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不能這樣就放棄!她才不想和他這種人相處太久。
突然,手臂的痛楚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她不禁痛呼出聲︰「很痛耶!」
御聖堂面無表情地撫著她的手,將醫藥箱往床上一擱。
「你、你要干嘛?」她看到他正拿起一根針,並在火上燙了下,火光映在他臉上,更顯駭然。
她本能地縮了縮手,卻被他抓得更緊,而且還將火紅的針頭朝著她手臂上的水泡刺去。
她將視線移到他身上,這才發現他表情凝重得彷若她受了極為嚴重的創傷。
為什麼她會為他這樣的舉動感到窩心,他不自覺︰流露的溫柔讓她心動不已,她發現,她居然很喜歡這樣的他。喜歡!她被這兩個字所震撼。
她很了解他的柔情並不會持續太久,但她卻不由自主地依戀上難得溫柔的他,就算只是片刻,她依然感覺窩心。
他為什麼會被人稱為惡魔?這應該是他在商場上凌厲強悍的作風而得來的封號吧?
因為此時此刻,他根本不像是個沒血沒淚的惡魔,反而令她感到非常溫暖。
御聖堂專注地找尋她身上的傷口,察覺到她的注視,他停下了動作,冷冷的睇著她。
他不是傻瓜,她異常膽大的行為早巳泄露了她的身分,只花了一個小時,他就已經查清楚她真正的身分,同時也為她們姐妹兩人南轅北轍的個性感到不可思議。
他所見過的女人都是見錢眼開的庸脂俗粉,而且都亟欲接近他,只有她明顯地想逃離他,但卻又毫不掩飾她逐漸迷戀于他。
由此可見,她相當倔強。
「把衣服月兌掉。」听到他突如其來的命令,她錯愕不已,「我為什麼要在你面前月兌、月兌衣服?」
他對她的反應不置可否,不待她動作,就逕自扯破她胸前的衣裳,冷眼打量著她身上的瘀紫,點頭道︰「走吧。」
「走?」她惱火地白了他一眼,努力地想遮掩住自己的身體。
他這是在報復她嗎?否則沒事干嘛扯破她的衣服?
她再次發覺和他相處很困難,因為她發現自己可能永遠搞不懂他話里真正的意思。
御聖堂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慮,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走到浴室門口,指了指里頭,「到里面去把自己弄干淨。」
霎時,若紫喜不再為自己的衣衫不整而感到羞怯,她只想趕緊逃離他。她連忙沖進浴室里,也立刻被一團熱氣包圍住而迅速忘掉剛才的窘況。
御宅的僕人很了解御聖堂的習慣,早已將浴池蓄滿了溫度適中的水,浴室里散發著淡淡的香味,讓若紫喜緊繃的神經得到了舒緩。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才發覺自己渾身骯髒不堪。月兌去衣服,她仔細審視著自己身上的傷,發現除了手臂上較大的水泡已經被御聖堂刺破之外,其余的都只是小傷,不過,依她目前的狀況看來,絕對不適合泡澡。
若紫喜對著池水嘆了口氣,環顧這間高級的干濕分離浴室,不由得又想起了老家。
雖然現在若家已經家道中落,但輝煌時期翻新的裝潢仍保留到現在,而兩間浴室似乎也有許多雷同之處。
還有,她發現御聖堂偏好的色系也表現在浴室的裝潢上面,黑白兩個色調讓整間浴室看來更加干淨俐落,也像極了他剛毅冷漠的一面。
突然,她的視線停留在門邊。
御聖堂用浴巾圍住了下半身,上半身站在浴室門口,嘴角勾起一個優美又帶些許輕佻的弧度。
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想找條毛巾來遮身都來不及。他到底想干嘛?
「我、我還沒洗好!」若紫喜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和平穩,但御聖堂顯然並不懂禮貌,因為他正大刺刺地預備拉下腰間的浴巾。
見狀,若紫喜吞了吞口水,轉過頭盯著水池的霧氣,沒有勇氣看向他。
新婚之夜她根本就毫無印象,她甚至沒有印象自己有看過他的身體,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
不由自主地,她抓了一條毛巾,想裹住自己。
不過,她的心思馬上被他識破,他結實的臀好巧不巧地壓住了她欲拿的毛巾,讓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他、他是想怎樣?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一邊在心里犯著嘀咕,一邊偷偷地看向他,卻訝異地發現他的大腿居然沒有一點贅肉?
從他健美的體格推斷,他肯定非常懂得保養自己,但居然可以這麼結實而有彈性?-
她邊想邊不自覺地伸出手輕輕在他的大腿上一掐,原來男人的肌膚並不粗糙,雖不似女人一般細滑,但觸感卻很好……
「你在干什麼?」御聖堂熾熱的氣息忽然來到了她耳邊,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還來不及穩下心神,就看到他赤果果的身體及身上的泡沫。
「哇廠她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腳底一滑,摔了個四腳朝天。
可是,她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糗態,只是慌得急忙遮住雙眼。
「我、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我只是覺得你的身材很好而已,模你只是因為一時好奇,你千萬不要介意!我可以保證以後不會再侵犯你了……」
她叨叨念念了一堆,卻一直沒听到他的聲音,回應她的只有一陣水聲。
她好奇地移開遮住眼楮的手,只見他正舒服地躺在浴白里,根本沒將她的話听進耳里。
她暗暗吐了吐舌。既然他洗得這麼舒服,那麼她就委屈一點,等他洗好再洗好了!
但若紫喜才轉身,御聖堂就開口了︰「去哪?」
她背對著他,因他的反覆無常而垮下臉。
「我先出去啊。」
「誰叫你出去的?」
「你在洗澡,我當然要出去啊!」怪了,這個道理應該連小學生都懂吧!
「我並沒有要你出去。」他提醒著她,「別忘了,你必須听從我的指示行事。」
「喂!」她憤怒地轉過身,指著他的鼻子不客氣地罵道︰「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想光溜溜的被人看,也要看那個人願不願意欣賞啊!」
御聖堂斜睨了她一眼,仿佛完全不感興趣。
看到他的表情,若紫喜再次看向鏡中的自己。雖然胸部在國中三年級時就一直保持這樣,毫無長進;腰部以上的肋骨也清晰可見,宛如一道不甚可口的排骨便當;臀部不圓也不翹,正確的說法就是沒肉,整體而言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慘不忍睹!
可是,這是她的身體,她很愛惜!
「你那是什麼表情?也許跟你過往的女人比起來,我的身材是不夠好,但是那又怎麼樣?」
「過往的女人?」他輕哼了聲,她的身材確實比不上那些女人,不過,他並不準備在她身上多做挑剔。他伸出手,朝她輕聲喚道︰「過來。」
听到他輕柔的叫喚,她遲疑地收起滿心的不願意,無法違抗的走向他。
「做、做什麼?」她緊抓著毛巾,小心的問。希望不是因為她激怒他,所以他想乘機修理她。
他綻開微笑,將她的小腿往池水里帶,在為她洗腳的同時開口道︰「女人對我而言都是不可靠的,就如同你——若紫喜!」
「什麼呀!你跟我說這些做什……」她的小臉頓時一僵。她剛剛听到了什麼?他喊她什麼?
觸及他陰沉的臉色,若紫喜只覺得全身冰冷。他知道她是誰了?為什麼?
「你;你在叫誰?」若紫喜很想假裝不知情,可是一開口卻忍不住結結巴巴了起來。
御聖堂緩慢地將溫水往她腳上淋去,臉上仍然帶著笑容。可是,此時此刻若紫喜卻寧願他保持以往的冷酷,因為他笑起來似乎比較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