫醒她的念頭,正不知該怎麼辦之時,她的身體一轉,靠在他的背上沉沉地睡著。
他強烈的感覺到她傳遞而來的體溫,心突然不再平靜。她有規律的呼吸灑落在他的肩胛骨間,帶給他無比的震撼。
會這樣任由一個女人躺在他身上,確實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但,他接下來做出的事情,更讓自己無法理解。
他將一袋袋的包裝袋精簡成兩袋,方便他的手臂勾取,再將她的雙手往自己肩上安安穩穩的擺好後,一鼓作氣的將她背了起來。
在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時,也成為街上的焦點。他暗暗地祈禱著這一幕千萬別致友人瞧見,否則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他們的取笑。
唉。他居然背著一個女人在街上走?
思及此,他只能低咒自己——真是瘋了!
第七章
櫻花季員工旅游公告︰
為犒賞員工辛務,院方決定將一年一度的三天兩夜行程變更為五天四夜。
從今天起三天內接受報名,相關規定如下……
喧騰一時的員工旅游活動即將展開,整個醫院上下無不興奮地討論這一次的溫泉賞花之旅。
而一周一次的心髒科門診也因這個話題而陷入混亂,在趕走比往常更多的裝病女人後,藤原琪子若有所思的看著岡崎泉,低聲問道︰「你還是對旅行沒興趣?」
「要是個人自由行,我倒不排斥。」岡崎泉強調。院內的團體行動,他都沒有興趣。
「我就在想,你應該和往年一樣,對員工旅游不感興趣。」藤原琪子撫著下巴點了點頭。
霸崎泉睇著她怪異的舉動,開始起疑。
「你為什麼這麼問?」
她沉吟了片刻,刻意不理會他的追問而假裝喃喃自語︰「我想阿功可以參加,他應該很樂意和凌寧參加這個活動,也許對彼此的感情有加溫的功效。」
語畢,她瞥了眼他僵凝的神情,索性再抽出報名表,拿出筆在上面寫了二個名字。
出乎她意料的是,他只是冷淡地掃了一眼報名表,冷冷地指示︰「可以請下一個患者進來了。」
她挑眉,對他的表現不太贊同。
「什麼時候你居然這麼認真地想替人看病啦?」
「我一向很認真。」
「是嗎?」她輕輕一笑,感覺有些詭異。她以為和安凌寧同居後的岡崎泉會有所改變,但似乎並非如此。還是改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所以,她不死心地問道︰「那麼是可以嘍?」
「什麼可不可以?」他面有慍色的瞪著叫號燈的鈕,不明白只是咫尺之距,為什麼連自己的手都失控,面對著那個鈕,他怎麼世妓不下去。
是因為她刻意撩撥他的心情而懊惱嗎?倏地,他為這個想法感到光火,她為什麼這麼問?
「就是出去玩啊!」她沒記錯的話,最近他對安凌寧「管教」甚嚴,彷佛成了她的監護人似的,「她要出去不是得經過你的同意嗎?」
「誰說的?」他不滿地回應,他何時限制過她的行動了?
藤原琪子直視他眼底閃動的怒火一笑,「上次阿功自己跑去找凌寧,省去了找安排見面的麻煩,沒想到我那個兒子的眼光和我一樣,覺得她很不錯。而且有意思要和她進一步……」
「上次去找她?正式會面?進一步?」
他咬牙切齒地迸出這一連串的話。藤原琪子的最後一句話硬生生地被他截斷。「進一步什麼?那小子想進一步干什麼?」
她展露意味深長的微笑,岡崎泉對安凌寧與日俱增的保護心態,她自然感覺得出。她猜得到他在背著安凌寧逛大街時,一定祈求著千萬別遇上熟人,可是她就是好巧不巧地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泵且不論她兒子有沒有機會,她就是想站在一旁看著岡崎泉有一天因為愛而瘋狂。
他不耐煩地將頭撇開,朝叫號燈的鈕大力壓下,患者立刻在下一秒飛奔進門,他卻早巳沒心思去應對。
「可惡!」處於自己思緒中的他忍不住低咒。
這個舉動可把患者嚇了一跳,開始頻頻追問她那微不足道的小癥狀是不是沒救了。
他的一雙眼始終盯著藤原琪子手中晃動的紙張,怨恨院方沒事辦什麼活動,不過,他不會給安凌寧任何外出的機會。
因為除了晚上,安凌寧的意識通常都不太清楚。在那次浴室事件後,每日清晨,他都會盯著時鐘瞧,靜待著她打開門鎖的聲音,見到她安然歸來,他懸吊著的心才會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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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診療室的門準時的被開啟,安凌寧拖著疲憊的步伐走進來。
她習慣性地將便當盒擺在桌邊後,轉身就往診療床倒去。
每周的這一天,她都必須從睡夢中找出一絲清醒,為他執行這項送便當的任務。他似乎已習慣了她的手藝,有次她買了份外食,還氣得他哇哇大叫。
那時,她就明白他非常挑剔和難伺候。
她因此再也不敢偷懶,每次都親自下廚。
她在心中嘆息著,正想躺下時,藤原琪子卻將報名表往她眼前一遞。
「我幫你報名員工旅游嘍?」
「嗯?」安凌寧努力的半睜著眼,無力的應著︰「什麼旅游?我沒錢。」
「沒錢沒關系,阿功幫你出,免錢的!」藤原琪子提出更誘人的條件,一邊瞧著岡崎泉的反應。
安凌寧壓根兒不懂她的用意,只是迷惑的問道︰「阿功?免錢?」
「藤原功,我兒子。」
「啊,你兒子啊。」安凌寧的聲音非常飄忽,恐怕連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了。
「對呀!阿功很喜歡你,希望你能給他這個機會。」
「喜歡……」
「怎麼樣?如果行,我馬上請活動小組將你和他安排在隔壁座位,要睡同個房間也可以。」話落,藤原琪子明顯地感覺到岡崎泉眸中散發的火焰正向她燒了過來。
安凌寧往床的內側窩了過去,沉重的頭點了一下。
瞬間,岡崎泉的身影已到床側,他像要殺人似的瞪著藤原琪子,抑制不住的怒火在胸膛中猛烈地燒著,當他看到安凌寧點頭的瞬間,差點喪失了理智。
「泉?」藤原琪子清了清喉嚨,雖然她貴為長輩,但仍對他如鷹般銳利的視線有所畏懼。
可是事已至此,她只能把心一橫,乾脆把場面搞大。
「你在生氣?你剛才的意思不是不會干涉她個人自由?」
「我沒說她不準去!」岡崎泉氣沖沖地朝著安凌寧的腦袋一壓,一邊怒吼著回應藤原琪子。
藤原琪子興味正濃地注視他無意識的舉動。
「那你為什麼阻止我安排她和阿功同行呢?」
他愣了愣,銳利的眸蒙上一絲不解,不自覺地,他凝視著仍處於睡眠狀態的人兒,沉沉地開口︰
「我的意思是,她只能和我去!」
藤原琪子意外地看著他一把搶過她手中的報名表,直接走向桌前,拿起筆將藤原功這個名字狠狠的畫掉,俐落地填上岡崎泉三個大字。
藤原琪子萬萬沒想到她的挑弄,居然可以得到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