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聖堂冷淡的掃了她一眼。不論宴會是否得以順利進行,反正該決定的事都已成定局,他又何須委曲求全?
「我在門口等,給你一分鐘。」
她凝視著他離去的背影,氣憤地想尖叫出聲。
他剛才的撫觸是無心還是有意?前一秒溫柔得不像他,現在又冷漠地丟下她不管,這樣極端的他,實在是讓她無所適從。
她根本不該有所期待的……
宴會上的政商名流,若紫喜根本都不認識,不熟悉社交禮儀的她顯得有些笨拙,遠遠不及御聖堂的從容有禮。
她也察覺他在社交場合似乎像變了另一個人般的斯文,雖然他喜怒分明的個性不會教人感到厭惡,但現在他所展露的風采,卻更加迷人。
像他這樣一個人,令她陷入迷惘,因為不論他的哪一面,都在在顯示著一個訊息——他根本不需要妻子這個角色來配合他的生活,妻子對他而言不過是不甚重要的附屬品罷了。
人們的注意力始終集中在御聖堂身上,若紫喜只能默默地待在角落。
既然認清了自我的價值,她索性以填飽肚子為優先,拿了幾盤菜後,開始努力的吃了起來。
「哈羅,要不要吃龍蝦?」突然,有個聲音打擾了她刻意制造的寧靜,她不耐煩地搖頭表示拒絕。
但那人卻很不識相地坐在她身側,並遞來一盤龍蝦。「你沒看見我在搖頭嗎?」若紫喜瞪向來者,發現又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這人看起來很斯文;五官端正,可以稱得上好看,不過對她而言還是只是個陌生人,因為在這里,除了御聖堂之外,她什麼人也不認得。
「這個也不錯哦!」他又遞來一碗湯,熱情的態度私她的冷淡形成對比。
「我不要,請你走開。」她推開那碗湯。
「別這樣,我是個好人啦!」他笑眯眯的說。
「好人?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嗎?我不認識你,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快點離開。」
「問題是我不怕死啊!」他泰然自若地開始吃起盤中的食物,根本不把她的怒氣當一回事。
「你、你看起來真討人厭!」若紫喜端起自己面前的盤子,既然他不走,她走總行了吧!她可不想再惹出什麼事端。
可是她才轉身欲離開,就听到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惹得她心煩意亂。
「你到底要干什麼?」她回頭正想開罵,眼前卻出現他遞來的一張名片。
「我是‘星耀’雜志的攝影記者,龍齊。」
「我不管你到底是誰,我只想好好的吃東西,不要來煩我,行嗎?」
「不行耶!我的公司有交代,要拍你和御總裁的合照,否則不能回去耶!」龍齊拿著手中的相機,並伸手指了指被眾人圍繞的御聖堂。
這時,若紫喜才突然發現會場中有不少背著相機的記者,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我不喜歡拍照,更何況我今天的樣子也不適合拍照!再說,我想你感興趣的不是照片,而是我和御聖堂的婚姻關系吧?」
龍齊的眼中閃過一抹光彩,她確實說中了在場所有記者的心思,她的背景與來歷的確是大家最想知道的事。在今天以前,從來沒有人知道她,因此她到底是什麼人,已經成為記者們最想挖掘的新聞。
而且她並不比御聖堂過往的女伴漂亮,相較之下,她幾乎可以說是平凡無奇,那到底是什麼因素使她成為御聖堂的妻子?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明說羅!」龍齊十分慶幸自己是第一個接近她的人,「我對你好奇,勝過對你的婚姻的好奇,我只想了解你!」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回答他的,是他背後一個冷漠的聲音。
若紫喜很清楚地看到龍齊臉上蒙上一層懼色,而御聖堂則面無表情地摟住了她的腰,表現了獨佔的霸氣。
「走吧!」御聖堂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但卻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她忍不住偏過頭瞧他,只見他的表情看起來相當可怕,似乎還有些憤怒。
「你、你做什麼?」御聖堂硬是拉著她往外走,完全不見方才的斯文有禮,也讓她更加恐懼。
為什麼他的反應就像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你放手啦!」
她實在不明白她做了什麼事讓他如此憤怒?她只不過是和那名記者說了幾句話,他犯得著這麼生氣嗎?
御聖堂確實是在生氣,因為若紫喜牽動了一個他一直不願意想起的記憶。
御漢青極力想在御聖堂面前建立他母親完美的形象,他也一直以為御聖堂不知道他母親其實是個拋家棄子的女人。
那年,御聖堂雖然只有兩歲,卻仍然記得很清楚,他母親因為生活困苦,而放開了他的手,奔向一個開著高級轎車的男人。
但是,他父親卻說他母親出了車禍,已經死了!
哼!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一個樣子。御聖堂沒有拆穿御漢青的謊言,只是為了留給他最後的尊嚴。
御聖堂急促的腳步讓若紫喜陷入了一陣恐慌之中,來到了停車場,他不由分說地將她推人轎車里,而她的尖叫聲也突然被他的唇封住了。
他毫不留情地咬住她的唇,用力的吻著,懲戒似的在她身上索討。
若紫喜根本無法思考,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這麼做?他的大手不再溫暖,反而讓她感到恐懼。
「你、你要干什麼?」
「你不是想要嗎?」他輕蔑地捏住她粉女敕的渾圓,看著一臉驚恐的她。
「我沒有!」她大聲否認,急急地想掙月兌他的束縛,但是卻不敵他的力道。「沒想到你長得不怎麼樣,勾引男人倒是厲害得很。」
「我沒有勾引男人!」她正色地反駁︰「我才不像你那麼欲求不滿,也沒有那麼不要臉,是你自己誤會了!」
「誤會?」他冷冷地揪住她的下巴,惡狠狠的說︰「如果讓我發現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像今天這樣好過。」
我根本沒有做過的事,自然不會有下次可言!」她雙手環胸,有了保護,她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你不相信女人,但也不能拿我和她們做比較。」
「對我來說,你們都一樣!」他狠狠地將她拉出了車外,像是嫌棄她會弄髒車子一般。
若紫喜只覺得心隱隱作痛。
「回去!」御聖堂頭也不回地丟下她,冷漠地命令道︰「別讓我再看見你出現在這個地方。」
她瞪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大聲地罵道︰「真是莫名其妙,要我來的人是你耶!」
「快滾!」遠處傳來的怒吼將她從地板上嚇得跳了起來。她跌趺撞撞的跑出了停車場,來到大街上。
她真的不明白,他究竟為何會發那麼大的火?
但她身上殘留他撫觸的余溫,卻又讓她的心狂跳不已,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回到大街上,若紫喜終于對腳上的高跟鞋投降,這一雙鞋真的不適合她來來回回的奔跑。
坐在人行道旁的椅子上,想到御聖堂多變的性情,她心中不由得一陣氣憤。
她無法反駁他的命令,但是她一定必須想辦法逃開他才行!
苞他相處是件非常辛苦的事,以這兩日她來回奔波的情況推論,若不是她的身體夠健康,肯定早就受不了了。
還有他自以為是、高傲及唯我獨尊的霸道作風,如果她不盡快離開,那麼他不知道又會想出什麼辦法傷害她?
對了!只要將那紙限制她自由的合約化為烏有,她不就可以大搖大擺地離開他?
腦中的計劃成形,若紫喜二話不說地穿好鞋,朝著御皇集團總公司奔去。